(JOJO同人)她(25)
他侧过头去,她的脚踝从裙摆下露出,刚好搁在他的左肩上,踝骨下的阴影是一抹奇妙的紫灰色——这颜色用来画画应该挺好看的——他胡乱想。
这一场毫无预谋的交缠带走了部分痛苦给予的压迫,让枪手的脑袋短暂进入了格外清醒的贤者时间,酒都好像醒了大半,她看上去也同样清醒而慵懒,让他枕着自己柔软平坦的腹部把十八年前的往事再次完整地复述了一遍。
“你明白吗?我只是放不下一点,”
米斯达说,其实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听懂了,他只是想说出来:
“如果我一开始能够阻止【滚石】,或许布加拉提就不会……人们总说我是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我想他们是对的,我太粗心了,错过了很多细节,如果多注意一些……如果我早点发现布加拉提不对劲……”
“没有【如果】。”
她果断地出声打断,用一种怒其不争的口吻长叹:
“我都说了,人生中的苦难是必然存在的,无法避免与改变的。”
他有些生气:
“你难道是想说布加拉提注定要死在那场战斗里吗?那么与【命运】的抗争呢?抗争成功的结果不应该是救下布加拉提吗?你的观点很矛盾,你既相信【命运】无法改变,却还在与之抗衡?”
她从枕头上坐起来一点,像是想喝酒,但姿势实在不便只好作罢,翻手变戏法一样从袖子里掏出了那个蓝色的烟斗开始吞云吐雾,声线再次变得低沉而颓丧:
“我的【选择】就是抗争。”
“什么?”
“我没有【选择】的事并不会发生,‘不存在’就是‘错误’的。所以我的选择必然是‘正确’的。人永远都在‘正确’的道路上,即便结果不尽如人意,那也是‘正确’的,你要相信这一点,哪怕注定会发生的不幸也是‘正确’的,是必然存在的。”
她停一下,低头注意到米斯达困惑烦躁的表情后,又贴心地补充解释:
“你没有做错任何事,米斯达,你只是……【选择】了一条唯一客观存在的道路。只有正确的事才会留存发生。”
他眨眼,望着光晕下似蓝又似褐的深邃眼眸,逐渐倒映出了他满脸的泪水。
“……所以‘布加拉提不会死’的那条道路,是不存在的,是错误的吗?”
她震惊地盯着他的泪水看了一会儿,忽然又认输般泄气了:
“并非所有问题都必须有一个准确的答案……罢了,我说的也不一定都对,忘了刚才那些话吧”
这一次的妥协来得太快太生硬,就连米斯达都明显感觉到了艺术家的怜悯与退让,但他不再觉得低人一等了,反倒是有点感动,于是擦擦眼泪发自内心地感激对方: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小脑瓜里这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歪理,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没想到你人还怪好的嘞。你能再说点什么吗?我还挺喜欢听你那些一本正经又深沉的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那是我的思考!你也应该学会思考,米斯达,如果你多用用脑子——”
“就会像你一样老气横秋,是吗?”
她收声翻了个白眼,好像生气了。
唯恐会被赶下床,米斯达再好声好气地哄:
“你再说点什么嘛,算我求你啦,我还不困呢,随便说什么都行。”
她再生了一会儿闷气,才缓和表情,低声开口念叨起来。
只可惜米斯达一个字也没听懂。
米斯达:“你说的是西班牙语吗?……你该不会在骂我吧?”
“我如果要骂你为什么不用意大利语?”
她更气了,又翻一个白眼:
“那是祷告词,哀悼亡者的祷告词。”
“你意大利语说的真好。”
无视她的怒意,他伸手去拨弄她的金发,这时候6个替身小人也都冒了出来,一个个在她厚实蓬松柔软的发丛间钻弄玩耍起来,气氛又变得轻松欢脱下来,米斯达于是问:
“你15岁之前都在西班牙吗?你是天主教吗?”
“我的家族世代都是虔诚的教徒,我曾经也是,只不过……后来不信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当生活开始变糟的时候上帝什么也帮不到我。”
米斯达突然来了精神,从枕头上翻身起来,好奇地接连八卦追问:
“还从没听你提起以前的事呢,过去在西班牙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孤身一人来到意大利的?”
“……”
“说嘛说嘛QAQ你不是说过人们可以通过痛苦互相治愈的嘛?我都把我最伤心的事全部告诉你了耶,现在轮到你了,这是公平交换——”
她狠狠灌了一大口酒,终于忍无可忍地打断:
“你别夹了!我说……我说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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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蜷缩在枕头上方的位置,靠着床背稍稍坐起来一点,答应交代自己的过去,只不过需要时间想想该怎么起头。
米斯达无奈内心吐槽:呵,这艺术家,还要梳理故事框架声情并茂地讲?真是有够形式够装杯的。
一直到她把脸都喝白了,才有气无力恹恹地开口:
“真的没什么可讲的,和那些杂志访谈描述的一样:我出生优渥,家庭富足且和睦。由于是晚年得子,父母都很疼爱我,就这么说吧——我从小什么也不缺,但凡是想要的东西都能轻而易举地得到。”
米斯达也开始翻白眼了,对她如此高高在上的态度表示无奈地习惯了,也就不打断地任由她再说下去:
她有着令无数人艳羡的出生,又天资聪慧,仿佛从出生起就是人生赢家,无灾无难平安顺遂地活到了15岁那年,终于迎来了人生第一次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