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国风乙女游戏(25)
桃叶是个听话的,立刻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良久,灌木丛后再度响起女声,“不,我与他根本不熟。”
“只要你不愿意,我就会坚持到底,你放心,我会请父亲再去府上递拜帖,求求娶你。”
“可是,可是,你不是说,之前的帖子都被退回了吗?”
“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只要你我心意相通,一起坚持,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娶不到你,我宁愿孑然一身,孤独终老。”
男子的声音决然有力。
崔以霏的心上人,究竟是谁?
卢筠清忍不住向香樟树间张望,隔着这段距离,只能看见一蓝一绿两抹身影,彼此之间足有一丈远。
直到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树丛,分别从不同方向向马场走去,她才松弛下来,从玉兰花下折返。
卢筠清眯起眼睛,盯住那英俊少年。原来,他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为她解围的城门校尉,石犹耀。
无论是谁,在清爽的石犹耀和卑劣的肖别鹤之间,都会选择前者吧。
“若不是今日身体不适,我定要去驰骋一番。”裴云舒在她身边坐下,她今日来了葵水,午后便觉倦怠,在马场的厢房小睡了片刻,面上还带着倦意。
骑射是六人一组比试的,分男女,参赛者边骑马边射箭,对马术、射艺、应变的要求很高。
卢筠清马术不精,只能羡慕地看着场上的人挥洒自如。
男子组,殷玄和肖别鹤、石犹耀在一组,三次射箭,殷玄皆正中靶心,且第三支箭还穿透了第二支箭,赢得满场喝彩。
石犹耀也不差,两次命中靶心,一次命中九环。
轮到肖别鹤的时候,箭还没拿到手里,他的马却忽然向前倾身,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甩下,滚落一地泥土。
肖别鹤从地上跳起来,抢过一旁马夫的鞭子,恶狠狠抽在自己的矮脚马身上,一边抽一边骂骂咧咧,“狗日的畜生,畜生,居然敢摔本公子,本公子定将你拆皮抽骨,放血吃肉……”
前一刻还对殷玄大谈风度礼节,此刻跳起脚来,骂得比贩夫走卒还难听。
卢筠清对肖别鹤的鄙夷更加三分,崔以霏是万不能嫁给这种人的!
两个跟肖别鹤处得好的青年公子上前拉起他,半哄半拽地将他带出马场。
裴云舒以手捂住眼睛,叹了口气,生动诠释三个字,“没眼看。”
卢筠清忽然想起,平日跟殷玄形影不离的柳季景,今日竟没出现。
“肖公子贵为司空之子,何以这般?”
裴云舒扯出一抹讥笑,“肖司空样样都好,只一点,难过美人关,两任夫人去后,将一个妾室宠上天,这妾室惯会捧杀,对自己的小儿子寄予厚望,却将这肖别鹤纵成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卢筠清觉得,这是个推销官配的好时机。
“这样看来,还是殷小侯爷和他身边的柳公子,更稳重一些。”
裴云舒皱眉看向她,“筠清,你跟我说实话,你莫不是看上那殷小侯爷了?还是说,你看上柳四了?”
卢筠清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裴云舒叹了口气,“你长在姑母家,环境单纯,两位表兄又都是端方君子,故而不知这些公子哥的真面目。殷玄和柳四,一个驰骋沙场,一个才高八斗,确是实情,只是咱们女子嫁人度日,还要看他个人品性。”
卢筠清好奇道,“他们二人,品性如何?”
裴云舒果断道,“一个刻薄寡恩,一个风流成性,都不是良配。”
“何出此言?”
“先说殷玄吧,自从承袭了他父亲的爵位,头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兄长赶出了侯府。虽说他这个兄长不成器,打了败仗,损失我朝数万精兵,但陛下已褫夺他袭爵资格,降为平民。听说老侯爷最疼的就是这位嫡长子,要不是他没了袭爵资格,这昌乐侯的爵位,恐怕还轮不到殷玄。”
原来,他还有位兄长。
“再说这柳四,打小就是个风流痞子,无论京城贵女,还是青楼歌姬,没有他不撩的,你若是嫁给他,这辈子就算完了,下半生就等着跟各种女人争风吃醋吧。”
“阿云对我评价之高,荣幸之至。”
身后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两人面面相觑,回身看去,不知何时,柳季景竟站在她们身后。
他兀自伸了伸懒腰,将一双手臂抱在胸前。
“不过,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撩过阿云,对了,还有这位卢小姐。”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抓裴云舒的发尾,裴云舒似早有准备,侧身闪开,抽出桌边长剑向他刺去,他身形未动,只将手中扇子合拢,以扇骨去挡剑身,面上仍是一副闲散神态。
见两人这般情形,卢筠清忽然福至心灵,他们应当是旧相识。
难怪裴云舒一直“柳四、柳四”的叫他。
剑与扇僵持不下,柳季景忽然一笑,探过身子来,凑近裴云舒。
“阿云放心,你若是嫁给我,我必不会叫外头的女人来烦你。”
裴云舒一掌拍到他胸口,这一掌用了力,竟推得他后退两步,方站住。
他脸上依旧挂笑,只说,“阿云莫气,我走便是。”
说着,便施施然向外走去,他穿一身宽袖轻衫,行走间颇有几分飘逸洒脱,不像花花公子,倒像林中谪仙人。
“阿云,你与柳公子早就认识?”
裴云舒气鼓鼓坐下,没好气道,“我祖上也是江州的,幼时随父回乡探亲,在柳府住过几日。”
卢筠清心头一喜,官配就是官配,竟然拿了青梅竹马、欢喜冤家剧本,好嗑,她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