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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才是白月光啊(128)

作者:程酒壹 阅读记录

“有时,我只是想同你多说几句话,想像母亲还在时那样,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其实早就不怨你,早就没有觉得母亲的死同你有什么干系了,但每次,你都会说我不务正业。”

“可我分明已经提前完成了当日的课业。”

“…父亲,我只想问你,为何我做成什么样,你都会觉得我不如旁人勤勉刻苦。”

“甚至待我,也不如待旁人那般亲切和蔼。”

范卿洲说到后头,只觉得如释重负。

积压着许久的问题,总算被他问出了口。

虽然他不知道范鸢会作何回答,或者说,他觉得范鸢很可能干脆不回答他这个看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不过答不答是范鸢的事,他问出口便好了。

空气寂静了良久,范卿洲也没急着走,只是觉得,左右他都同范鸢“矫情”过了,再同范鸢待上一会儿,倒也无妨。

反正总归也就两种可能,要么是范鸢默不作声,主动走了,要么是范鸢同他说了话,等说完再走。

这两种可能,到最后,走的都是范鸢。

既然如此,他倒不如留下多赏一赏月了。

范卿洲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

范鸢似乎也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最后才无声叹了口气,朝他道:“你还记得,你娘尚在时,我同你娘说过,我遇见了一个算命的人么。”

“他说我日后会死在乱象之时。”

“我原本不信,后来你母亲…死在了我眼前,只留下了一个你,我兴许是怕那算命的一语成谶,当真算中了我的命。”

“所以自你母亲死后,我便想,我总得在死之前,让你有自保之力,不会再重蹈你母亲的旧路。”

“这样即便日后我当真死了,你也不会受人所制,到那时,你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范鸢话音一顿,他声音里竟蕴含了些许愧疚,“我不知…不知你竟如此…如此的难挨。”

范卿洲垂着眼,轻声应了一句:“倒不难挨,只是有些失望,每次你总是同旁人十分要好,偏偏是对我,除了叫我修炼,便再无其他。”

范鸢张了张唇,还想说些什么,只是大概是许久都没同范卿洲如此推心置腹的说过话,故而想了半天,也未曾想到要同范卿洲说些什么。

直到最后,范卿洲有些发困,便转过身,如实朝范鸢道:“父亲早些休息,我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范鸢藏匿在袖口之下的手攥了攥,似乎海想叫住他,但最终也只是看着范卿洲都背影,未能说出什么话来。

回到卧房后,范卿洲便将门窗都关了个彻底,带着一身倦意,躺在床榻上,一只手放松的搭在阖的严严实实的双眸之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呼吸声逐渐平稳,原本攥紧的手也松了下来。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梦到了一个人。

那人正蹦蹦跳跳的把一盘看起来有点丑陋的糕点从一个…破草屋里端出来,递到他的唇间。

“小师叔!你尝尝这个怎么样?我学了好久呢!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每日都给你做可好?”祁憬笙穿着檀贺宫的弟子服,刚放下盘子,一只手就捏着耳朵,而另一只手则是将糕点递到他的唇间,十分期待的看着他的下一步举动。

范卿洲微微偏头,避开了递过来的糕点。

祁憬笙眸中划过一丝失落,转瞬,他便又殷勤的给范卿洲递了一壶紫苏酒。

“小师叔,紫苏酒,你总喜欢的吧?”祁憬笙一边说着,一边又将自己练了许久,才做出了的像样的梅花烙端了过来,“还有梅花烙!”

范卿洲的视线划过祁憬笙的小腹,忽然伸手,捏住了祁憬笙的手腕。

祁憬笙猝不及防的撞上了他冷淡的视线:“…小师叔?”

范卿洲没回他,只是捏着他的手腕,用那阵不属于自己的灵力探入他的身体里——

只是一瞬间,祁憬笙便立刻反应过来似的,飞快的从他怀中挣脱,与此同时,他看见祁憬笙十分熟练的唤出一个形似辞宁的剑来——

范卿洲眸光微顿,有一瞬疑惑,他自顾自说:“是梦…?”

只是未成想,祁憬笙竟也听到了他的话,还嗤笑了一声,回了他一句:“我当然知道这是梦,用不着你来提醒。”

祁憬笙攥着辞宁剑,抬眼看向了范卿洲,半晌,他又松了手,任由辞宁落在地上。

“你…”祁憬笙似乎是认命般,轻声道,“你就吃一口我做的梅花烙吧。”

“我都做梦了,不去现实里讨你的嫌,你就不能…就不能在梦里让我得偿所愿一回么?”

祁憬笙一边嘀咕,一边将被自己撂下的梅花烙重新拾起,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慢慢悠悠的嚼着:“你要想杀我,吃完梅花烙再杀行不行?”

祁憬笙说着,有些委屈道:“我做了好久的,也想了好久。”

原本祁憬笙在以身为祭的那一刻便觉得自己定然不会再有什么机会同范卿洲相见,只是后来,他并没有像自己设想的那样,彻底失去意识。

甚至可以说,他发现自己没有失去意识,可以活动,也可以说话,唯独是与外界彻底切断了联系。

后来祁憬笙便摸索出,周遭的环境是会随着自己心中所想而变换,故而,他便想了个荒无人烟的山间,在山上又幻想出了个小草屋。

而后,他又试探性的…将范卿洲也一并幻想了出来。

只是每一次范卿洲刚刚“诞生”时还是正常的,但往往不等他与范卿洲做些什么,说了几句话,便会等到范卿洲握着吞云将他的胸膛一剑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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