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白月光啊(139)
范卿洲等了许久,也不见这人动弹, 似乎这人深夜潜来, 只是为了盯着他看一眼。
范卿洲想到这不由觉得好笑。
果然这人还是太闲了,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就算心软,也该给这人找点事做,省得这人像如今这样, 半夜三更跑来别人的卧房里阴森森的盯着人看。
幸好他胆子不小,若换成个怕鬼怕黑的, 此刻估计已经被他吓晕过去——
范卿洲骤然睁开双眼——!
本该在他身前好好站着的怀凌此刻竟疯了一般咬住了他的唇!
范卿洲几乎是立刻将人推了个踉跄后不等人站稳便下意识甩了那人一记耳光。
原本寂静的夜,被这清脆嘹亮的巴掌声截断,怀凌没敢将被他打偏了的脑袋挪回来,依旧垂向一边儿,脸上火辣辣的刺痛着,同时原本白皙的脸颊上极快的浮现出一个艳红的巴掌印。
范卿洲也愣了。
他方才,只是觉得恼怒,然后…
居然动了手。
还是扇了人家一巴掌。
两人间的气氛古怪极了,谁都不敢先开口说话。
最后范卿洲干脆起身,忍着头疼,打算把这屋子暂且先留给怀凌冷静一夜。
只是在他同怀凌擦肩而过时,忽然被怀凌攥住了手,范卿洲微微回过头,余光落在了他泛红的脸颊上。
“…我出去,你别走。”怀凌低垂着眼,声音轻飘飘的,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范卿洲没答话,怀凌攥着他腕骨的手微微收紧了一瞬又立刻松开。
刚被放进来的那一缕月光又在此刻被木门彻底隔绝。
屋内只剩下尚未散去的凉气以及怀凌身上的一股…药草气。
不太好闻,但他总觉得有些熟悉。
只是夜深露重,被这么折腾了一番后,范卿洲反倒是有了些困意。
不出片刻,他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范卿洲难得睡了个好觉,故而起来时精神也好了不少。
甚至有点饿了。
按道理说,他已经辟谷良久,怎么着也不该饿。
不过范卿洲不打算细究,毕竟他也不是吃不起这一顿饭。
唐喻忱起的也早,范卿洲刚推开门,便瞧见了站在门外的人。
唐喻忱见到他时明显眼睛一亮,扯着他的手,带他来到了院子里的小木桌上。
木桌上有许多饭菜,范卿洲见都没见过,又或者是见过了,但时间太久,忘记了。
“这是…?”范卿洲被这一桌好饭好菜看的一愣,甚至隐约怀疑自己是不是大逆不道的把母亲的祭日给记错了,这一桌菜是给母亲做的。
他反复确定了几遍,总算是确定他没有记错母亲的祭日。
没有记错,那这桌饭菜又是为谁准备的?
范卿洲正头脑风暴着,手上就传来了一阵凉意,唐喻忱扯着他的手,一笔一划的同他道:“怀凌说他昨日惹你生气,不知如何同你道歉,便先出去,给饭馆洗了一夜碗,换了这一桌饭菜。”
“他还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唐喻忱写到这动作一顿,见他脸色未变,才试探性问道,“昨日,他对你做了什么?”
范卿洲抿唇,眉心微蹙,并未答话:“…他人呢?”
唐喻忱见他这番不悦,顿时决定站在自家外甥这边,道:“树下,躲你,我替你把他赶走。”
唐喻忱不等范卿洲答话,便出手,将躲在树干后头的人扯了出来。
“小舅舅…啊!”唐喻忱没有给怀凌解释的机会,十分利落的把人丢到了门外,“咔哒”一声,将门锁了个严实。
范卿洲心情复杂,昨夜,他的确因为被莫名的…做了那种事情而感到愤怒,但他也立刻还了手,算两清。
今日这人也给自己道了歉,还为自己做了这么一桌好菜,怎么说也不该如此无礼,至少要跟这人好好说一番,将他劝退即可。
但唐喻忱已经将事情做绝,他再去开门,便白费了唐喻忱为他出头,更何况,他本身也是要跟怀凌把话说开后放他离开的,故而,范卿洲不打算再开门“哄人”。
只是这一桌菜,总归不能浪费,范卿洲思来想去,干脆站在门口,唤了怀凌一句:“你还在么?”
怀凌几乎是立刻拍动木门,连声应道:“在!我在!”
范卿洲解下荷包,留下了些碎银,两指一挥,便见荷包飞过了木门,直直落到了怀凌的手中。
“我打听过,这些银钱够买这顿饭菜,里面还有些多余的,就当是昨夜…我对你的补偿。”
范卿洲说完,便同唐喻忱坐在一处,筷子刚夹上一个菜,便听到不远处有人气喘吁吁的朝他的方向喊到:“兄长我不要补偿!!!”
只见那人坐在墙檐上,一手攥着荷包,一手朝他不停的挥舞,像是生怕他看不见自己一般。
“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会在三更半夜潜——”
范卿洲指尖一顿,额角隐约跳起一道青筋:“…闭嘴。”
怀凌像是被他这一声吓到了似的,斟酌了半晌,才试探性问到:“那兄长这是原谅我了吗?”
范卿洲缓缓闭眼。
他果然该好好跟这人谈谈,至少告诉他,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引人遐想的话。
但凡换成旁人,恐怕名声尽毁。
所幸是他,也幸好,他并未表露身份,不然回去恐怕很难跟范鸢交代。
出了个门,还是去给唐向锦过祭日,居然做出了如此丑事。
“兄长我就知道你最好啦!”怀凌说着,从墙头一跃而下,范卿洲瞳孔一缩,几乎是立刻施了法,将怀凌平稳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