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白月光啊(16)
阿俞应了一声,问道:“时序仙尊有何指教?”
范卿洲缓步逼近,直到他退无可退时,银光一闪,急风骤起,匕首直奔朝无处可躲的阿俞——
“嘭——”
匕首擦过了他的侧脸,一道血痕顺势而下,覆在他病态惨白的脸上,触目惊心。
“时序仙尊这是何意?”
范卿洲松了手,匕首仍插在那堵墙上,匕首之下还穿着个飞蛾。
范卿洲明知故问:“吓到你了么?”
不等阿俞回话,他便看似谦和的向阿俞解释道:“书中有记载,这蛾子最擅长伪装成无害的模样骗取别人的信任,但实际上它是靠自身剧毒将人杀害,以此吸食那人的血肉,与它接触的越久,毒性越深,毒发时生还的可能越小。”
范卿洲说完这话,那匕首便“当啷”一声落在了阿俞的脚边,阿俞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那被钉在匕首上刚死了没多久的飞蛾也倏地烧起一阵火光自燃了起来。
“若是对它放任不管,恐怕到时候会有不少人着了它的道,最后药石无医,挣扎着在痛苦中死去。”
第10章
范卿洲目光冷冽,没将阿俞刻意装病之事挑明,毕竟他没有什么实证,且这阿俞也是实打实的受了伤,只不过装得严重了些,闹起来也会让旁人觉得是他仗势欺人,连个小乞丐都容不下。
“世间竟还有如此毒物,当真是可恨。”阿俞顺着他的话往下接,“不过时序仙尊竟如此见多识广,若有机会我能倒想同时序仙尊请教一番…”
“你身上的伤若是好得快些三日便能痊愈。”范卿洲打断了他的话,言简意赅道,“从今日起,我会为你疗伤,待你的伤好后你便自行离了檀贺宫罢。”
这的确是现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他也不能光凭直觉就将阿俞处置了,但若放任不管留他在檀贺宫里必然是个隐患。
沉寂两秒,阿俞应了下来:“好。”
“那我每日何时来寻时序仙尊?”阿俞问他。
他思量片刻,晚上肯定是不行,他还想趁夜深人静时好好把檀贺宫翻一遍,看看能不能寻到余不霁的魂魄。
“今日便从现在开始罢。”范卿洲话音一顿,“明日…”
“明日我去寻你。”
阿俞毫不拖拉的将衣衫完好搭在臂弯间,墨发拢到了一边,白皙的背上布满青紫。
这人对自己下手还真是毫不留情。
范卿洲预防万一,干脆将他手脚一并绑了,嘴里也塞了块布,活像是个土匪头子。
“疼了咬布。”
阿俞大概还没适应过来,一时间呛的眼眶噙泪,咬着布想吐出来,但被范卿洲制止了。
“别吐,你的口水很脏。”
阿俞:“……”
眼看着阿俞又要抗议,范卿洲率先顺着他的伤痕输送灵力以及用手把他的淤青揉开。
“呃!”阿俞咬牙切齿,怒瞪范卿洲,范卿洲视若无睹,继续用力揉他肩上的淤青。
门外骤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不等范卿洲回话,外头人就嚎了一嗓子。
“师尊!弟子给你送些…”
祁憬笙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刻,阿俞的上身不着衣物,手脚被捆绑着,侧躺在范卿洲的榻上。
“师、师尊,我…对不住,当真对不住!”
若阿俞没被捆绑着祁憬笙还能往疗伤想,但问题就出在谁家疗伤把手脚都一块绑了啊?!
“那、嘶——”祁憬笙一个绕口,咬到了舌头,疼得他一边捂嘴一边闭眼,摸索着把手里的果盘放到了地上,吐字不清,“师、师尊,弟子就先出去了,果盘、果盘放在地上了。”
他一边往出跑,一边被自己放的果盘搬了个踉跄。
“回来!”
祁憬笙浑身一震。
完了,自己看见不该看的要被师尊灭口了。
他停住脚步,安然赴死。
心脏每动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离死更近了一步,耳畔除了沉重的心跳,还有范卿洲的脚步声。
范卿洲大概是不想给余不霁抹黑,深呼了一口气后让他睁眼。
祁憬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就不必了…”
范卿洲忍无可忍,一手钳住他的下颚,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里挤出两字:“睁、眼。”
“师尊,你一定要拿了我这条小命吗?”祁憬笙的语气里竟多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师尊,我真的…”
“你、睁、眼。”范卿洲看他这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由衷体会到为什么余不霁先前谈到他时总会欲言又止了。
祁憬笙视死如归。
“呜呜呜——!”
阿俞又不知怎地也跟着给他添乱。
范卿洲又深吸了一口气,怕他跟人瞎说,只得颇为无奈的跟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给阿俞疗伤。”
祁憬笙哄小孩似的连续点头:“师尊就是在给阿俞疗伤,谁要是敢说师尊跟阿俞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我肯定第一个打的他满地找牙!”
范卿洲:“……”
被逼无奈,范卿洲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阿俞跟前,随后又像方才一样一手钳住他的下颚——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句:“睁眼。”
场面极度混乱,阿俞也一直像是被踩了尾巴根似的来回哼哼个不停。
“疼疼疼…”祁憬笙终于忍受不住,睁了眼,只一瞬又闭上了,“师尊我没看不该看的地方。”
范卿洲:“…他现在露出来的全是伤。”
哪有你说得什么不该看的地方?
“那伤我也没看,我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