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白月光啊(37)
毕竟在范鸢的视角下,他是余不霁,跟这衣裳没有过多牵扯袁源,能认出来便是他心思细腻了,根本不可能为了这衣裳跟阿俞闹什么脾气。
肩上一沉,他回过神后毫不拖泥带水的将慕水照一事尽数上报,不过他隐匿了在梦里被祁憬笙绑着成亲还强吻了这件事。
“陆锦单是妖?”范鸢十分诧异,“我见他时,未曾在他身上感知到妖气。”
按照范鸢的修为,不至于连陆锦单是妖都看不出来,除非那妖没了内丹,但从陆锦单的梦境来看,他不但有内丹,修为还挺高。
于是,范鸢与他罕见的一同陷入沉默。
良久,才见范鸢开口:“此事暂且不要声张…”
范鸢一顿,转而问他:“你徒弟可知晓此事?”
范卿洲道:“不全然知晓。”
范鸢嘱咐道:“也记得告诉他不要同别人说此事。”
“好。”
干巴巴的对话终止后,范卿洲便干脆在此处修养了片刻。
因为他的魂魄也有所损坏,春敕阁虽说不能修补魂魄,但总归能让他好过些,不至于像上次那般狼狈。
他褪去衣衫,缓慢的将身子浸入泉水之中。
“师、师尊?!”祁憬笙骤然拔高嗓音,猛地转身,声音颤抖心跳加速,“对不住,弟子是想给小师叔送些吃食的…不知师尊也在此处…”
第23章
分明这灵泉的水没有温度,祁憬笙却觉着自个儿被那不存在的水蒸气蒸的浑身发烫。
范卿洲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想起了范鸢的话,便冷淡开口:“慕水照中发生的一切事宜都不要同任何人讲。”
祁憬笙胡乱点头,也不知他究竟听没听清范卿洲的话,反正他应得很快就是了。
范卿洲也察觉到了他的敷衍,于是第一次借了余不霁的身份向他提问:“我方才说了什么?”
祁憬笙大脑一片空白:“……”
好问题,他没听清。
“不可与人透露慕水照中的任何事情…”范卿洲意料之中都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
话音一顿,他补充道:“包括惊秋。”
祁憬笙这回听清了,但应了一声后微微侧身,别扭的问他:“师尊可是受伤了?”
范卿洲眸光一顿,片刻,回他:“并未。”
祁憬笙这才松了口气:“师尊无事便好。”
空气诡异的陷入寂静。
“你还有何事?”范卿洲下了逐客令。
祁憬笙犹豫了一番,才开口道:“慕水照时,师尊为何背我?”
背祁憬笙这件事的确不像是余不霁会做的,若是换成余不霁来,他大概会往祁憬笙身上放上一层结界,再在他身侧留上个原地候我的字样。
水声微动,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实在叫人无法忽视。
范卿洲从泉水中起身,随意披上了一层外衣。
“师尊?”
范卿洲淡声道:“你不是还要去寻惊秋么?”
祁憬笙见问不出什么来只能抱着果盘连着应了几声:“弟子告退。”
春敕阁归于平静。
范卿洲将丝绦规整的系好后打算去寻阿俞,一来是要探探他是否还有伤,若伤好了,他自然要将这位“我见犹怜”的美人送出檀贺宫。
二来,则是要看看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引得范鸢愿意为他破例,陪他在这春敕阁疗伤。
只是他刚踏出一步,便又停住了步子。
他记得,阿俞住在了惊秋的寝殿内…而祁憬笙方才被他遣走,去寻了惊秋。
思及此,范卿洲颇为懊悔。
他怎么就忘了阿俞现如今被安排在了朝露殿中。
方才他应该先走的,这样即便是撞上也只会是他从朝露殿中出来,同祁憬笙撞到一次,不至于去时也要撞到祁憬笙。
他在原地犹豫了一番,思量着若是此时查探春敕阁的魂魄是否会引起旁人注意…
只是不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心口便骤然发闷,同时阵阵刺痛袭来,他刚在灵泉中缓和的脸色再次变得惨白。
他浑身无力,被迫跪坐在灵泉旁,只是这次并未出现五感消退的情况,范卿洲隐约觉得这次并非是魂魄与身体互斥的原因,而是被这妖气所引。
因为他在前世临近入魔时感受到的气息与现如今的气息相差不大。
但这春敕阁的妖气并不足以叫人被引入歪门邪道,不然范鸢也不可能会允许弟子来春敕阁疗伤了。
那他又是何故会被这丁点儿的妖气所影响?
若说是他魂魄受损容易被妖邪所侵,那受伤之人分明更容易被妖邪找上门,但无论伤的多重的人都不曾在春敕阁走火入魔,故而,他绝不是因为魂魄受损而受此处妖气所影响的。
但若不是因为他…
那便只可能是因为余不霁的身体对于妖气格外敏感,故而被妖气影响的概率也会越大。
可若是如此,以余不霁的修为和身体的本能,上一世绝不可能没察觉到那邪祟一路跟着他们,若是余不霁察觉到了,又怎会一路隐瞒直到他濒临入魔时再以命救他?
他图什么?
更何况余不霁若真对妖气敏感,又怎会经常来春敕阁受罪?即便是他不管不顾,范鸢也绝不可能放任他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去春敕阁待着,更不可能次次议事都挑在春敕阁中。
体内灵脉蹿动,兴许是被这春敕阁内那点儿微不可查的妖气所影响。
他脑袋昏沉,下一刻,便彻底失去意识,咚的一声倒在灵泉旁——
朝露殿内。
祁憬笙将剥好的葡萄递到惊秋唇边儿,笑盈盈的同他道:“小师叔,这葡萄可甜啦,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