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才是白月光啊(97)
祁憬笙认真的思量了一下自己是在何时死的——他怕自己如今还活着,真的同范卿洲做了这些会让范卿洲厌恶他的事。
思量了片刻,他得出结论,自己应该是在咬舌自尽的时候咬成功了吧,不然小师叔怎么可能会亲自己,除非是自己在做梦。
但是为什么咬死自己了,舌头好像也没有很痛。
祁憬笙费力的想了半天,最终也没想出个所以然,只当是黄粱梦一场。
他这回比方才放肆了不少,大抵是觉得左右是做梦,做了什么也无妨。
范卿洲看着祁憬笙摇摇晃晃的将自己扒了个一干二净后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几乎是立刻攥住了祁憬笙探来的手,祁憬笙有点茫然的看着他:“…小师叔?”
范卿洲攥着他的手,艰难开口问他:“…很难受么?”
祁憬笙一听便又本能的朝范卿洲撒娇点头,声音含糊着说:“好难受好难受。”
半晌,范卿洲深吸了一口气,总归是松了手。
他如是想:既然有先辈为修为而创造双修之法,那他如今为了让祁憬笙好过些,是不是…也没什么不对?
半推半就中,祁憬笙将他的衣衫褪去,又重新坐到了他的腿上。
范卿洲想闭上眼,但又实在担心祁憬笙,只能红着脸,将祁憬笙的动作尽然收入眼中。
祁憬笙双手撑着他的腹上,勉强坐了一半,便有些难以动弹,压在他腹上的手指蜷缩着发颤。
范卿洲呼吸一窒,扶在他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下一刻,祁憬笙像是破罐子破摔般猛的将自己的五脏六腑贯穿。
他蓦然大口喘息着。
整个人无力的靠着范卿洲怀里,就连背上的翅膀都在发颤。
滚烫的温度将范卿洲包围了个彻底。
祁憬笙此刻微微起身,努力的扬起脑袋,像是要同他接吻——
范卿洲眸色微暗,最终顺着他的意,微微低下头。
夹杂着血腥气息的吻又一次铺天盖地的袭来。
只是这次没有了那股被排除在外的灵力。
就只是一个吻,一个生涩又陌生的吻。
直到两人都有些喘不上气时,祁憬笙才撑起身子,一点一点的起伏着。
连带着范卿洲的体温也烫了起来。
祁憬笙身上的气息四散,将范卿洲染了个彻底。
范卿洲忽然觉着额间一阵刺痛。
随之而来的是某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画面,与眼前起伏不定的人重合——
“我叫祁憬笙,是时序仙尊座下弟子,敢问仙友尊姓大名?”
“那我能叫你小师叔吗?”
“小师叔你好厉害呀,我能不能跟你一直在一起,这样有什么学不会我都有小师叔教会我啦!”
范卿洲呼吸沉重,眼前的记忆不停闪烁变换,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汇集在祁憬笙那张泛红的脸上。
“小师叔!”
这是他拖着身体,将余不霁带回去时,听到的第一句话。
他勉强咽下唇间的血腥,费力的抬起眼,想跟祁憬笙说自己无恙,想说余不霁出了事,只是他的嗓子干哑的不成样子,开口时一阵失声。
不等他说出下话,祁憬笙便十分关切的问他:“师尊呢?”
他头痛欲裂,将背上的人费力的放了下来,只是在放下余不霁的一瞬间他也脱力般阖上双眼。
像是被刀刃生生划破了喉管,一呼一吸都疼的不成样子。
只是余不霁死了,他尚且安康,故而没人在意他受了多重的伤,也没人在乎他是否还有力气爬起身。
他听着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边接连不断的响着。
有人商量着怎么把余不霁扶起来,有人探讨着怎么安排余不霁的弟子,就连他的父亲来时都把他一个人晾在了一旁。
范卿洲靠在石壁上,后背的凉意勉强叫他清醒的为自己探了一遍经脉。
直到他慢吞吞的确认好自己体内并无邪祟残留下的东西时,范鸢终于注意到了他,他看着范鸢朝自己走来时想好了说辞——
他想跟范鸢说自己没有受太重的伤,故而不必忧心于他,去专心的处理师兄的身后事便好。
只是他想好的说辞还没说出口,范鸢责备的话便落了下来。
他记不清范鸢说了些什么,只是记得自己当时有些难过。
他想跟范鸢解释,但解释过后,他又觉着,范鸢责备他的话倒也没什么错。
于是,范卿洲也不知自己该作何反应,是该同范鸢说是自己之过,还是该跟范鸢说一句。
若是死的不是余不霁便好了。
只是他尚未想出个所以然来,范鸢便不再同他多言,将方才混乱的局面理的井井有条。
范卿洲定定看着范鸢的身影,眼前发昏,他顺着石壁缓缓下倚,最后蜷缩在角落里,等着自己不知何时能彻底恢复的体力。
院子里忙忙碌碌,似乎只有他一个人,与这里格格不入。
也似乎只有他一个该死之人,苟且偷生的活了。
“唔…!”祁憬笙骤然失力,跌在了他的怀里,温热的体温将范卿洲从无数个回忆片段中扯出。
原本有些生涩的动作被范卿洲忽然制止。
祁憬笙毫不知情,只是如同寻常一样,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掌心,声音颤抖着唤他:“小师叔…”
范卿洲的思绪混乱不清。
他头疼的就像是要炸开了一般。
前世今生过往的一切尽数浮现。
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他的口鼻,以至于他无论如何大口喘息都像是窒息般难以脱离出此刻混杂的情绪。
…曾亲手将自己一剑刺死的人,如今又阴差阳错的同自己做了前世自己避之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