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钟情(21)
还是一个,没那么熟的「熟人」。
看着方向,梁砚商应该是从餐厅那边过来的。喻京奈感叹世界小,不然怎么在哪儿都能碰到梁砚商,阴魂不散一样。
另喻京奈有些疑惑的是,对于在这里碰到她,梁砚商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
不过也是,梁砚商向来是座没有任何感情的冰山,哪能指望他有什么反应。
梁砚商停下前行的步子,就那样看了她一会儿,随后问:“还想开车吗?不想的话坐我的车走,明天我让人过来把车给你开回去。”
某些时候,梁砚商确实是贴心的,喻京奈想。
她低头翻了翻手包,从里面拿出串车钥匙扔进梁砚商怀里,“嗯,走吧。”
言简意赅,不带一丝废话。
人走过身侧,梁砚商追随着她的背影而去,不多时,已经踏上回家的路。
坐过梁砚商的车几次,喻京奈已经驾轻就熟。一上车,她便从扶手箱拿了瓶矿泉水来喝。或许是方才发了下脾气,搞得喻京奈有些热。
很快,主驾驶的车门开了又关上,梁砚商偏头看了喻京奈一眼,“晚上喝酒了?”
“我长得像敢喝酒开车的人吗?”喻京奈把水瓶重新放回扶手箱里,“不过如果早知道你在这里我就喝点了。”
也就喻京奈,敢把让梁砚商当司机这件事说得这么直截了当。
梁砚商道:“不是有我电话吗。”
“你又不能随叫随到。”喻京奈看得开,“我还是把期待放在我自己身上吧。”
梁砚商不置可否,如喻京奈所言,随叫随到这事儿他可能确实做不到。
回家后,喻京奈率先去洗了澡。梁砚商可能是有工作要忙,回来后就去了书房,待了快一个小时才出来。
他回房间的时候,喻京奈正坐在在梳妆台前护肤。
可能是个人习惯,梁砚商总是举止得体,在家也是一个模样,斯文稳重,没有丝毫失了分寸的时候。他走路的声音不重,以至于喻京奈连他推门进来的动静都没听到。
镜子里突然冒出个身影,喻京奈被硬生生地吓了跳。
男人没有换衣服,依旧是白衬衣和西裤。他双手抄着裤兜,往那儿一站身姿挺拔又高大,环境使然给人种从容的慵懒感。他的轮廓硬挺,瞳色黑深,看人时会显得压迫感强。
“站在那儿做什么。”喻京奈看着镜子里的梁砚商,轻轻拍了拍胸口,“差点吓死我。”
以往梁砚商总是有问必答,今天却有些反常。他没回应喻京奈的话,沉默了片刻,就在喻京奈开始觉得奇怪时,梁砚商终于开口。
“有人骚扰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没有前言,这个问题显得有些突兀。
他的声音平缓,却并不温和。或许是咬字低沉,听着就像是在质问。
喻京奈不喜欢他这样的语气。
让她想到领证那天他放她鸽子的时候,也如这般傲慢。
要不是长得好事关喻京奈每天的同床体验,高低要挨她一掌!
四目相对片刻,喻京奈收回视线简单收拾着梳妆台的东西,语气轻松,“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最后一样东西归位,喻京奈抬眼重新看
向梁砚商,“如果你是想表达帮我摆平的意思,那谢谢,但没什么必要。”
说完,喻京奈把用抓夹夹着的头发散下来,转身就出了梳妆室。
梁砚商的视线随着喻京奈的离开收回,眼帘微垂,睫毛在眼睑下留下层薄薄的影子。
鼻息间的味道淡,仍是那似滚了冰雪的柑橘气,是方才喻京奈路过他时留下的味道。
莫名的情绪在胸腔处翻滚,梁砚商的指节微微收拢,突然觉得喉咙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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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喻京奈起床的时候,梁砚商并不在身边,想来应该是去晨跑了。他的作息规律得惊人,像个人体时钟,每分每秒都精确。
不睡懒觉不熬夜,生活健康得和喻京奈像两辈人。
昨夜睡得太沉,喻京奈早上起迟了些。匆匆忙忙洗漱下楼,餐厅的早餐已经做好被吞食入腹的准备。
从喻京奈搬来南山郡那天,就知道梁砚商专门找了个管家阿姨负责他们的一日三餐,她性格随和,同喻京奈相处得很来。南山郡太大,除此之外还有负责清扫和园林修剪的人,只不过比较少在别墅里出现。
餐厅里只有等待喻京奈下楼的薛云,见着她出现在门口,忙笑着张罗着,“喻小姐您醒了啊,我还以为您要睡过了呢。”薛云赶忙摆出来碗筷,“先生说要让您多睡会儿,不必这么快叫醒您,我就没敢敲门。”
闻言,喻京奈一愣,“梁砚商?”
“是啊。”薛云给喻京奈倒了杯牛奶,“先生说您最近工作忙,还专门让我给您准备点补气血的,交代了不少呢。”
薛云笑得意味深长,显然是不知道屋檐下这对夫妻其实并不相熟。
听着薛云的话,喻京奈有些惊讶,脑海里不由回想起前一晚的事。
因着梁砚商晚上那句不柔软的“质问”,喻京奈到底是有了点小脾气。
不知是几点的时候,她朦胧间看见躺在自己身边的梁砚商,困意模糊,气性也是模糊的。
想着梁砚商竟然嚣张到这个地步了,梦里也要闯进来。行,他不是傲慢吗,那就挫挫他的锐气。这样想着,直接就是一脚。
后来的事喻京奈也记不清楚,只依稀有些梦境的画面碎片。
她变成了一只小企鹅,坏人抓住她的腿,让它扑在雪地上,夺走了她的小胖鱼。
后来她滚啊滚,撞到了一座大冰山。她换个方向滚啊滚,又撞到了另一座大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