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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日月同人)一梦芳华·尽(6)

作者: 在荒原独自奔跑的狍子 阅读记录

他便低声唤,师弟……师弟……

师弟看着他,忽然笑了,笑着笑着,眼睛里就含了水。

师弟说,遇到你,真是冤孽。

冤孽?他品味着这两个字,想,怕就是吧。冤孽吧。

师弟似乎早就给他预定好了未来,唯一的未来。师弟说他梦到了一条龙,将会烧尽漫野的红莲业火,将会搅动灭天的巨浪惊涛,将会呼风唤雨撕裂八荒。他想,如果这真是他的未来,他也要拉着师弟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就算是黄泉,是地狱,是万劫不复,他也要师弟陪着。纵然他不舍,纵师弟不愿,也绝不放手。

这是命。

他低头,用唇轻轻触碰师弟的额头,眉间,睫羽、鼻尖、脸颊,蜻蜓点水一般。怕惊碎了身下的人一样。师弟紧紧闭着眼睛,他便低声笑,俯得更低,贴在师弟耳边吹了一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温语呢喃,师弟,你怕了?

师弟仿佛更加紧张,身体几乎绷成可以随时弹奏的琴弦。但便是这种时候,也依然心高气傲地应答,我、我何时怕过。声音干涩。

他伸手去拉师弟的腰带,师弟下意识便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如水。他停住,反握住那只手,对师弟说,还说你不怕?然后坏心眼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师弟的耳垂。

师弟万万不曾想到他会有如此动作,一时,惊吟出声。那声音既细且碎,只是短短一霎而已。但他听到了,如同得到鼓励,笑得暧昧。原来,他的师弟这般敏感。真若水中的月亮,手指一点便会碎。他伸出手指,从师弟耳朵下面浅浅滑下去,拨开师弟的头发,在师弟脖子上,血脉跳动最旺的地方,用嘴唇不断地触碰。师弟仿佛想要躲闪,又忍住了。他便用牙齿咬着师弟的衣襟慢慢拉开。

极慢,极缓。布料摩擦着身体,师弟只是忍着,眉头锁在一起。

他松了口,又去亲吻师弟的眉头,说,我不愿见你皱眉。师弟的睫毛颤了颤,刷在他下巴上,有些痒。他便拿鬓角也去蹭师弟的下巴,师弟推了推他,他便笑,慢慢将手滑进师弟的衣襟里面,指尖轻抚,慢慢抚弄着师弟胸口的茱萸,一点,师弟的身子便震了一下,又附了一声带鼻音的呻吟。

他说,师弟的身子,好似一张琴呢。

师弟将袖子拉起来,掩住了脸。他便隔着薄薄的布料,去亲师弟的唇。然后一点点拉下师弟的手,他小声唤,师弟,师弟。

师弟睁开眼睛,脸上的表情,是无措的茫然。

他就点着师弟的鼻子,说,师弟,师弟,莫再露出这样的表情,师兄怕忍不住。

师弟听见,又要躲,他便按住,贴近了师弟的脸,一口含住眼前那薄薄的微带些凉意的唇,反复吸吮舔吻。手掌贴在师弟的平滑的皮肤上,仿佛会被吸住。他觉得自己要沉溺了。师弟轻微的声音被他尽数吞入腹中。

这是只属于他的声音,不让任何人听到。

身体热得要燃烧起来,他带着喘息,终于放开师弟的唇。师弟的脸在幽暗的光下便有些迷蒙。他将头埋在师弟胸口,不断摩擦,说,师弟,师弟,师弟……

师弟,救我。

救我。

他抱着师弟,将腿挤进师弟两腿之间。

他想起师弟站在清清冷冷的水中,对他说,我梦见了一条龙。那条龙带来的是火焰、洪水、暴风。它撕裂天空和大地,毁灭世间的一切,将无数的生灵都吞噬掉了。那条龙最后,怕是连自己也要毁掉。

他便闭上了眼睛,将师弟狠狠抱在怀里。

进入的那一刻,他在师弟的耳边说,这是命,是我们的命。

强行打开的身体如同被人生生撕裂一般,冲入的巨兽停在半路进退不得。他被绞得有些疼,师弟脸色更是煞白,一头冷汗,在他身下疼得直发抖,不断瑟缩着,想要推开他,挣脱他。他的双臂牢牢抱住师弟,不让他挣扎。又狠狠地吻住师弟的嘴唇,动作再也不复之前的温柔。他想,用更深刻的疼痛去缓解疼痛吧。他用力一冲,将师弟的身子完全冲开。近乎粗暴的冲撞,让师弟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惨叫一声。

这样残破的声音却深深取悦了他。

他的头脑再也无法思考,只想着怎么蹂躏身下的人,让师弟发出痛苦的声音,让师弟在他身下不断地颤抖和哭泣。

走开……走开……师弟嘴唇张合,却发不出声音,只能碰出两个词。

他眼神暗了暗,低下去,吻了吻那没有血色的嘴唇,然后将手指放进师弟口中,说,咬住我。师弟便捧着他的手,重重咬下去。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又笑了,笑得有些疯狂,他说,师弟,我们疼也要一起疼的。

身体热得快要化了。

他在师弟身上肆虐,撕咬,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师弟被他撞击得连哭泣声都是凌乱的,只剩下哀戚的喘息。他恶意地将拨琴的指法用于师弟的身体,勾剔抹挑,吟猱绰注,每个动作都能引起师弟轻微的震颤和哀吟。这让他又兴奋,又狂乱。

不够。

他的身体在说。

不够……不够……不够……

不够!!!

在欢快得几近崩溃的瞬间,他紧紧拥抱住师弟,让身体在欲海里恣意沉浮。他口里喃喃道,我们一起下地狱吧。师弟,你欠我的,你要还。

蜡烛早已点完了,房里一片黑暗,只有甜腻的味道挥之不去。他从背后拥抱着师弟,刚刚的激情令师弟的身体轻颤,仿若一曲金戈铁马之后琴弦颤动的余音。疼痛使得师弟说不出话来,只有试图通过不断的喘息,去平复那样可怕而激烈的伤痕。

背脊被人轻吻着,师弟的身体再一次变得僵硬。他复苏的欲望是那样直白而不加掩饰。先前的疼痛还在不断刺激着身体,师弟将自己团缩起来,他便就势抱着师弟,用婴儿一样的姿势抱着,下半身顶着师弟的腿心。

一点一点,再次进入师弟的身体。

因牵动了伤,师弟呜咽一声。

这一声,不似先前的悲惨,倒沾染了几分情色的诱惑。

他在师弟的下腹摸到一片湿润的粘腻,便去拿师弟的手,教他自己往下探。师弟不情愿,要将手抽走。他就贴着师弟的脖子边啄边说,师弟师弟,这是你欢喜我的证据呢,不值得羞。又将师弟的身子往自己怀里嵌,藉由这样轻柔的摩擦来唤醒师弟的情欲。

轻轻律动,随着脉搏的速度,更像是心语,温温暖暖的。

师弟慢慢放松了下来,手便盖在他的手上,轻轻扣住。这样甜蜜细致的响应,让他忽然有些喜悦到心跳。只是尝过了那般狂热甜美的身体,逐渐不受控制。

身体一遍遍相交,贴入得一次比一次深。

师弟,我欢喜你,欢喜得很,你欢喜我吗……他低语,热情释出之后,他仍抱着师弟不愿放手。只是换了个方向,让师弟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这重量,能使他感到很贴心。

师弟,你欢喜我吗?

得不到响应,他便动一动腰,令师弟趴得很不安稳。师弟想说什么,嗓子却已经嘶哑了,便摸索到他的手,十指相扣。师弟功体属阴,热情退却后,体温又降回那温温凉凉的状态。

他将两人交握的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便笑。笑得十分满足。又将师弟搂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师弟的背,他说,师弟,我吃不够呢。说着,手慢慢伸向师弟的腰,扶着师弟再一次进入。被师弟如此温暖顺从地包容着,他幸福得几乎想要悲叹。那夜到后来,师弟没了挪动的力气,只得任他驰骋冲撞,最后竟在他的热吻中昏昏沉沉睡去。

那个时候,他的生命很简单。只有师父,柔云,笑眉,无忌,师弟。而这些人当中,他放在心上的,也不过师弟一人耳。

荀子有言,礼有三本。天地者,生之本也。先祖者,类之本也。君师者,治之本也。无天地恶生?无先祖恶出?无君师恶治?三者偏亡焉无安人。故礼、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是礼之三本也。早年他们年纪还幼小,师父也还略有个师父的样子,也曾坐在教席上,摇头晃脑地给他们教了数个月的经史。在教到礼三本这一段的时候,师父特别端庄地咳了一声,说,天地君亲师,乃是立身之本。要敬天地,尊先祖,隆君师。所以你们两个要懂得孝敬我,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