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出顶流小号被他缠上了(217)
吴随先一步抱住她,“谢谢您。”
陈凌姿很瘦,一米七身形被一米八多的吴随抱住时依旧显得娇小。
但她给吴随的回抱更用力,也更结实,“虽然这样的话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说,希望你们两都好好的。下次别叫您了,叫阿姨,或者叫妈妈都行。”
吴随一瞬间眼睛酸了,强忍着和她笑着告别。
如果姜致还在,那和她的拥抱,也许就是这个感觉吧。
陈凌姿带着推拿师一起离开了。
吴随的二师兄赵青寻倒没有马上走,他多留了一天,在第二天早上教给何见辰一套用来缓痛的操练动作。
“动作要到位,但得轻缓地做,感觉疼或者累就千万不要坚持,马上停下。”赵青寻指导何见辰调整腿型。
吴随对自家师兄态度随性很多,他在一旁疯狂吐槽:“全世界的训练都说要坚持,就你说马上停下。那能有什么用?”
“他的毛病就是坚持太多了才发作的,累了疼了就得休息。”赵青寻对吴随那操心别人的心急样觉得好笑,“你要说有什么用?那的确是什么用都没有。但就得是什么‘用’都没有才对。”
何见辰活动了几下,有些意外地感觉疼痛确实有所减轻,“谢谢师兄。你就别跟吴随生气了,他也是为我操心。”
“气的就是这个小混蛋不操心自己,成天瞎操心别的,心火肝火发得全都上脸。”
赵青寻拽了吴随过去仔细端详两眼,随后从他的旧药箱里拿莲子和菊花各一包放桌上,“就你这样还当演员?怕是自己还没火,人先烧得破相了。一包拿来吃,一包泡水喝,万事终有解法,莫急。”
有了赵青寻的缓痛操和医生打的封闭针,何见辰状态恢复得很快,剧组也很快重新运转。
但顺利的表面下,吴随心里拢着阴云。
他向方舒和姜知微旁敲侧击地询问他们项目的相关情况,但都因为陈凌姿给的消息太过语焉不详,无法细问。
但平台的确是出了一些问题,制片在吃饭的时候抱怨有一些相关对接人更换和离职,害得他最近多跑回去了好几趟。
可是在互联网大厂里,调岗和离职这样的人员变动本就司空见惯。
吴随无从知道另一只靴子什么时候会落下,只能捧着菊花茶心里希望剩下的二十天顺利过去,至少能让拍摄阶段完成。
就像一个诅咒漂浮在《她来自旷野之境》剧组上空,连本来晴好的天气也出现连日阴云,通告单上好几个外景镜头不得不一延再延。
而诅咒应验得也很快。
剧组还是停下了,是平台直接暂停了项目,几个主要资方宣布撤资。
原因是项目的总制片人和平台的项目负责人涉嫌对供应商的职务贪腐,触碰了高压线,被经侦直接从工位上带走了。
剧组这边也作出应对,寸头的刘臻怡导演决定硬扛,就这手上有的钱和资源,还有没到期的场地以及设备租约,能拍一天是一天。
吴随凑到制片的房间里问:“是钱的问题吗?”
制片苦笑:“归根到底是钱的问题。但却不全是钱。”
当前的局面,他们需要找平台和律师尽快把《她来自旷野之境》这个项目和职务贪腐案相关人做分割,证明项目不是案情相关内容。
这还只是第一步。
最终的目标,是结清平台前期的投资,把项目彻底从平台分出来,变成独立制作。
然而这两步之间涉及大量的谈判,并且关系到因为这次平台内部反贪引发的权力内斗风波。
每一小步都将举步维艰。
刘臻怡在房间里愁容满面,一下一下地揪着自己有些变长却没时间修剪的炸毛寸头,“艹,只是想完成一个没有完成的故事,居然这么难。”
拍摄的时候遇上最恼火的破事儿都没说过脏话的前文青刘导,终于也破了戒。
吴随不便继续在导演面前添堵,退出房间。
何见辰在走廊里靠着墙等他。
“刘导快烦死了吧?”
“嗯,都骂脏话了。”
何见辰胳膊搭上吴随的肩,“作为演员,好像就是会面对这种局面,不是自己努力就会有结果。”
“那你今天还又打了封闭?”吴随瞥一眼他的腿,那里因为刚做了封闭疗法,肌肉力量不足导致脚步虚浮。
“因为我不想当最早放弃的人。”何见辰搭在吴随肩上的手臂转为环搂住他,歪过脸蹭蹭他的头发,“遇到你之后我一直都挺走运,要不是这个剧组,我都快忘了以前是怎么倒霉的了。”
“我一直觉得自己没什么运气。都是身边的人在说借到了我的运气。”吴随叹气,又在下意识地抠指甲边缘的皮肤,“如果运气真能借出去,那我这次也想收回来一点用用。”
吴随抠着指尖的动作被打断,何见辰带着凉意的手从他手腕一路蹭到他指尖,和他十指交握。
“这是我们在一起之后,真正遇上的第一个麻烦。得想开一点,毕竟以后肯定会有更多麻烦。但我有你,你有我,那就没什么大不了了。”
但吴随还是很在乎的。
为了这部戏,他面对面晾了何见辰二十七天。
为了这部戏,何见辰已经在短期内连打两次封闭,他甚至不在乎剩下那几十年的戏他还能不能自在地拍。
不能就这么算了。
吴随借口自己要回去读剧本静一静,和何见辰分开到了自己房间。
如果他真能收回借出去的运气就好了。
但哪有这种好事。
吴随在房间里踱步,他调到姜知微的号码,拨通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