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出顶流小号被他缠上了(219)
村前空地中心有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树干粗到要三人才能合抱。
三月里,周围郁郁葱葱的花草正是开花的光景,这棵树上也悬吊着一簇一簇的绿色花序,不少落在树下的平地上。
不少老人坐在树下,一边编着竹篾一边聊着天。
空地周围有几个年轻男人或站或坐,都是平头但目光锐利,应该是姜君泽的保镖。
吴随吸一口气,向着树下那几位编竹篾的老人走过去。
吴随没有想好怎么开口,倒是穿着一身旧运动外套的老人先向他招招手:“吴随来了,过来,坐这儿。”
姜君泽在各种新闻照片里都是一丝不苟的西装领带,表情高深莫测。
但此刻他穿着一身旧运动服,笑容和善,手里还拿着编了一半的竹篾。
吴随第一眼还真没认出他。
吴随依言坐到了老人身边,刚准备要开口,结果姜君泽又抢了先。
他拍着吴随的肩膀和周围的几位老人颇为得意地介绍道:“这就是我外孙,不错吧!”
其他老人都笑容和蔼地打量吴随,满意地点头称赞道:“倒是个俊后生!”
“来,给你介绍,这是坡罗叔,这是阿四爷。”姜君泽给吴随介绍身旁的几个人,吴随礼貌地一一问好。
吴随再次准备说话,但心思一动,没有先开口。
果然,姜君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和几位老人点头告别,之后对吴随说:“走吧,带你随便逛逛。”
吴随跟在姜君泽身后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村子依山而建,视野开阔,竹屋民居前后都是水田。
村子的对面就是高黎贡山,两岸山间云雾缭绕,行走其中,如同仿佛穿行于缥缈仙界。
“这地方前些年才通了路,他们种红米,山上还有几片茶田。日子过得苦。”姜君泽身形健硕,从背后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古稀老人,“我已经来了几天。这儿的红米很不错,我准备跟他们都订下来,做产地直供品牌。帮不了太多忙。”
吴随跟在姜君泽身后,想起来时路上看过的那些企业家专访。
因为吴随没有搭腔,老人自顾自地继续说:“在我们看来,他们这里偏远贫困。但他们自己倒是自得其乐。”
“也许因为他们没有那么多比较,心里也就没有计较。”吴随终于轻声回了一句。
姜君泽脚步微顿,回头看了吴随一眼,点头释然笑道:“你说的也对。”
此后,他们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走过一片片未插秧的水田,偶尔停下看看对岸的山。
吴随没有太多和老人,或者这样年纪的长辈打交道的经验。
他感觉他们彼此间好像应该是亲近的,因为即便是第一次见面,一句话不说的一起走路,他也没觉得不自在。
但却又是完全不熟悉的。
这就是……他妈妈的家人吗?
姜君泽走了一段路,脸上显出丝疲态,停下脚步休息,吴随也一起停下。
姜君泽笑问:“吴随,从你来到现在,我还没听你打过招呼,是不认识,还是不愿意认识我?”
吴随轻声:“外公。”
“听着还有点不情愿啊。”姜君泽大度地摇摇头,“算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还要倔。不过你会心甘情愿的。”
“外公,我来是因为——”
“待会儿说,先跟我走。”
吴随好不容易开口,却又再次被姜君泽打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吴随连着被姜君泽打断,体会到了面前老人多年执掌权柄的气势,即便是在私下相处的时刻,他的强势依旧不容置疑。
只能见招拆招了。吴随默默跟上。
姜君泽带着他一路沿着山路下山,到了怒江旁的栏杆附近。
这里离江面很近,湍急的江水呼啸着如同万马登腾。
“我知道你在拍戏,剧组出了问题,想要我帮忙。”姜君泽吹着江风,伸手接了一捧江水击岸飞溅出的水雾,“你们那个戏,你自己清楚吗?”
“是姜致,我妈妈以前拍过的一部电影改编的。”
“只知其然。”姜君泽把手收回,转身背靠在栏杆上,“拍那部电影的时候,雯雯……你妈妈认识了你爸爸。”
吴随把视线从江面上收回,错愕地望向姜君泽。
“我知道的也很少。但我是为了雯雯,更是为了你才想尽办法,了解了一点点信息。”
姜致当时在大兴安岭拍戏,就住在林场旁的村子里,也是吴随现在的剧组《她来自旷野之境》的住地。
也是在那个村子里,来拍戏的大明星,遇上了在那儿追查线索的吴峥嵘。
姜君泽递给吴随一张一寸证件照,照片上的人身着警服,眸若寒星,和吴随有惊人的相似。
“他追查的是毒/品线索。”
当年那部电影的男主角,因为牵涉到了一桩横跨三国的毒/品案件之中,被从剧组直接带走,这也导致了当年的电影最终不了了之。
虽然抓走了涉案的男演员,案情却没有新的突破。
吴峥嵘追踪了几年的线索也在大兴安岭的那个村子里断了——为了截住准备从林区向俄罗斯偷渡的男演员,他们不得不提前行动,最终没有堵到毒/贩的接头人。
但姜致和吴峥嵘却在因缘际会下相识,相恋。
“你妈妈很有主见,很勇敢。她为了去演戏,可以公然和我断绝关系,放弃家里的一切优渥条件。但骨子里,她一直是个感性浪漫的人。”提到姜致,姜君泽的脸上终于浮现骄傲,却很快变成心痛的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