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依然(147)
如果其他原因的,那保证下次按时到会,有事提前说明。
村中男人起初并不同意,先持械围攻,被彤霄用打狗棒一顿乱揍。
再下山向官府告状,但彤霄有他家中女眷作证,是他自己攻击在先,不了了之。
之后有男人囚禁窝藏女眷,不让彤霄找到,三天后,该男子的尸体出现在山脚下。
人命一出,村中男性大骇,惶恐非常,进官府联名指控彤霄杀人。
而头号嫌疑人彤霄,那段时间一直带着许多女子日夜搜索,解救出被藏匿的女子,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尸检符合失足落山身亡。
人证物证都无,但县令欲强安罪名,想抓彤霄下狱。
官差来丽上村拿人时,路上怪象频发,彩光四射,山石崩裂,藤蔓掉落后的巨石上,赫然出现一幅女娲像,人身蛇尾,右手伸出,好似在施予,又好似在回收。
见者纷纷跪地叩拜:“女娲娘娘”
官差回去禀报,当晚县令同样碰到灵异之事,梦中有女声一直质问他:“你也想被收回?”
之后杀人一案终于以意外落定,这个神迹也流传开来。
大家都一致认为是女娲娘娘显灵了,她看造出的人有些实在不成样子,于是出手把那些残次品收回去了。
此后,无人再敢干涉丽上村之事。
彤霄继续点着名:“孟小芬”
底下没有应答的声音,彤霄又喊了一遍:“孟小芬?”
有女子犹豫出声:“会长,我是她邻居,来之前想着和她一起,结果屋里没看到人,倒是她男人坐椅子上瞪了我一眼,眼神凶得很。”
彤霄眉毛一挑,若有所思。
这时屋顶上,白思若看到远处十几个男人拿着刀、铁锨、棍子等武器朝这靠近,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和萧惟然赶紧把身影藏好后,她不禁为底下的彤霄担心起来。
只见那些男人走到堂屋前停下,为首一尖嘴猴腮的瘦高男人和一肥头大耳的胖子踹开会堂的门,踏了进去。
瘦子挑衅大喊:“我来替我婆娘孟小芬开会。”
彤霄抬头看他,神色镇定如常:“让她来。这儿,不要男人。”
瘦子:“她在家带娃呢,那才是女人该干的。至于管账买卖还有赋税土地这些大事,属于男人的活,交给女人不是扯淡吗?”
另一边胖子拉住人群中的一个女子胳膊往外拽:“红梅,回家去,在这凑什么热闹?”
“放开我,我不回。”女子不断挣推,还是被胖子拉到了门口。
彤霄眼神瞬凝,声音凌厉:“红梅,扇他!”
随后她抽出打狗棒,以棒作支点,向门口飞去。
听到彤霄的话,那个叫红梅的女子没有丝毫犹豫,就痛快抬手朝胖子脸上招呼去。
胖子挨了结结实实一巴掌,脸上肉还在抖动,他怒目咬牙,将要还手。
这时彤霄已到近处,一棒戳在胖子肚子上,将他顶出门外,又转身横棒一扫,将瘦子也扫出门外。
彤霄持棒凛然立在门中间:“找事?”
瘦子和胖子灰头土脸起来,看了彤霄一眼,连忙往后退,退到那十几人中间大喊:“兄弟们,上。”
那十几人拿着各种武器对着彤霄,警惕地盯着,然后又齐齐往后退了一步。
眼见自己人不给力,瘦子眼珠一转,嘿嘿笑起来:“没有没有,这不是为各位考虑吗?这些事太麻烦太辛苦了,在家当个贤妻良母多好?”
彤霄唇角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我觉得你们给我当乖儿子更好。”
“叫谁儿子呢!”瘦子蹦起来怒指彤霄,气得脸都绿了。
屋顶的白思若真想拍手称妙。
贤妻良母看似夸赞,实则是一种居高临下的要求,一种隐秘的勒索。
它要求女子做个好妻子,为丈夫付出,做个好母亲,为子女付出。
女子不付出,那些男人怎么能从中获益?
谁伺候他们,谁给他们生养孩子?
更可怕的是,它将女子的价值局限在妻子和母亲两个属于家庭的身份上,完全抹杀了女子的独立人格和其他方面的成就。
用隶属于男人的身份来评判女子,何其不公?
贤妻良母,往往这个词的言下之意是:好好做妻子母亲、为家庭和男人付出才是正职,至于其他追求自我价值、追求独立事业等对男人无益的事情,一律都是不守妇道、不务正业。
便是‘贤妻良母’与‘贤夫良父’这两个结构一样的词,含义也绝不相同。
一个是从属地位、牺牲付出者,一个是权力所有、利益既得者。
人们对母和父的要求标准并不相同。
母亲为子女付出生命,只能算是合格,理所当然。
父亲不打骂子女,已经是众人眼中的好父亲了。
更不用提愈加不平等的夫妻关系,完全是妻单方面被夫压榨剥削。
权利与义务相等时,要求女方履行职责合理。
没有权利光谈义务,与抢劫何异?
女人为男人贡献劳动价值、性价值、生育价值,男人为女人做了什么?
社会要求女性付出前,请先想想给予了女性什么。
彤霄用打狗棒指向瘦子:“怎么了?当个孝子贤孙还委屈你了?本姑奶奶都还没嫌弃呢?”
瘦子往旁边挪了一步,避过打狗棒正指的方向,满脸黑红:“你你你个悍妇,何必开这么多浪费时间的会,这些娘们能懂什么,不如老实呆家里。”
彤霄将打狗棒立在身侧,抚摸着上面的花纹:
“你不乐意?你不乐意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