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依然(95)
是那个淡青色半透明的长条令牌,刻有繁密花纹却无字。
颜征看了一眼,从怀里拿出一个相同的令牌。
两个令牌散发起青色微光,并在令牌中间显现出金色的三个字。
字虽看不懂,但最后一字图案相同。
白思若也猜到它的意思,宣令使和巡察使。
“嗯”颜征相信了她的说法,将令牌还给她:“那迷心玦是怎么回事?”
白思若正要回,萧惟然已抢先开口:“是我被魔气侵入控制,带它出来的,此前并不知那里有魔佩。”
颜征默然沉思。
神佩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使唤的,有情环听令于小兔灵,又有宣令使令牌为证,基本能认定属实。
但魔佩迷心玦的魔气防不胜防,即便是他这个仙使也无法完全抵抗,虽然现在有情环压制住了迷心玦,但怎么证明小狼灵没有被控制?
颜征猛然瞬移至萧惟然面前,扼住他脖子渐渐收紧。
萧惟然呼吸困难,脸色涨红。
白思若大惊,立刻扑到跟前,运起灵力想要推开颜征,却被仙力震开。
不料这时清儿也走到附近,被翻滚的气浪冲到,就要朝后面摔去。
白思若见状飞身去拉她。
在拦腰扶住清儿的那一刻,腰间有情环亮起,白思若进入她的记忆里。
有责02
七年前,浩京皇宫,摇熙宫。
新年刚过,上元将至,宫里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公主,听说新上任的吏部左侍郎,颜征样貌俊美无双。”侍女檬檬边说,边把剥好的橘子递给公主元容。
十三岁的元容穿着浅樱琵琶袖锦袄,天水碧百褶罗裙倚躺在软榻上,接过侍女手上的橘子,掰开一瓣送入口中:“有多美?”
侍女停下细思:“听紫宸殿当值的宫女说,具体说不出来,反正惊人的美,无比的美,天人般的美。”
“哦?”元容坐起来,眼睛闪闪发亮:“那我一定要看看,刚好过几天有廷臣宴。”
每到上元节前后,宫中都会举办一系列宴会,正月十四的宗亲宴,十五的与民同庆宴,十六的廷臣宴。
宗亲宴参加的是皇室宗亲,与民同庆宴是邀请民间有德有才之人参加,廷臣宴参加的是文武重臣。
今天是十三,明天还要参加宗亲宴。
“他年方几何?可有婚配?”元容突然想起。
她虽喜欢美人,但也不能忘记分寸。
侍女微笑:“公主放心,他今年二十有三,尚未婚配。”
二十三,就是三品大员,这在官员中算很年轻了,可是与她比的话,相差十岁,好像有点多。
不管多大,她要看看他是怎样的美?
第二日,晏和殿,宗亲宴。
“皇姐,宴会还要持续多久?”九岁的元度坐在邻位,有些不耐烦,不停动来动去。
精致可爱的脸上写满不开心。
元容悄声安抚他:“阿度,你可以到外面透透气,一刻钟后必须回来。”
他是太子,不能离席太久。
“嗯”元度听后兴奋地跑掉了。
宴会仍继续着,各个亲王说着华丽重复的祝词,父皇也回复着冠冕堂皇的套话。
一切都繁琐、虚假又无聊。
父皇还不时咳嗽几声,他身体近期愈发不好。
不过元容并不关心,她不喜父皇。
因为母后就是他害死的。
曾经的父皇和母后是一对两情相悦,凤凰偕飞的恩爱伉俪。
父皇为母后不设后宫,母后以家族之力襄助父皇。
可五年前,白首同心的誓言犹在耳边,父皇就从宫外带回一个女子,要封她为妃。
母后心痛欲绝,争执一番后闭门不见父皇。
父皇一意孤行,封那女子为妃,日夜宠幸,冷落母后。
母后仅仅三月便大病,在父皇不闻不问之下,病情加重。
就这样病逝了。
母后临终前对她说:“容儿记住,不要将自己的人生和幸福寄托于他人身上。
幸福不是别人给予的,是自己创造的。
母后曾经选择错了,想法错了。
以为得一良人就能圆满一世,可良人不会永远良,爱情也不会永远在,原不过是为困住女子编织的谎言罢了。
千万不要像母后,为个男人而死,丢人。
容儿,你…一定…要记住。”
所以她记得好好的,眼前这个负心滥情的皇帝,害死了她的母亲。
母后薨逝后,父皇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将那宠妃打入冷宫。
可那有什么用,能让母后回来吗?
要是认错就可以免除罪过,要国家律法何用?
元容不在乎他后没后悔,认不认错,她只想要他得到应有的惩罚!
歌舞的嘈杂声愈加大,她有些心烦意乱。
这时,她突然感觉一道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带着侵略和灼热的意味。
她抬头寻去,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有的低头吃菜,有的观赏歌舞,一切都很正常,仿佛那道视线只是自己的错觉。
正好这时元度回来了,嘱咐他不可任性,注意言行礼仪后,她便离开晏和殿,到外面的花园里透透气。
元容和侍女檬檬走到一处池塘边。
昨天刚下了一场雪,天地一片纯洁,夜晚的风有些冷,但也激得她头脑清醒起来。
忽然,她脚下一滑,跌倒在雪地里。
脚踝处一阵钻心疼痛,扭到了。
“公主!”檬檬急忙来扶她。
“不,不能动。你去叫人抬轿子来。”元容感觉疼得厉害。
檬檬看了看周围,一脸焦急:“那仆俾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