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思依然(97)

作者: 情有独钟,修真,甜宠文,爽文,成长,单元文 阅读记录

“是”

元容离开紫宸殿,第一次觉得时间好慢,今天的星星怎么还没下去,明天的太阳怎么还不出来?

她等啊等,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下午。

她乘马车快到东门时,见颜征已在那等待,他穿着暮山紫水波暗纹长袍,骑着一匹棕红色马,熠熠生辉。

元容立即决定放弃马车,与他共乘。

这样就可以摸到美人啦。

元容吩咐:“檬檬,你一会儿带马车回去。”

“公主,那你呢?”

“与美人一起。”

“就知道公主目的不纯。”

“敢调侃我,信不信回来罚你。”

抵达东门后,颜征下马朝她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元容从马车走出来:“颜侍郎,本宫不喜坐车,要与你同乘。”

颜征:“这不合…”

他话没说完,元容就从马车往下跳。

老是这句话,她都听烦了。不打破点规矩,她怎么追到美人。

颜征立马上前扶住她手臂:“殿下当心”

元容站稳后,直奔他的马。

颜征只好扶她上马:“殿下可不任性…”

元容哪里有闲心听他啰嗦:“立刻上来”

颜征许是被她的胡搅蛮缠气到了,那张本面无表情的绝美脸庞隐隐出现暗色。

但最后还是依言上了马,他将她拢在身前,朝最热闹的灯会大街行进。

他明明很生气,周围也凝着疏离冰冷的气息,但在他怀里,元容却感觉很安心。

到了灯会大街,二人下了马,将马拴好,街上灯火辉煌,非常热闹。

人也好多,元容想牵他的手。

被他避开,大概知道言语没用,颜征直接用行动拒绝。

不牵就不牵,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元容被五彩斑斓的花灯吸引眼球,朝前走去,起初她还时不时回头,看他有没有跟上,后来只顾着观赏烟火、花鼓、高跷和各种百戏。

走了许久才想起她后面还有一个人,她朝后望去,全是陌生的人面,不见颜征,她心中顿生恐慌。

这时颜征低醇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殿下,臣在这。”

有责03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元容在完成太傅布置的课业,解析宋词里的青玉案·元夕。

上元节后的第一课,太傅应景出的题。

元容想起三天前与颜征逛灯会的场景,以往只觉得背诗词好烦,现在才体会到它的美。

尤其是把颜征代入要寻的他后,简直更妙了。

花落星雨似东风,声动光转舞鱼龙。

马车佳人盈香过,惘然回首蓦相逢。

欢腾喜庆的节日,人来人往,我以为找不到你了,正暗自失落,结果一回头,你就在转身可以看到的地方。

原来是,虚惊一场。

之后的三个月,元容隔几日便邀颜征出去玩,但不是每次都能得到回应。

颜征平均十天才肯见她一次。

没办法,美人气性大,她只好多包容了。

她和颜征去看戏,趁机想摸他手臂,被颜征脚钩住凳子,推开老远。

她和颜征去赏花,摘花想插他头上,结果颜征太高,够不着,反而被他夺过花,插在她头上。

她和颜征去游湖,想假意落水,让他抱她,结果颜征一把拉住自己的披帛,把她拽了回来。

她很苦恼,这样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五月初,摇熙宫。

元容正在榻上想下一个邀颜征出来的理由,忽然有乾济宫的人来报:

父皇病危。

元容急忙赶到乾济宫,殿内大臣跪了一地,阿度一脸惊惶地呆站在前边。

床上父皇面色晦暗,眼里浑浊变黄,已在弥留之际,却直望着她和旁边的阿度,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父皇”元容坐到床边,握住父皇的手。

五年前,他还是精神隆盛,慈爱子女的壮年皇帝,现在已是垂垂老态。

母后走后,她不肯亲近他,父皇软言找了几次,见没用就没再来,关系疏离到如今。

可他到底是自己的父皇,最后的关头,她没必要继续置气。

父皇喉咙里发出嗬嗬之声,声音嘶哑不清:

“容儿,度儿…相润国就交给你们了。

我这就…下去找你们母后…赔罪。”

父皇的手垂了下去。

“父皇!”“父皇!”

“陛下!”“陛下!”“陛下!”

这年五月初三,父皇驾崩,阿度继位,年号定为天衍,而她被封为永昭长公主。

一月后,先帝丧仪和新帝登基大典举行完成,却在这时传来军报:

“繁荫来犯,东南告急。”

元容在摇熙宫内不停走来走去。

“公主,仆俾都要被绕晕了,右相大人已经派兵,应当会没事的。”檬檬站立在边上。

“我怎能不急?”

元容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

最南边是天恒山脉,最北部是幻海,沧水从天恒山流入幻海,将大陆分成两块,水东为东照国,水西靠近天恒山的是繁荫,靠近幻海的是相润。

三国之中,相润军力最弱。

国内整体环境不适合养马,战马稀缺,军队基本全是步兵,如何与兵强马壮,全是骑兵的繁荫对战?

兼之幼帝刚登基,朝局不稳,皇权旁落,更是雪上加霜。

繁荫正是看准这个节点来攻。

相润南部与繁荫北部以高峻连绵的齐岭山脉相隔。

一旦东南沿线被破,繁荫占领主城,便能直入平原腹地,浩京危矣。

但愿军队可以守住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