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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神通鉴(653)

作者:孤在上 阅读记录

岁清寒一副飘然物外的模样,似乎什么也没听到,缘觉捏捏纸条,“你俩的仇还未消么?”

“莫管。”

“贫僧先前对她也有误会,但是现在解开了,就事实而言,贫僧认为她对天下的治理并不比徐为先差,骨子里是个贤明的人。”缘觉不喜不悲地说道,“施主莫执着,于己无益。”

“与此无关。”岁清寒手一翻,戴上斗笠,“别忘了七日后的事。”

清影入寒林,只见雪迹不见踪,缘觉念了句佛号,回了信,拔身而去。

轻如燕,身走游蛇,恰恰在中午赶到了太子所诉的地点。

那是一个村寨,屋子以山势排布,像是梯田上紧挨的庄稼。只是太空太寂,缘觉沿着老旧的石阶从两侧木屋间穿行,哪里吹来过堂风,一扇未关紧的门来回开阖,啪嗒啪嗒,于这空寂中添上了一抹让人寒毛倒竖的诡异。

“大师!”远处岔口传来一声高喝,铁塔般的人挥挥手,“殿下在上面等你。”

缘觉擎着降魔杵,拾步朝他走去,“敢问施主,此处发生了什么变故。”

“大师!”那人高喝一声,挥着手,“殿下在上面等你。”

缘觉步伐不变,白袈裟在晨光的照耀下偶有金光闪过,他念着心经,手中降魔杵重重往地上一顿,那幻影迎风消散。

方凿施主可是个固执的家伙,怎会叫贫僧大师。缘觉观望着岔口,此处房屋高低错落,小路往上往下往前往后那儿都通,他没有想着去找太子,只思忖道这幻影既然特地指了路,那么不妨去看一眼,兴许能探得异样之源。

这里似乎长久没有人居住,连挂在屋前的肉都风干变了颜色,枯皱漆黑一团,还有晾衣的架子,一端搁在木叉子上,一端戳在泥里,零星几件衣物掉在地上,像是褪了色的破布。

缘觉清楚,那是腐朽的样子。

“和尚看出什么了?”

淡漠之声传来,缘觉回头望去,便见了小院篱笆外.青灰旧阶上的易长生。

那人难得着了身白袍,山川河府绣成暗纹,金丝银线作日月,一根青玉簪子冠发,居高临下地觑着他,无端让人觉得,古今云烟压不过她一瞬的绝世风华。

缘觉双手合十,“无主之物易枯。”

“三月,何以致如此程度。”易长生信步走向了一条小道,湛长风道,“这里太安静了,我听不到任何声音,若不是刚才的鬼打墙,当真以为这只是个空村。”

她知此行人事不易,所以只带了靳修方凿两个人,这两人也知道可能碰上的东西非武力能解决,此时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周围,只向缘觉点了下头,不发一言。

缘觉也不多话,默默地跟着他们在这座空村里行走。

他们选在日头最烈的中午进村,却不知是冬末春初还是山中的缘故,青冥薄雾始终将散未散地笼着村子,驱不去凉意,但要说奇怪,又找不到确切的起因。

易长生只知,此处定藏着一头大鬼,在暗中窥伺着他们,而依鬼打墙的迷惑程度,此鬼尚在可应付的范畴内。

忽然前方探路的靳修喊道,“殿下,有炊烟。”

众人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踏上他所在的那处高地望去,确实见远处半山腰的位置有**户人家,屋顶上也正冒着炊烟。

方凿,“莫不是还有人家没有迁走。”

“看看便知。”

第516章 政道会之红尘炼心(12)

四人沿着崎岖山路往那处走去,渐渐看见一片灌满了水的梯田,在云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那梯田中忽然传来一声喝,“你们什么人!”

抬头望去,是一个穿着蓑衣短须汉子,裤腿高挽,赤脚踩在水田里,腰间挂着鱼篓,手上还拿着鱼叉。

靳修朝他道,“朝廷新法,为免敌国奸细潜伏,人人需照身帖,以明户籍编录,你们这里下山不易,我等亲自上山给你们登记。”

那汉子听了,不疑有他,大乾明汤对峙以来,苍岩山就封了,外人不能随意进出,连忙一路小跑下来,“劳动各位大驾,外面还在打吗?”

“马上就要结束了,”靳修见他还想问什么,先道,“不让我们进去歇歇吗?”

“瞧我,”他一拍额头,笑声朗朗,“贵客,诸位贵客,快快随我来。”

路上这汉子自称阿福,还一一将那七八户人家介绍过去,老老少少如数家珍。

从他一人身上,便能瞧见这山中古村的质朴纯净来,易长生问道,“别人都搬走了,你们怎么不走?”

阿福搓搓手,“唉,从这里生,从这里长,离不开。”

临近人家,他便大嗓门地喊道,“有客人来了!”

在自家院子洗衣择菜的,在屋里做饭刺绣的,在路旁堆泥人玩耍的,俱都抬首望来,随即热情笑语溢向他们。

“客人从哪里来,仗打完了?”

“快来我家坐坐,正巧要开饭呢。”

“嗳,这可是件高兴事,我得去杀只鸡。”

阿福拨开凑热闹的大爷大妈,引着他们往自家走去,“好久没见到外人了,村人有点失礼,莫见怪。”

“阿福,”一个美貌少妇从屋内出来,手搭着门框,好奇地看着易长生等人,“他们是...”

“几位是府衙里的大人,娘子你快些去其一壶好茶来。”阿福笑着说道。

方凿看看二八之龄的青春女子,又看看老态已显的阿福,拍拍他的肩调侃道,“你这名字果真好啊。”

阿福眼角缝着笑意,竟如少男一般显露出腼腆来,“那是我娘子,唤她芸娘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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