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重生,手持万界灵泉改命(129)
那时候她心思单纯率性,我也淡泊随和。
有一日她忽然不适,叫来大夫才知道已经有了身孕,她欢喜的不住的同我叽叽喳喳的讲着以后,我也是真心为她高兴。
当天王爷回府,得知她怀有身孕,便来我的院中寻她。
可我的心里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感,我自小便比旁人的洞察力要敏锐一些,为什么我总觉得王爷的笑容有一些勉强。
她怀有身孕的前几个月,因着年家保护的密不透风,加之她自已也格外小心,所以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那日宫中派来的太医为年世兰诊脉,直言她腹中乃是一个男孩,且这个月份已经成型。
府中旁人心思各异,我却并没有什么旁的想法,直到晚间,德妃娘娘派人送来一碗汤药。
我至今仍记得送药的姑姑是如何说的。
“派别人去送这碗安胎药,怕是会生出许多事端来,若是被有心之人做了手脚便不好了,娘娘知道侧福晋与年福晋感情亲厚,所以特意让奴婢来交给侧福晋。”
我没有多想,唯恐耽搁久了这药就凉透了,赶忙送去给她。
她见是我送来,也不疑有他,当即喝下。
当晚,我正在睡梦中,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我于梦中惊醒,叫来吉祥。
她口中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窖:“年福晋小产了,此刻她院里已经闹翻天了。”
我急忙起身去她院里,满院子的血腥气,她躺在床榻上,面如枯槁,见我来,眸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不管不顾自已刚刚小产,扑下床来就要掐住我的脖子。
我才知道,她会小产竟然是因为我那一碗安胎药。
我百口莫辩,看着她眼中的恨,头一次生了茫然。
好像之前的所有微末细节都能串联起来了,为什么王爷得知她有孕却并不真心实意的高兴,为什么德妃娘娘不派人将汤药直接送到她手中去,反而要转经我的手。
原来,她这一胎注定是生不下来的,我也只是做了别人的刀罢了。
我回想起从前一同在檐下,抚弄琵琶,饮茶说笑的日子,独自回了自已的院子,只想着等她身体养好些,就将真相告知于她,我不愿她被蒙蔽,我也不愿我们的情谊就这样作废。
可是几日后的夜里,她闯进我的闺阁,不肯听我的任何解释,硬生生的按着我,给我灌下了一壶红花。
藏地的红花效用最强,那一壶红花下肚,我再也不能生育。
可令人费解的是,她小产的罪名既然安在我头上,王爷却并未发落了我,反而借着她已经私自灌过我红花的由头,说是我们二人扯平了。
自此我们两个势如水火,我的身子也垮了,常年缠绵病榻,不见天日。
王爷继承大统后,每每有宫中嫔妃有孕,她都会到我宫中耍一通威风,那日深夜她又闯进来,却一反常态的没有大呼小喝,反而认真询问起了当年的细节。
我们谈到深夜,她最后不能自抑的大哭起来,我亦哀恸落泪。
是啊,皇上与太后深谋远虑,一箭双雕,我们两个却互相仇恨蹉跎了数年。
那晚过后,她不再针对于我,可我也知道,我们回不去了,我们之间隔着太多太多,即便释然,也不能如初。
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
我这一生,岂不就如襄王神女之梦一般,回看一眼,恍若泡影,也都归于虚无了。
第120章 年世兰:一寸相思一寸灰
“做人如做衣,就要轰轰烈烈,花团锦簇才好。”
嫁给雍亲王是我期待许久的事情,即便是侧福晋,即便不能穿正红色,可那又如何?
他爱我就够了。
王府里那么多女人,个个都怕他,只有我不怕,他也愿意容着我娇纵的性子。
可王府里的女人真多啊,多的让我生气,他今天宿在这个侍妾那里,明天又要去那个福晋那儿,我就等啊等啊,从天黑等到天亮,他还是没有来。
女人们待在一处,勾心斗角的事情便层出不穷,今儿个是陷害,明个是栽赃,我不屑于和她们虚与委蛇,也懒得做表面功夫。
索性,有王爷的宠爱,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可王府中有一个侧福晋,好像与旁人都不同。
那一日我路过她的院子,竟然听到了极好的琵琶声,清泠泠的,比之那些娴熟的伶人要多了几分恢宏之意,听之心胸豁然开阔。
鬼使神差的,我走了进去,她的注意力放在琵琶上,并没有发现我。
我也没有出声打扰她,直到一曲终了,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她欲要起身,终于看见了我。
那个午后温凉的风,还有齐月宾恬淡温和的神情,似乎现在还很清晰。
她从不使手段与人争强,有着这王府中难得的与世无争,我很喜欢与她待在一处。
她竟然也会骑马打猎,一杆红缨枪使得虎虎生风,我们两个结伴出行每每都尽兴而归。
我多希望这样平淡而幸福的日子能持续到永远,可世上总有那么多的不尽人意。
我忽然开始经常性的恶心干呕,身子也乏力起来,哥哥担心我被一些后宅中的阴私手段所害,在我出嫁时为我带上了信得过的大夫。
大夫诊脉过后,满脸喜色,我才知道,自已竟然有了身孕了。
这个孩子,来得如此猝不及防,让我如此惊喜。
王爷得知我有孕,很是欣喜,可渐渐的,他就不那么高兴了。
我不知道原因,只当他是害怕。
王府里长大的孩子少,想必他是怕我和他的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