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掌握家里经济大权的人,杜国强心里有数儿的。
陈虎梅是咋呼着什么都她定的样子,但是家里实际上是杜国强把着钱。
主要是,陈家兄妹大概从小就没有父母,没人教过他们。那会儿又乱,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嘎嘣了,所以两兄妹有钱就花,不太会算计过。不然不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要是陈虎梅找个其他人结婚,说不定一两年的也就练出来了。但是她找了杜国强,杜国强直接接手,一切操持的很好,家里存款都不老少了。
她不管账,性格和习惯也没变。
不过虽然不太会计算规划着过,但是家里什么事儿,杜国强也不会自己拿主意。
总是要全家商量的。
杜国强:“我去淘一个大缸,以前就一个,我觉得不够用。”
“行。”
他家厨房连这个小小的阳台,虽说是阳台,已经包起来了,平时做小仓库用的他,里面的大缸就是腌酸菜的,如今再捯饬一个,倒是也放得开。
得亏他家面积大人少,再添点东西也无所谓。
这要是换了一般人家,真是不方便的。
杜鹃:“酸菜炖五花肉冻豆腐,最好吃了。”
你还别说,她的系统没有豆腐可以换。
杜国强:“等我去买点,哎,咱家肉票不用我找邻居换了,到时候攒咱多买点豆腐,做成冻豆腐,冬天粉条五花肉再加上这个,那可真是很棒了。”
“我看行。”
一家子讨论着吃吃喝喝。
别看现在才九月初,但是已经不少人家都在为冬天做准备了。
也不独独是他家,别人家也是一样。
北方冬天冷,总归要多一些谋算的。
这种事儿,赶早不赶晚。
杜鹃他们家已经开始讨论这个,其他人家也不例外。
过日子,可不就这样。
不过相比于很多人家商量起冬天大白菜的事儿,也有的人家纯纯是为了下乡的事儿还在闹腾,还有就是对门……
周如依旧赖在这边也不走,袁妙玉真是烦死了,她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上一个还是登门要菜的汪春艳。可汪春艳登门多少还知道点伏低做小。
这个周如倒是梗着脖子,全然不会。
她很高傲,但是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自信高傲。
袁妙玉他家晚饭也不早,周如第一个坐在饭桌前,袁妙玉深深的吸气呼气,真想给她一个大逼斗。
这些邻居就是太客气了,就该扇死她啊。
可恨没打死,这人还要在自己面前蹦跶。
她也配!
“表哥,吃饭了。”
周如看看桌上的筷子,说:“怎么没有我的?表嫂,你这也太不会待客了吧?”
袁妙玉啪的一下子把筷子摔了,说:“你什么时候走!”
许元:“好了,媳妇儿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亲戚里道的,你这样不是让我妈和我姨难做?周如一个姑娘能吃多少?你是嫂子,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许元护着周如,周如立刻得意洋洋。
她倨傲的扬着下巴,微微一笑。
袁妙玉:“……”这他妈一眼就能看出的双下巴。
她气的哆嗦,一看周如炫耀示威的眼神儿,再看自家男人,那火气蹭蹭窜。
袁妙玉脸色发黑:“不收拾家不做饭,敢情儿我养个大爷?她算是个什么东西?许元,你爸妈都不打扰我们夫妻的小生活,你这个一表三千里不觉景儿的表妹倒是厚着脸皮登堂入室,怎么的?还想让我对她有好脸儿?今天我把话撂在这里,必须给我滚蛋!什么东西!”
她真是忍无可忍。
她冷飕飕的冲着许元说:“我回娘家住几天,我给你一个礼拜时间,这个贱人必须滚蛋。不然的话,你就别叫我回来了。”
袁妙玉直接把饭桌一推,起身收拾东西就准备离家出走。
许元眉头皱了起来:“媳妇儿……”
“你别叫我!这个贱人不滚,你就别怪我不客气!”
她袁妙玉可不是好欺负的。
袁妙玉她爸可是个领导,她哥也是革委会的。那可不是一般家庭。
若不然,她婆家也不会搬走给她倒地方,敬着她。
她跟许元感情好,自然对他表妹有几分客气,处处忍让,但是这忍让也是有数儿的。袁妙玉也不是能被人欺负的性格。她冷哼一声,说:“许元我告诉你,这个家是我当家做主,她就不能留下。给你一个礼拜,已经是我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周如不可置信的看着袁妙玉,震惊:“你怎么能这么粗俗,女人哪里能像你这样。夫妻之间……”
“你闭嘴!”
袁妙玉:“我给你脸,才叫你一个礼拜搬走,不给你脸,你信不信我直接找你们当地居委会派出所,你可是该下乡的,不下乡跑出来。怎么的?你是逃避下乡,还是对政策不满?”
周如:“不是!不是的不是的!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闭嘴!”这次呵斥的是许元,他说:“你是见不得我们夫妻好,少添乱。”
周如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元,不敢相信许元对她这么冷漠。
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她对他的心意,难道他还不懂吗?
一颗心,真真儿的错付了。
她委屈的看着许元,带着哭音沙哑的说:“表哥,我们可是从小青梅竹马,你就要为了这样一个外人,对我这样吗?你对我就是这么冷酷的妈?”
许元:“……???”
青梅竹马?
他们一个在江桦市,一个在哈城,这搁哪儿来的青梅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