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大家就这么唠了起来,时间也慢慢的过去,眼瞅着奔着七点就要开始了,突然就听到一阵嗷嗷叫,杜鹃瞬间跳出来看热闹,她嘟囔:“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啊?”
杜鹃立刻看过去,这一看,好么,果然耳熟。
这不是旁人,正是他们大院儿的常菊花。
你说哈,她本来还觉得大家都挺守规矩的,没有插队的,但是这就有插队让人家叉出来的。
真是丢脸。
杜鹃兴致勃勃的凑过去看热闹,李清木也不遑多让。
江家兄弟:“还真是年轻啊,真是爱看热闹,他们……呃。”
杜国强比他们两个年轻人还快,早就窜到第一线了。
再看,自家老娘和大梅子姨也窜过去了。
呃,啥也不说了。
杜国强比杜鹃还快,杜鹃和李清木就跟哼哈二将一样站在他身边,三个人火速挤入人群看热闹。真是不放松半点。
这会儿常大妈正气急败坏呢,她指着队伍里一个瘦巴巴的女同志叫骂:“你这遭瘟的,你凭什么推我,你什么意思,你欺负老人。大家来看看啊,这个贱人欺负人了啊!真是个要死的!烂货啊!”
常大妈嗷嗷叫骂,她的两个儿媳妇儿白晚秋和孙婷美都在,只是两个人都没凑上前。
倒是挨骂的那个瘦巴巴的女同志猛地出来,一把薅住了常大妈的头发,啪啪啪!
三个大嘴巴子就扇过去了。
“你骂谁,你个老虔婆,我让你嘴贱,我让你不要脸,你骂我,你算是老几还敢骂我!我遭瘟?我看你才是个遭瘟的!不要脸的玩意儿,你看看谁不好好的排队,你是看我好欺负啊,还想从我这儿插队?你是真的把我当成软柿子了啊!我让你嘴贱,我让你骂人,我让你插队,我让你欺负人!”
啪啪啪!
这女同志别看瘦,但是战斗力可不弱。
常大妈是看着人家瘦小,又是一个女同志,捏软柿子才插队到她前边,但是却不想,这中年妇女可不是善茬子。她直接一把将人推出去了,半点也不客气。
常大妈没想到她还敢反抗,她可不怕一个弱女子,壮汉她不敢欺负,但是对这样的小贱人,她可是半点也不怕的。
她张口就骂,抬手就打,但是她也不想想,那看见她插队直接就敢推人的,哪里是好欺负的。
中年妇女薅住了常大妈,手劲儿刚刚的,大嘴巴子啪啪啪的扇。
“你跟谁嘴贱呢!啊,咋的看我老实就想插队?别以为你岁数大我就怕了。”
“你个贱人,你个农村出来的贱人,你个乡巴佬,你还敢跟我动手?”常大妈歇斯底里。
“农村出来的咋了?往上数三代,有几个不是农民的?你看不起谁了?你是看不起劳动人民?敢情儿你是因为我是劳动人民才想欺负我?你这思想也太陈旧了,我看就该好好教训你。”
她薅着常大妈不放。
常大妈平日打架可挺厉害的,但是这会儿根本不是这妇女的对手,挣脱不开,嗷嗷叫:“儿媳妇儿,儿媳妇儿啊!白晚秋,孙婷美,你们两个倒霉催的,你们就看着我挨揍啊。你们还不赶紧的,你们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我家怎么就容了你们这样没用的儿媳妇儿进门,真是家门不幸啊!”
“你个贱人,你别以为你厉害,你等着,你等着我让我儿子去教训你!”
“我等着,我等着啊,你们家欺负人欺负到头了是吧?你们家敢来欺负我,我就去找居委会找街道办找派出所,我就不信没地儿说理了。”
人不可貌相啊。
现实再次证明了这个道理。
杜鹃看着他们的样子,小声嘀咕:“常大妈踢到铁板了。”
杜国强:“这是后楼才搬来的,薛健家的前妻。昨天早上才到的。”
自从不上班,大院儿的消息就没有逃得过他的。他都是第一时间知道。
“薛伯伯的前妻?”
杜鹃诧异的很,默默的竖起耳朵。
“她怎么会来的?”
“那方佳咋办啊?”
“这怎么怪怪的。”
周围几个他们大院儿的小声嘀咕,杜国强:“方佳打报告让他们来的。薛健的工作,方佳做主,让薛健闺女薛妍妍接班了。”
众人倒吸一口气。
“方佳这也太大方了。”
“薛健这一辈子真是……方佳对他够意思了啊。”
“那这话让你说的,薛健对她也够意思啊。为了她都离婚了。”
要说起他们大院儿薛家,这可是一出大戏。
不过,不是狗血三角恋喜新厌旧抛弃糟糠。
当年,薛健在乡下已经结婚了,马上就要解放,薛健他们所在的队伍却遇到了伏击,薛健的战友方佳为了救他,推开了他,自己被炸断了一条腿,另外一条腿也有点问题。从此只能坐轮椅。
方佳已经没有亲人了,薛健为了报恩,跟乡下的媳妇儿玲子离了婚,跟方佳结婚,主要为了方便照顾她。
其实方佳当时拒绝了很多次的,但是薛健很坚持。
解放后,薛健为了照顾方佳,主动转业,进入了公安系统,方佳也参加了工作。
而薛健离婚后才知道媳妇儿玲子有了,这孩子也生了下来,取名薛妍妍,玲子娘家的人也早就没了,她离婚了也没地儿去,所以依旧留在婆家,跟公婆一起生活。
薛健的工资分成两份,一份留在这边家用,另外一份交给家里家用。
前些年薛家老两口去世了。
今年年初,薛健检查出患了肝病,治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