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皇叔(245)
“除了他,不是选谁都一样吗?那就选我吧,我心甘情愿当他的替身,我也心甘情愿做你舒缓你寂寞的工具,只要你叫一声,我随时都在,只求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阿珩……”
*
这一晚,沈盈缺到底没能说出那个“不”字。
夜里极深。
她躺在他怀中,一直在做同样一个梦,梦见自己在昏暗的深海中飘荡,四周冰寒死寂,肌肤被水压迫得钝痛,疼到极致时,却生出一种异样的麻痒感,由内而外,从最柔软温热的地方,扩散到指尖,战栗颤抖到极致时,她雪白的腮浮出浓烈的晕红。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只是用手去抓,便摸到海底深处触感奇异的鱼,它周身长着倒刺,在她手心却很乖巧,摇动着鱼鳍吐着小泡泡。
恍惚间,又像是有一张张小口,细密吮着她的手心手背,有什么缠绕在光滑细腻的腹部,于她发怔之际,霎时间越缠越紧,像是要把她的身体绞碎成血肉,再慢慢吞吃入腹。
沈盈缺不甘心地挣扎起来,怎奈无法开口,只能发出可怜的呜呜声,吐出细密的水泡泡,却因为湿润的海水灌进喉腔,而无法言语。
她可不想这么快就死在深海。
她想逃到岸边去。
泪珠滚落时,缠绕她的力道开始放松,她便迫不及待用力划开厚重苦涩的海水,甩着鱼尾巴,身体扭动,努力向头顶上方的蔚蓝光晕游去。
却意外地没有受到阻挡。
于是在天光乍现的碧蓝海面之上,她探出半颗小脑袋,几近贪婪地呼吸着外面混着海腥味的空气,长长吐纳,放松起浑身的筋骨,覆盖着银色鳞片的尾巴尖,极是得意地拖在水面上扭了扭,挑起点点水波。
她甩甩脑后汗湿的长发,想把长发甩下来,它们贴在肩胛和腰背上,使得她很不适意,正在她缓缓放松警惕时,闪着璀璨光晕的银尾,却在不知不觉间,被什么触状的东西紧紧悠悠地缠绕住。
待她反应过来,那触状物迅速缠绕住她,力道恰如其分,不至于把她的小尾巴扭断,但却也让她十分疼痛,几乎动弹不得。
沈盈缺怕得很,戴着金色贝壳的手臂,拼命挣扎着拍打海面,溅起冰凉咸苦的液体。
她一边哽咽着,那东西却不急不缓,近乎好整以暇地,在她湿透的曲线上摸索,阴冷冰寒地、慢条斯理地、再次缓慢钻入某处熟悉而惹人沉溺的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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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喘息起来,她的后背被缓缓安抚着,却仍像小动物一般瑟瑟颤抖,纤细修长的脖颈痉挛般扬起,却又无力坠下,单薄的肩胛骨已然汗湿,在日光下泛着津亮的光泽,银色的鱼尾巴下意识地扭住触状物,紧紧纠缠在一起。
有那么一瞬间,像是烟火在脑中绚烂绽放,一格一格,让她眼眸处的光彩也跟着定格。
她喘息着流下泪珠,汗液混着咸腥的海水在锁骨处凝聚,又汩汩滑落在细腻冰白的皮肤上,析出的剔透盐粒点缀在她的长发上。
她又被掌控海底的主宰者,强硬而冷漠地拉回原本的深海。
原来方才的放任只是一时的纵容宠溺,而并非他真正愿意放她自由。她背对着,全然看不见他,却能通过一处处娇嫩的肌肤,感知到他慢条斯理的轻抚,由外而内,一点点把她摩挲得通红,像是一只水煮的虾米,弓着身段,银色的鱼尾无力垂落,她颤抖着哭泣。
仿佛经历了整个沧海枯竭的过程,天地也在漫长甜麻的折磨中昏黄崩裂,沈盈缺终于靠在了岸边。她的曲线羸弱不堪,一张苍白的面孔浮现出不自然的嫣红色泽,原本自由璀璨的银色鱼尾上,也被缠绕上一串坚韧的海草。
沈盈缺挣扎着想要逃开,可是她是一条小人鱼,只能在海里游荡,不割裂这串海草,她又能去哪里?在她低落思虑的时候,小人鱼的耳垂却被轻轻咬住。
她想要回头,却被禁锢住,仍旧看不见主宰者的面容。
咬合的力道慢慢变成了一个浅吻。
不同于强硬的禁锢,这更像是海底深处狰狞带刺的贝壳,终于露出了柔软的蚌肉,和那颗珍贵剔透的珍珠。那是深海数万年来,寻宝者们历经磨难也得不到的宝藏,却被戴在了一只小人鱼的耳垂上。
就像一件最不值得称道的小礼物。
那位可怕霸道的主宰者,把最重要的宝藏,戴在她的耳垂上。
可沈盈缺累到了极致,已经没有精神再去多想其他。
事实上,恍惚间她觉得自己很早就已经昏睡过去了,深海中的一切,都笼上了黎明时分的浓雾。
等醒过来的时候,她便都不记得了……
沈盈缺缓缓从梦中睁开眼。
耀眼的阳光取代深海里的静谧幽暗,大剌剌涌入轩窗,将屋子照得亮亮堂堂。
她眯起眼适应了一会儿,才彻底将眼睛睁开。
转头四下看了看。
身边的人已经不见,像是上朝去了。身下的被褥和她身上的寝衣也都重新换过,比她昏过去之前的那套要干燥舒爽。屋里的装饰布置全然陌生,不像是宫里的风格,原来闹了一整夜,他们其实一直都还在颂家。
所以昨晚的七八桶热水,也是颂家人烧好送进来的?
这一认知让她脸颊一阵泛红,王八翻身一般挣扎着忍着酸疼从榻上坐起来,想赶紧收拾东西赶紧走。
屋门却“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探进来一颗熟悉的脑袋。狡黠的双眼在屋里打量一圈,跟沈盈缺对上,立时绽开一个灿烂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