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重生被读心,后宫娘娘都炸了(171)
从寿康宫出来,辇轿往翊坤宫去,她目视前方,眼神坚定:
「吾儿乖,莫怕,有母亲在。」
「上一次母亲没能护好你,这一次,谁也休想伤害你!」
经历两世,年世兰承认自已智谋不如人,可谁也不能低估一个母亲想要保护孩的心!
当安陵容告诉自已,那麟宜香暖宫安神、可抵冲麝香效用,她便晓得,皇后今生不会再是自已的敌人。
欢宜香也改了。
危害身体的隐患除了。
加之膳食调理,年后自已的癸水十分正常。
只是身子到底是有多年的慢性损伤,十分容易受影响,天才热起来,月信又开始不稳。
去圆明园后,月信延迟数日。
便是那次月信后不久,她出现恶心呕吐反胃的症状,人也容易疲累。
年世兰不是才进王府的小丫头,她有过孩子、也想要自已的孩子,自然晓得这些症状意味着什么。
一碗一碗的冰盏送进吟风殿,她挑了里头最酸的果子,压在舌根下。
酸味消减便咬一口,靠那可怜的酸意吐。
一个不肯告诉自已欢宜香有问题的太医,她是不敢轻易让他知晓自已情况的。
所以那几日江诚来请平安脉,她谎称无事,不让搭脉。
下意识行为是很可怕的。
心声比下意识更可怕,它很难被脑子控制。
因此哪怕是只有自已一个人的私下,她也不敢想有孕的事,她会努力把一切症状归咎于天气、情绪……反正不想怀孕。
脑子不想、心里才不会有那么多忍不住的瞬间。
有时候她也怀疑是不是自已判断错了。
可即便是错了,她也得错着。
没有法子。
她赌不起。
只有连自已都瞒过去,才能瞒过所有人,瞒过最想要瞒过的皇帝。
自然,纸包不住火,单单瞒着皇帝无济于事。
聪明人有聪明的法子,年世兰认了自已不够聪明,所以她找了聪明的。
温宜生辰宴那晚,她让江诚搭脉,又让他去了皇后那里。
江诚被皇后拉上“贼船”。
次日来说要出宫,她便晓得皇后在尽心竭力帮自已。
天知道那一刻,年世兰好似迷雾中摸索前行的人,忽然看到一点光。
她真想将翊坤宫、将她最好的首饰衣裳,全都给皇后。
什么贵妃不贵妃的,不过是身外物,狗皇帝一句话的事,不重要,都不重要。
都没有自已腹中孩儿重要。
想到今日是皇后解了自已的困,轿辇回到翊坤宫,年世兰直接去了库房。
“皇后娘娘驾到——”
通传的声音进来,太后语带嘲讽道:“你听听,皇后而今好大的架势。”
皇后进门,蹲下给太后行礼,“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万福金安。”
“不敢~”
太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叫皇后起身,甚至正眼也没有给她。
“皇后万安即可,老婆子安不安,原不必皇帝皇后在意。”
很显然,太后是把在儿子那里受得气,撒到自已这个儿媳头上来了。
皇后晓得今日会面对什么,从养心殿回去,便一直在等着。
“皇额娘言重,臣妾惶恐。”
“你惶恐?皇后而今贤良、德惠六宫,母仪天下,应该是哀家惶恐才是。”
“贤良”是说皇后容下年世兰的孩子、“德惠六宫”是说她与年世兰交好。
皇后清楚太后和自已、和皇帝是一路人,许多话是不会明说的。
她不明说,自已便装傻。
“皇额娘这些年的教导,臣妾铭记五内,不敢忘怀。”
又是个故意与自已对着干的。
太后胸廓起伏更深些,她不妨说得更直接些,“哀家年纪大了,眼睛却没瞎,孙答应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她又是怎么和侍卫私通的?你比哀家清楚。”
“臣妾愚钝,孙氏已被皇上贬为庶人,她的孩子确确实实是她自已不察,至于私通,臣妾与皇上一同过去,所知并不比皇上多。”
太后点头,“那你告诉哀家,寒英寒蕊是谁的人?”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后宫哪一个人不是皇家的人呢?”
拐弯抹角这一招对皇后没用。
太后决定直说,她抬手,连同竹息一起,将所有下人屏退出去。
开门见山,便简单多了。
从寿康宫出来时,天色已晚。
皇后站在宫门口,没有上轿,脸色比天色难看。
“娘娘……”
剪秋不必猜也晓得今日太后单独与娘娘说了什么、语气有多重。
她是皇后的陪嫁丫鬟,从府上便跟着娘娘,没人比她更清楚自家主子自小受得慢怠和委屈。
谁不想像纯元皇后那样,整日诗书为伴、琴棋以娱,做个无忧无虑心思单纯的小白花呢?
可是心思单纯的小白花,如何在那样的深宅活下来?
当年主子嫁进王府,四爷不受先帝待见,毫无上位之机,主子好不容易陪着王爷熬过来、有了孩子,眼看着便要熬出头当福晋、当皇后。
她们却在这个时候来摘果实。
太后将一切看在眼里,却选择视而不见。
还劝主子容忍。
一向觉得皇后待华贵妃太好不值的剪秋,此刻却坚定道:“娘娘为自已争取,何错之有?”
皇后缓缓转头看向剪秋,太后方才在里头说:
为了家族荣耀、为了皇后宝座,年世兰这个孩子留不得。
家族荣耀?
那个家族给了自已那么多苦难,哪里值得自已为它挣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