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福星闺女后,全村都旺了(7)
没了?春娘心口一松。
“哎呦,人嘴两张皮,想怎么说怎么说呗,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王二婶一边理线一边道:“可接生的吴四婶说,那天接的娃娃哭声响亮着呢,没看出哪里体弱了。
啧啧啧,若不是体弱,那孩子怎么好端端就没了?哎呦,不敢想不敢想。这年景儿,又不是缺衣少食去,谁能狠心把亲生娃丢掉喔。”
春娘抿唇不语。
正捡桃花的小樱宝回头瞅一眼王二婶,心里翻江倒海。
上辈子,陈昌平一家就是一口咬定孩子体弱没了呼吸,才丢进后山的,并不是故意遗弃。
所以官府直接判她归还本家,陈昌平支付姜家二两银子抚育费。
记得自己被强行抱走时,爹娘眼睛都哭红了。
也正因为那场官司,姜家跟陈昌平家彻底闹翻。
樱宝揉揉鼻子,将袖子朝下拉了拉。
这胎记就是陈昌平和接生婆确定她身份的铁证,三岁之前,自己一定想法子弄掉。
…
晚间,许春娘将白天王二婶的话告诉了丈夫,忧心忡忡道:“你说,咱樱宝会不会真是陈昌平的孩子?”
姜三郎沉默不语,好半晌才道:“是他家的又怎样?他都把闺女丢了,还能再要回去不成?”
“可……”春娘将闺女朝身边拢了拢,语气低落:“我这心里慌慌的,总不踏实。”
姜三郎握住妻子的手,安抚道:“别瞎想。我捡到樱宝那会儿,周围没有人看到,谁能证明孩子就是陈昌平家的?而且当初既把孩子丢了,还丢到坟岗子里,明显不想让她活,时隔这么久,又怎会再找。”
“嗯。”许春娘稍稍放心。
合上眼,忽又睁开,“三郎,你没告诉别人樱宝是从哪里捡的吧?”
姜三郎点头,“我又不傻,既然决定养着樱宝了,怎么可能跟别人讲实话。”
“那就好。”许春娘将头靠在丈夫怀里,低低道:“若是,若是以后真有人来认樱宝,你就说是在小南山捡的。”
一南一北,中间隔了十来里哩。
“好。”
俩夫妻一时无言。
春娘忽然想起什么,焦灼道:“三郎,樱宝手腕处有个胎记,你说,那家会不会拿胎记说事?”
姜三郎皱了皱眉,良久才道:“那咱们别让旁人看到她胎记就是。”
“可,”春娘忧心忡忡,“天凉还行,就怕夏日瞒不过。”
哪有小孩子夏日还穿长袖的,即便给她穿也穿不住啊。她自己难道不会扯嘛,唉。
“别想了,睡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姜三郎安慰妻子,“陈昌平到底是读书人,脸面还是要的,樱宝又不是咱们偷来抢来的,他来要也得讲个道理。”
春娘闷闷不再吭声。
第六章:种树
樱宝闭眼装睡,默默听完爹娘的悄悄话。
爹娘到底低估了陈昌平夫妻的无耻。
他们根本不需要脸面,他们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意识沉进识海,樱宝仔细观察手腕上的红色胎记。
怎样才能把它去掉,又不留疤痕?
只要手腕胎记没了,凭谁也证明不了自己就是陈家的孩子。
樱宝蹲在池边,将手臂伸进冰冷池水中,一遍遍浸泡搓洗,又从石壁上抠一把五鼎芝汁涂抹在手腕处,反复如此。
她要试试能不能将胎记搓掉。
话本子里不是说嘛,灵泉可以洗筋伐髓,消除身体瘀痕。
虽不知这水是不是灵泉,五鼎芝是不是天材地宝,但不试试怎么知道?
……
一晃四个月过去。
樱宝已经一岁零三个月。
经过不懈努力,如今她不仅能跑能跳,语言能力也大大提升。
现在是盛夏,她穿着阿娘缝的汗衫短裤,两手腕缠着布带,正在院子角落挥舞小铲子挖坑,准备移栽树苗。
洞府黑土里的苹果种子早已发芽,还一次发了两棵,可惜小苗长到筷子高就不长,不得已,樱宝决定把它们移出来,就栽在院子西北角。
这地方是家里的小菜地,土壤松软肥沃,正适合幼苗生长。
“樱宝,你栽什么呀?”
许春娘挺着大肚子缓缓走来,面色红润丰满,容光焕发,比以前更添几分美丽娴静。
她已经怀胎七个月,却像足月一般,行动很是艰难。
樱宝吭哧吭哧栽好苗,压上土,扬起笑脸道:“苹果树。”
许氏好奇:“樱宝哪来的苹果树呀?”
“种子种的。”樱宝也不瞒着。“爹爹给的苹果,有种子。”
“呦!真的呀。”许春娘惊讶。
要知道,苹果在这里可是稀罕物,只有县城才有得卖,而且数量不多,都是商队从外地带过来的稀罕物,常常一出现就被有钱人购光。
大姑姐姜云娘一家在县城做买卖,容易接触到外来商队,所以能带一点回娘家孝敬父母。
“樱宝啥时候种的呀?”春娘有些不信。
自己小闺女每日院里院外的忙活,还以为她是在玩泥巴呢。
樱宝站起身,“春天种的。”说着,噔噔噔跑去灶房舀水浇灌。
当然,她可不是舀水缸里的井水,而是借去灶房的功夫偷渡洞府里的水。
“宝儿,井水不能浇苗哦,得先在日头下晒晒。”许春娘是庄稼人,自然知道井水伤苗,所以提点下闺女。
樱宝眨眨眼,犹豫一会儿,只得将水瓢搁在地上。
娘的话在理。
洞府里的树苗长不大,说不定就是因为池水晒不到太阳的缘故。
春娘见闺女乖萌,忍不住摸摸她脑袋,柔声道:“等你爹回来,让他去挑担河水,专门留给你浇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