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轼的病秧子哥哥[北宋/科举](73)
忍耐不了的时候?如果是洒脱一点的人,大概会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大不了就是一死。
李用和没有这么洒脱,李玮更没有。
第四天,李用和自请离京。
李玮作为家眷,自然也跟着去了。
甚至没有去太学办理退学手续。
第五天,最兴来终于回家了。
倒不是自愿,而是苗昭容太想他了。
走之前的一晚,最兴来还单独和苏景先睡了一晚上,自然不是因为想要拥有抵足而眠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年轻的小朋友困惑好几天了,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爹爹究竟爱不爱我呢?”最兴来憋了很多天。
苏景先这时候感觉像是头顶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突然掉落一样,悬着的心终于是死了。
家庭关系一直是亚洲文化中最剪不断理还乱的一环,上辈子苏景先甚至没有机会来体验。这辈子的父母都很好,家庭关系也很和谐,苏景先也没有受到什么气。
但是苏景先代入自己,如果是自己一直不认识的一个陌生亲戚,在和自己产生矛盾之后,爹娘的优先反应是保护对方,那么真的……忍不了一点。
这么说可以吗?又不可以。
苏景先自己在图书馆翻阅了自己能看到的几乎所有儿童心理书籍,最后也没有能找到一个答案。
于是在面对这个早就有所预感的提问时候,他准备了很久,依旧是临场发挥。
“这个问题,应该问自己。”苏景先点了点最兴来的心口,“多给家人一点机会,也多坦诚地进行沟通,把这个问题留给自己。”
“即使是父母,无条件的好也是不存在的,我们也要对父母好,单方面的爱不如双向的爱温暖,不是吗?”
最兴来似懂非懂,但是第二天走的时候,已经不是那种沉闷的状态了。
在苏景先不知道的地方,关于他真的很会哄最兴来殿下这件事被宫内的宫女、太监、暗卫来来回回地传。
以至于以后最兴来当了皇帝,他真的成为了一手遮天的权臣的时候,他依旧是宫内传下来的故事中,最兴来情绪变化时候最好的救火队员。
倒也不算假。
只不过……
在休息了几天,靠着自己强悍的素质,能够活蹦乱跳下地走路的曹腾,看着最兴来离去的背影,憋了好几分钟,还是没能忍住。
曹腾戳了戳苏景先的肩膀,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小声地说,“兄弟,你们川蜀是不是会下蛊,教教我?”
“去你的!”苏景先无语。
“说真的。”曹腾死皮赖脸地凑近,“我真的很需要,我爹要是也能这么好哄就好了,他现在三令五申,让我以后不要随随便便打人。”
“行了,别拐弯抹角地找我要夸奖了,打纨绔算你的本事。”苏景先一下就听出来了曹腾的言外之意。
“那那个望远镜……”
曹腾苍蝇搓手。
“我不能研制,你也不能。”苏景先爱莫能助。
一场实验告一段落,苏景先还是回到了忙碌的学习生活中。
“究竟是谁在忙碌?”真正在工作整理《学霸笔记》的晏几道,皱眉,看着苏景先,很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奈何家里的素质教育太高,他没有在三岁的年纪掌握这样技能,只好瞪了苏景先几眼。
“哎呀,我的问题。”
苏景先拿着属于晏几道写的笔记,在紧赶慢赶这么些天落下的课程。
说实话,课程他自己也都学过,但是晏几道写的记录是真有用啊,里面有一部分是他的心得体会,真的很实用。
“你最好不是在摸鱼。”和苏景先接触没多久,晏几道就在他那里学到了一些新鲜词汇,不得不说,用着还是很巴适的。
《学霸笔记》的稿子已经搜集的差不多了,大家的稿子都很有质量,也几乎都是顶着自己本名在创作,其中不同的就是两位。
宋仁宗和最兴来。
他们都在封面上签了名字,但是一个年纪小没有作品,一个坚持用假名。
宋仁宗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创意,给自己起名叫做贾仁,写的时政观念却是一针见血,且锋芒毕露。
苏景先看到的时候,心里也在想,果然,一个人能用改革派,还顶了几年压力,真的不是纯纯的软包子。
倒是晏几道看到的时候愣神了几秒,他原本以为,自己和苏景先这样的主战会是少数派。
这加上官家,一下子从少数变成大多数了。
要是苏景先听到,那肯定是要评价一番的。
做梦。
宋仁宗自己想要改革,想要成为千古一帝,想要做出伟大成就不假,但是想,和能做到还是另一回* 事。
在朝堂上时时刻刻都要警惕起来,毕竟有的时候,说得可能和目的有着天差地别。
“我们整理好了《学霸笔记》,还要做什么?”
晏几道在把所有稿子都消耗完成的时候,整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事了,把东西送到书局,就是等着售卖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在书局进行一次营销,为了让更多人知道,把我们的商品卖出去。”苏景先拿了一张纸,写下这个步骤,交给晏几道。
“嗯?你什么意思?我去送?”晏几道接过纸,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那当然不是……”苏景先看着这高高地堆了有三大份的《学霸笔记》,“我们检查通过,这是第一环节,接下来还有参与事件的老师们,官家,联系出版的,出版印刷了第一本之后,把少量样刊再给这些大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