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么蠢。
长穗也隐约猜出元崎的心思,故意做出焦虑害怕的表情,她谨慎询问:“什么交易?”
元崎道:“我帮你除掉慕厌雪,你让我做你的驸马。”
“什么?”长穗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究竟是她疯了,还是元崎疯了,“你为何想当我的驸马?!”
“心悦你,这个理由可以吗?”
长穗怎么会信。
于是元崎又道:“慕厌雪拥有过的,我都要有,我受够了为质的生活,也不愿再回北凉受人冷眼,倒不如留在南荣换个身份生活,很有趣不是吗。”
“让我做你的驸马,我保证不会干涉你的生活,定比慕厌雪听你的话。如何?”
不如何,这是把她当三岁小孩在哄骗吗?
长穗还是没有信,并且,他所谓的交换筹码对她而言,并无吸引力。长穗不需要慕厌雪死,但她需要死在慕厌雪手中。
眼下元崎的目的不明,很明显对她还是有所隐瞒,她没有直接拒绝,而是做出心事重重的模样,说要回去考虑。只一个晚上,整理好思绪的长穗便再次登门,答应了这桩交易。
她要借这个交易,挖出元崎背后的目的,还要借此让慕厌雪加深对她的恨。
“你……当真考虑好了?”
依旧是在棋房,依旧是坐在棋盘前,元崎的背后是水墨竹叶屏风。
这次他手持白子,捏在手中久久不落,竟开始推脱,“不如你再……”
长穗淡声打断,“不需要你杀了他,只要你能将他从南荣朝堂挤出去,我就让你当我的驸马。”
嗒——
是棋子掉落在桌面的声音。
长穗离开后,元崎僵坐在原地许久未动。
风吹过窗外的花植,发出簌簌响动,沉重宽长的屏风后,荡出一角玄金衣摆。
第67章 反向攻略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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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出栖元宫的殿门,长穗总觉得元崎的状态有些怪。
是她答应的太轻易,暴露了什么吗?
走在御花园中,长穗细细回忆着刚刚同元崎的对话,因她的开门见山,两人只有短短几句对话,元崎也一改昨日的运筹帷幄,直挺挺坐在棋盘前却半子未落,心不在焉的模样让长穗很是火大。
长穗已经答应了他的交易,元崎却并未表现出愉悦之感,反倒有些坐立难安。寥寥几句交谈,他答非所问没有给她确切回应,像极了戏耍后的轻漫。
所以,昨日所谓的交易,其实是在戏耍她?
见元崎没有留她细谈的意思,长穗更加认定了自己的猜测,迈着大步转身离开,荡动的裙摆泛起层层涟漪。
可是,不应该啊。
颦着眉头,长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猛地停住脚步。
她忽然想到,或许元崎刚刚的轻漫忽视并非出自戏耍,没有留她细谈也并不是赶客,而是……那个时候的他,不方便同她多谈。
——棋室中,或许有第三人的存在,只是长穗没有意识到。
为了避免她抖落出两人更多的交易细节,他才会用模棱两可的态度赶她离开。
不好!!
意识到问题,长穗转身又朝栖元宫返去,远远便瞧到一群侍卫将整座宫殿包围,心中不好的预感加大,“发生了何事?”
栖元宫前,长穗看到桓凌身边的严公公,他紧皱着眉头表情严肃,身后跟着两队帝王亲卫,迈着疾步跨入殿内。
“公主殿下。”见来人是长穗,严公公并未隐瞒,低声道:“有刺客闯入了栖元宫,元崎殿下失踪了……”
“什么?!”长穗惊愣。
从她离开到折返,最多两刻钟。就在她离开的间隙里,有刺客悄无声息入了栖元宫,与元崎发生了激烈打斗。等侍从察觉问题,推开棋房的大门进来查看时,房中屏风倒塌、棋子洒了一地,棋盘上还留有新鲜血渍,唯独不见元崎的身影。
元崎失踪了。
往好处想是失踪,往坏处猜,便是刺客劫走了元崎,可南荣王宫守卫森严,究竟是有多厉害的刺客,才能在不惊动王宫守卫的情况下,带着一个受伤的大活人离开?
长穗背后冒出一股冷汗。
所以,她刚刚的猜测很可能是真的,而所谓的第三人,就是刺客!
严公公带人翻遍了整个栖元宫,皆未寻到元崎的踪迹,更为诡异的是,栖元宫中除了棋房有打斗的痕迹,其他地方毫无痕迹,好似元崎和刺客是在棋房无故消失,就连栖元宫中的宫婢守卫,都未察觉到异常。
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元崎是北凉送到南荣的质子,他的安危关乎两国邦交,若让有心之人嗅到问题,很可能会引起北凉与南荣的纷争。这些天帮桓凌处理奏折时,长穗就不时看到有朝臣上奏边关问题,担忧北凉恐生了二心。
“不可大张旗鼓的寻人,栖元宫的事必须瞒下来,绝不能让人知晓元崎失踪一事。”长穗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同严公公交代了几句,长穗急匆匆去寻桓凌商量对策,谁知刚走到御书房,就听到剧烈的咳嗽声,房中伺候的小太监惊恐唤着:“陛下?!”
“陛下您怎么了,来人啊,快传医官——”
这一幕熟悉的让人心惊,长穗连忙推门闯入,“皇兄!”
御书房中,桓凌身形佝偻坐在御案后,他一只手捏着奏折,另一只手捂住口鼻,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砸到桌案,咳嗽到浑身颤抖。
“不要……”拦住欲跑出去的小太监,桓凌说话吃力,“无需传医官。”
在长穗的照看下,他的病情控制的很好,今日是情绪波动太大,怒火攻心才会导致吐血,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就算医官来了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