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宿敌黑化时(重生)/退婚后他们追悔莫及(重生)(209)
她的确没想到。
萧云铮眉峰一挑,问她:“这不重要吗?”
殷灵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是挺重要。”
她低下头,将项链悉数取下脖颈,放在手心一件一件数落:“这一件是柏公子赠予的,这一件是哥哥给的,这一件是代钦带来的,这一件是川乌亲手编织的,这一……”
萧云铮就这么看着她点名,在心里列了个“死亡名录”,将名称一一记进去。
好。
除了太子,早晚都得除掉。
他勾了勾唇角。
都除掉,一个不留!
殷灵栖数完了,抬起头,心虚地眼巴巴望着他。
很遗憾,她忘了带萧云铮给的那个狼牙玉坠。
殷灵栖把这茬给忘了。
这事儿当然不能全怪她。
她身份特殊,将那样涉及政_治意义的圣物天天戴在身上招摇也不合适。
当然,她也要照顾一下代钦的感受,那毕竟象征着大辽的血泪史。
话虽如此,但当着萧云铮的面将别人赠予的项链悉数数了个遍,结果偏偏少了他那一件,多少有点挑衅。
萧云铮挑眉不语,传达出来的意思很明显,他们都有份,我的呢?
殷灵栖被他盯得稍稍回避了目光,拿别的话题留作转圜余地:“哥哥回京了,父皇为他铺垫了这样久,他这一回来,引得朝堂的动向又要变了,辅国公那边,想好如何应对了吗?”
“这似乎不是公主该操心的事,公主这是想帮萧氏稳住,还是在帮太子探萧氏的口风?”
殷灵栖轻轻一叹:“这话说得我不乐意听,怎么能算是帮哥哥呢?他是他,我是我。既然都说了你我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诚心帮世子谋划,不好吗?”
“无功不受禄,公主突然献殷勤,倒教人不敢信了。”
萧云铮微顿了下:“再者,亦如公主亲口所说,我们只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同一张床。”
殷灵栖笑了:“即便同寝又如何,同床异梦的也有,谁能保证谁的心思足够真呢?”
“我的心思倒是真得不能再真,”萧云铮迫近一步,眼神冷峻,朝她伸出手:“只是,被公主落到哪里去了?”
完蛋。
绕了一大圈又让他逮着机会把话头给绕回来了。
“真心最为可贵,比金子还要贵。既然如此贵重,那么我自然是好生收藏起来了。”殷灵栖诚实道。
“那么好,”萧云铮盯着她,“既然没有丢掉,待到此间事了,我要亲眼看着公主戴上。”
殷珩与柏逢舟一行人这时朝这边走过来了。
“怎么回事?你们在聊什么气氛这么冷。”殷珩还没靠近,便被冷得抱着肩哆嗦了下。
殷灵栖刚想回他一声没什么,突然被人按住后颈。
萧云铮掌着她的颈子,将人压到胸膛前,死死按住。
“殷灵栖啊……”
他注视着殷灵栖的眼睛,将名字念得意味深长,爱憎不能。
仅仅只是一个对视,硬是激起了干柴烈火般的激烈碰撞。
***
沈氏家贫,住在京城外一座偏远村落里。
村庄地广人稀,方圆几里只住了沈烟棠一户人家。
柏逢舟先行站在篱笆外,礼貌地问候了声:“沈姑娘在吗?”
屋里人辨别出来者熟悉的声音,轻声道:“在的。”
“还没到年节呀,柏公子怎么来了?快快请进。”
柏逢舟推开篱笆门,引一行人进入院落,道:“有事离京,途径此处,便顺道来探望一下姑娘。”
沈烟棠安静了一瞬,忽然道:“我听见了不同的声音,还有别人一同来吗?”
“姑娘不必紧张,他们都是柏某的朋友,不会伤害姑娘的。”柏逢舟答道。
沈烟棠便不再说话了。
殷灵栖发觉这座房屋采光不好,室内较之寻常人家昏暗得很。
她走了进去。
屋内陈设整洁干净,一位年纪与她相仿的姑娘静静坐在那儿,听见客人进来了,便起身过来相迎。
她手中拄着一根竹竿,绕过了殷灵栖,走到柏逢舟面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眼。
柏逢舟慌忙避开,眼睛看向殷灵栖,口中道:“沈姑娘不必如此,我……这里还站着别的姑娘。”
沈烟棠了然一笑,慢慢转身向殷灵栖道歉:“抱歉啊这位姑娘,这是我认人的方式,还请姑娘不要迁怒于柏公子,他人很好的,待我如同我的亲兄长一般。”
殷灵栖这时已经察觉出了古怪。
她伸出手,轻轻在沈烟棠眼前晃了晃。
“姑娘不必试探了。”沈烟棠清楚她在做什么,轻声道:“我看不见的。”
她抬指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这双眼,已经废掉了。”
“对不住,我不知道沈姑娘的情况。”殷灵栖道。
“没关系,早已习惯了,从前因为眼盲,什么难听的话都挨过,如姑娘这般尊重我的人才是少数呢。”
沈烟棠笑了笑,道:“你们先坐,我去给你们倒水润一润喉咙,舟车劳顿,各位先歇一歇吧。”
“不麻烦姑娘了。”殷灵栖拦住她,不想再让她操劳。
沈烟棠笑着牵住她的手,摸了摸:“诸位肯光临寒舍,阿棠感激不尽。”
“沈姑娘平日一直是自己一个人住在此地吗?你身体不好,又是个独居的姑娘,很危险的。”
殷灵栖打量了一番房屋内景,担忧道。
“是呀,不过不用担心我,这儿偏僻,贼人一般寻不到这里。”
沈烟棠很乐观:“平日里,我就在庭院里种些菜苗、谷子,地面虽不大,但供我一人温饱足够了,邻居家的姆妈有时会来陪我说话解闷,逢到年节,柏公子也会来看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