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笑颜如花(17)

谁想毛念念却得寸进尺，一下又一下地踢着他的凳子，似乎是玩上瘾了一般。

钟昊咬牙忍着，却听晏阳无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念念，别闹了。”

“阿阳！”毛念念一听，倏地垂下眼委屈地看着晏阳，见她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不禁又气恼地狠踹了钟昊一脚，不想这一脚竟直接将钟昊踹到了地上。

只听“哐”一声，钟昊的头就与旁边的窗台来了个亲密接触，他被撞懵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在听到晏阳焦急的声音后才伸手捂住头，做出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来。

“没事吧？要不要紧？”晏阳被吓了一跳，随后急忙走过来蹲在他身旁，伸出手小心地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仔细检查发现并没有流血后才猛的松了口气。

她站起身看向正不知所措的毛念念，“念念，道歉。”

“阿阳！你向着他？”毛念念睁圆了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道歉。”

“我就不！我又不是故意的！他活该！”毛念念愤恨地咬着唇，眼圈不知何时已变得通红。

“毛念念！”她可怜的模样并没有让晏阳心软，反令她深皱起了眉。

“阿阳……”毛念念被她这一声吼的震惊在原地，她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人儿，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

阿阳有多久没叫过她的全名了？

似乎有两年了，也许更多。

一直以来都笑意盈盈的阿阳，不管她做什么过分的事都不会生气的阿阳，怎么会为了这个认识还不到半个月的人而这样对她呢？

为什么？

她想不明白。

14·挨打

毛念念撇着嘴唇，颗颗晶莹从她兔子般通红的眼里掉出，她低头沉默一瞬，随后伸手狠狠抹去泪珠，转身跑出了教室。

泪水滑落的那一刻，晏阳就心软了，她双手攥紧又松开，几个来回，最终还是将钟昊扶起后追了上去。

反观钟昊，在晏阳离开后，他便收起痛苦的表情，恢复了平常的淡漠。

其实在晏阳将手搭在他额头的那一瞬，本就不甚的疼痛霎时烟消云散，只留一抹清香在鼻尖萦绕，乱了心扉。

至于那难忍的表情，他故意的。

“你没事吧？”张德浩凑上前来问他。

一旁的夏英妮在听到张德浩的话后，猛然止住了刚迈出去一小步的腿，她看着面无表情的钟昊，几经张口，随后低下眉默默收回脚回了座位。

“没事。”钟昊摇了摇头，拍掉身上沾到的灰尘坐到凳子上。

“唉，毛念念就这样，你也别太生气，以后躲着她点，能不惹她就不惹，她真的惹急了什么事都能干出来的。”张德浩看着他又叹了口气。

钟昊沉默不语，只抽出一本书背了起来。

不一会儿，班主任赵海就走了进来，见这边空着两张桌子，便径直过来敲了敲夏英妮的桌子：“你旁边的人呢？”

“啊……那个……”夏英妮吓得浑身哆嗦，刷地站起却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海皱起了眉，带着班主任特有的威压，“人去哪了？知道还是不知道？”

“不……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磨磨唧唧的！”赵海拉下脸来，“他俩叫什么名字？”

“晏……晏阳和毛念念……”

“行，你先坐吧。”

夏英妮慢吞吞地坐下，心有余悸。

班主任好像很生气，她是不是害了晏阳她们……

在军训期间他们就见识到了这位班主任的厉害，看起来年纪不大还有点斯文的样子，打起人来却丝毫不手软，而且他一视同仁，女孩子犯错也往脸上扇。

她正着急时，就见晏阳和毛念念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她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完了完了！

前面的张德浩也看见了她二人，赶忙向晏阳使眼色，却不想被赵海看见了，登时就赏了他一个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不等他回神，赵海就大步流星走向晏阳二人。

“干嘛去了？！乱跑出去了还是迟到了？！军训时说的规章制度全都忘了吗？！”赵海声如洪钟，整个教室里都回荡着他的怒吼。

晏阳不动声色将毛念念挡在身后，轻启嘴唇不知说了什么，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她白皙的脸蛋就映上一片霞红。

“下不为例！回座吧！”

毛念念被晏阳遮的严严实实，所以赵海并未发现她，待他打完晏阳，或许是忘了还有一个人，他竟看都没看就直接绕过晏阳走了出去。

毛念念侥幸逃过一劫。

看着赵海离开，毛念念才哭着从晏阳身后出来，捧起她泛红的脸蛋心疼地摸了摸，“对不起，阿阳……都怪我。”

晏阳表情未变，只轻柔擦去毛念念眼角挂着的泪珠，“没事。”

她其实挺喜欢赵海的，虽然严厉，但至少不会像以往的老师一样，因为这张脸而对她区别对待，空让她背上许多不善的眼神。

回到座位，一伙人就涌过来关切问候，他们这么大胆，也全是因为赵海不在。

晏阳微笑着遣散了蜂拥而上的人，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书桌，随后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书背了起来。

钟昊看着她依旧通红的脸，抓着书的手不住又紧了几分。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无能为力的感觉。

时间在钟昊的心疼和懊悔中悄然流逝。

铃声一响，许崇强就扯着嗓子催大伙赶快出教室上操。

钟昊这才找准机会接近晏阳，“你……没事吧？”

“没事，谢谢。”晏阳向他浅笑，随后就被毛念念拉进了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