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雨(132)

他不否认。

“是。”

“我遗憾我们分过手，找不到你的四年，不过如果人生过得顺风顺水、毫无阴晴圆缺，那是神仙过的，我们都是凡人。没有遗憾，不成美满，没有遗憾，我们不会珍惜来时的路。”

“你不要给任何人结局，给自己就好了，每个人的故事都由他们自己主笔，哪怕是我，在你的故事里也只是配角，我不知道你想让夏芝芝满意的结局是什么，但我只想让你自己对自己满意，没有我们，她的故事还会走向另一条支线。”

宋惊晚点头，抱他更牢，喃语：“唔，难怪那么多人喜欢你......”

声音极轻极轻却照样被他捕捉到，谌降：“你也是。”

女孩猛地仰头。

“不是，听上去你好酸哇。”

他大大方方承认，开始掰着手指跟她算账，“许冕估计现在笔盒里还藏着那张跟你的拍立得合照，姓段的我就不说了，高三你给他一对一补课，呵我都没有，你从不给我讲题，还有这些年问你要过微信的甲乙丙丁，当然我知道你没给......”

“你羡慕我给段鹤讲题？？？”

宋惊晚不可思议的眼神，“你又不需要我给你讲，不是老嫌我办法笨么。”

“你信了？”

“不然？”

于是，宋惊晚也跟他算账：“别说的这些年好像只有我桃花不断似的，读高中的时候塞你课桌里的情书有三分之一塞错塞进我的课桌，搞得那时我还以为自己男女通吃了，原来是你课桌塞不下了已经，还有什么打球、演出......噢记不记得高二的元旦汇演，你的美名都打到隔壁高中去了，我每周出门不下三次会有别校女生问我是不是你同桌有没有你联系方式，我是你经纪人吗？”

“那我们彼此还还账。”

他用气音，伸手揉她肚子，美其名曰缓解生理期前痛。

直到耳朵钻进荤话，宋惊晚后知后觉他的还账方式。

想逃，没门。

带着她的手共同徐徐按揉，他的左手右手正在上下顶冲，宋惊晚疼得抽脚，蹬他，被窝鼓起小山包又倒伏下去。“这里，”他用食指点了点，“上次不平。”

宋惊晚多聪明啊，又秒懂：“你！”

“你太瘦了。”谌降道出原因。

房间外面偶有人影晃动，外加开着灯，所以前面进行得并不顺利，她痛他也不好受。“关灯。”

谌降依她的全关了，仅仅留床头柜的小夜灯。

因为她怕全黑。

但这个时候宋惊晚还是希望他全关掉的。

她遮住眼睛，就不会看见令自己变得更软烂如泥的画面，她吃谌降的脸，更吃他情动的样子，很顶。

“害羞什么。”他喘气，汗滴到女人锁骨，好烫。

宋惊晚不肯回他，撇着头，偶尔轻轻的抽泣。

不过她会以牙还牙，毕竟能让他不好受的本事算是做饭的基本功，他忍得低哼，声音黏糊糊的，“别欺负我。”

恶人先告状。

但宋惊晚看见他因为自己硬忍出的泪，眼尾浸得湿红湿红，很满意，畅快不少。

“老婆。”

他貌似预备了什么大事，总之一遍遍的喊她，“爱我么？”

宋惊晚累死了，张口的力气都没有，呜呜的含糊过去。

他不满意。

“爱不爱我？”

每问一次都越重。

她招架不住，掐他胳膊，骂他神经，“爱....呃。”

终点快到了，列车在入站前都会颠得很厉害。

还有海浪，猛击海岸都会迎来最高的潮头，声势磅礴，褪去，余留白花花的浮沫。

眼前黑了又亮，列车入站的瞬间、浪花高歌的瞬间，宋惊晚忽觉无名指间一片冰凉。

她抬起手

是枚钻戒。

“我爱你。”

谌降吻她的额头。

“晚晚，我们结婚好不好？”

Cappino

Cappino 74

结婚后的第三个月, 宋惊晚凭自己在荔城买了套房，按她的意思，是和谌降的第二套婚房。

毕竟荔城对他们而言意义非凡, 是所有缘分诞生的起点。原本昆梧的两套房, 双方父母都将户主转移给两个孩子名下, 作为当时订婚礼物，但现在结婚了, 总不能还是像之前似的独守空房、遥遥相望。宋惊晚重新买了一套, 更大更漂亮, 然后朝着谌降得意扬扬地叉腰。

“你，交房租。”

谌降的确交了。

肉/偿。

“按月还是按周？”租客降笑得像狐貍, 伸手拨开女孩湿漉漉的额发。

脸闷进枕头里，宋惊晚蔫蔫摇了摇手。

“按年。”

“想得美。”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曾经的宏图壮志睡服谌降。

其实有段时间还是尝试过的, 他基本勾勾手就来。

位置交换, 起初宋惊晚是地主，把他当作地主家的牛，使劲耕耘, 但后来, 她体力不支。

非常累, 尤其上位, 更累, 谌降服没服她不知道，反正自己是累服了。

遂决定养精蓄锐，来日再战。

上个月吧, 谌降交房租交得最勤, 大概因为宋惊晚在婚礼上穿的那套黑色婚纱，美神降临, 飒到他心坎里去了，之后又查了黑色婚纱的寓意，他更爱了，爱得死心塌地。

五天有三天闹到凌晨，宋惊晚睡不够，没起床气的人都被他折腾出起床气了，谌降嘛本来就有些，所以这阵子两个人起床像战争，她踢飞他被子他把头发挠成鸡窝。

迷迷糊糊攥着谌降衣角跟他下楼，宋惊晚都困到懒得迈腿了，窸窸窣窣爬上男人的背，抱着他脖子趴好，继续补觉。“我像是你的猫爬架。”谌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