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138)
两人走到游家的堂屋里,很快继续了方才那个未尽的拥抱。
蓝盼晓面上的灼烧感还没有淡去,文无尽的气息就又拢了过来。
他自背后抱住了她,贴在她耳畔低声说,“我同阿娘说过了,我说我要娶你。”
蓝盼晓笔直站着,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文无尽生了张纯良的脸,身材清瘦,可勒在她腰间的胳膊却并不羸弱。
她被他紧紧缚在怀中,几乎像是被缠绕着,而且这株藤蔓所有的细枝细芽都在颤动,鼻息和唇热不住在蓝盼晓耳廓上浮游。
她很快软了下去,就连声音也软乎乎的,但又因为紧张而抻薄了,显得像在低吟,“她,她怎么说?”
“她说好,又说自己的首饰不好看,叫我卖了重新打给你。”脖颈间有热流淌过,文无尽的哭喘声像是热潮一样。
“不要,不要卖。”蓝盼晓呢喃着,“我喜欢她留下的首饰,喜欢那对银镀的小鸟,小时候她哄我睡觉,我就盯着她耳朵上的这对小鸟,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我喜欢她手上那只银镯子,我摸过上面每一道纹路,我还喜欢……
她的身子被文无尽转了过去,她未尽的话语被凌乱而滚烫的吻堵住了。
文无尽的气息从没有这么浓郁而深入过,蓝盼晓揽着他的脖颈,几乎是垂在他身上,文无尽贴着墙面渐渐滑下去,沿着墙根屈起一条腿坐着,蓝盼晓也渐渐滑进了他的腰窝里,纹丝不动地嵌在那里。
吻没有停过,蓝盼晓在迷乱间听见文无尽断断续续在说:“她还留下了我,你也喜欢我吗?”
无尽的思念在这一刻有了停歇的时候。
第069章 茄子花
不知道为什么, 水车的声音不会惹人厌烦,离得近的人家夜里听着了,反而睡得更香甜。
今年的雨水要比去岁还少一些, 雨稀稀拉拉落, 根本浇不透田。
碰上这样的年景, 庄稼都是靠一桶水一桶水浇出来的。
卫家就只能这样浇地, 卫家且还没有井,得去河边提水。
到了河边看见那水车就面热眼红,恨不能蹦出火星子来。
可天渐旱起来的时候, 里正就把这靠
水车灌溉田地的几户人家偷偷叫到一处去, 说每日安排一个人去看着水车,女眷守白天,夜里就由他们这些人去守。
游家的田被黑大他们耕着, 游飞就排到了一个守水车的活计, 不过今日不是游飞在守水车, 是里正家的儿媳妇。
她怕晒黑, 躲在那树荫里掏耳朵呢。
听见脚踩烂泥的‘叽咕’声,她一下就警醒起来,皱着眉瞪着眼瞧清了那个鬼鬼祟祟靠近水车的人, 叫道:“卫大郎!你作甚!”
卫大郎吓了一大跳, 讪讪道:“没,没, 就看看。”
他自觉什么也没来得及干,心虚过后又挺起腰板, 说:“看看也不行?”
里正家的儿媳妇白了他一眼, 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在暗自庆幸家翁的英明有远见。
卫家的人像蚂蚁一样一轮一轮的搬水, 卫大嫂来总是去远些的河口提水,她不愿意叫人家瞧她的弱势。
光是这一早上,她就走了十来趟。
两只桶吊在扁担上,一只是好的,一只快裂开了,水滴滴答答的掉,到田边的时候,那一桶就剩了半桶。
卫大嫂蹲在田边掏泥巴糊桶子,糊着糊着,她又开始掉眼泪。
苦累、委屈,她快熬不住了。
抬眼瞧着蓝家的席草田和菜圃仍旧是那么郁郁葱葱的,菜圃她们每天提着小桶,拿着小瓢来浇,院里有井就是便利。
至于席草田,黑大三人时常会帮她们灌溉,陶家时不时也会指使长工来一趟。
姜家和里正家离得远些,没做过这事,可自打结了瓜,挂了豆,他们见天就要摘些什么送过来,亲亲热热同蓝盼晓说话,有时候走到门边了,话头还不断,还手拉手,一副两家好得没边的样子。
再就是文无尽也回来了,他原本就同里正交好,一个乡里没几个秀才,他又是最年轻的一个,自然受捧。
文无尽自然得空就带游飞去蓝家,明宝锦的课业一下就多了一大截,他自己要守孝不能参加科举,所以真是拿他俩当科举苗子在教。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陶老丈就把自己小孙给接了回来,交给文无尽。
乡里乡亲的,束脩也少一些,还有姜大郎家的两个皮猴子,里正家的孙子,再有几个别的里打听来的学生。
这下,蓝家的小方桌坐不下了,得回游家去。
文无尽把收来的束脩都推给老苗姨,说请捎上他和游飞两张嘴吃饭。
老苗姨人老成精,到了饭点做好饭,就让蓝盼晓去送,她提着小食篮出去走一走,也好放松放松眼睛。
‘那点苗头以为谁看不出来了!呸,也不嫌害臊!’卫大嫂日日看着蓝盼晓往游家去,又时常见着文无尽往蓝家来。
男男女女那点事,闻都能闻出来。
里正家说话好听,夸他们郎才女貌。
卫大嫂直翻白眼,暗道,‘还不是寡妇一个!’
但,寡妇也抢手,也不看看蓝盼晓的模样,那柔柔一笑的风情,面上黏根头发丝都恨不得给她舔了,性子又比她几个女儿都要和顺。
看样子,两人的确是登对的,也没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