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众人白月光(11)
而落后一步的纪夏山没有上前凑麻烦,而是拧着眉头,观察屋内唯一的血迹,也就是门口的位置。
她发现防盗门内侧,密码盘的左下方,有一个趋于椭圆形的血色纹路,像是有人匆匆画上的,略显粗糙,且不知道下一笔落在哪里。
纪夏山一时猜不出它的指代是什么。
思索间,身后的权思雅终于在二人的呼唤声中,缓缓苏醒,待她睁开眼睛褪去朦胧色彩,就是回过神来,猛地抓住殷寄容的手,大喘着气。
“白沅!白沅!咳咳咳……她!”
“思雅你别急!慢慢说!我和队长都在这里,你别害怕!”
殷寄容握紧权思雅微凉的手掌,给予力量,而淮爻也沉下声音安抚道:“思雅,先别说话。”
她从墙边背包里翻出一瓶水,拧开盖头,亲自喂给了权思雅起皮的嘴,动作小心而温柔。
这队友之间的相互依偎,身为局外人的纪夏山插不进去,也不想参与。
她看了眼那门上的血型图案,又转头看向渐渐冷静下来的长发女孩。
“寄容……队长……”
权思雅一开口,被殷寄容握住的手掌不可抑制地颤抖,双眼顿时通红,泪水几乎止不住。
“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咳咳……你们才走了不久,就有人打开了密码门。我没办法起身,是白沅上前查看。”
说到这里,权思雅呜咽一声,哽咽道:“我就看见……有人伤了白沅,还是白沅拼死将那人带了出去。可我……咳咳,可我没看清那人是谁……”
“我想爬起来帮忙,可白沅咳咳……堵在门口,让我千万别出去……队长,寄容,你们快去救她……咳咳咳……”
权思雅像是拼尽全力说完了所有的话,止不住地咳嗽起来,蜷缩着腰背,不停发颤,咳得脸色通红。
殷寄容拍着她的背安抚,却是咬紧了下唇,没有吐出一个字音。
连淮爻也沉默不语。
按着权思雅的说法,白沅在门内就受了伤,加之外头的那些血水,已然到了致死的出血量。
也只能希望那血不止白沅一人,更重要的是,白沅去哪了?
那所谓的凶手又是谁?
一时间,淮爻脸色极为难看。
纪夏山静静看着她,再一次意识到这孩子还是太早就接过了队长的重担。
那么这是淮霁芸想要看见的吗?
如今的淮霁芸又如何了,是否会跟着此次的救援前来?
纪夏山得不到答案,她无声叹了口气,上前点了下淮爻的胳膊,示意她跟过来。
“我觉得这图案不是印上去的巧合,而是你的队友留下的线索。”
纪夏山指着那相对完整的血色椭圆,对淮爻问道:“你觉得呢?”
第10章 逼问
淮爻一时没有出声,她盯着门上看了许久,才轻声道:“我去中控室调监控。”
“那我去工厂空地。”纪夏山接过话。
那里还堆放着成千上百的尸体,即便莽噬者们刚刚撤离,也是定然带不走还未尸变的人的。
“队长,我留下来照看思雅。”
听到她们二人对话,殷寄容也抬头望过来,说了自已的想法。
淮爻嗯了一声,按下密码锁开门而出,纪夏山紧跟出去,两人出了大楼再次分开行动。
纪夏山记得工厂方位的路线,越往那走,两旁的宿舍楼倒退,视野更加开阔。
但随之而来的是渐渐浓郁的血腥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呼吸不顺畅。
那气味的来源,正是不远处堆迭而起的巨大尸山,足有两米多,盖住了纪夏山迎面而来的日光,将阴影洒落她的脸庞。
她仰头望着,幽深瞳仁里倒映出错乱扭曲的肢体交缠,他们就瘫倒在那里,一具迭着一具,脸上濒死的表情各有不同,却都逃不开惊恐二字。
先前只是在远处天台望了一眼,而当下亲眼靠近,才真正震撼住纪夏山的心脏,一阵阵抽疼。
然而她也没有停止脑内的思考。
从所见来看,被莽噬者吃掉心脏的死尸有不同时间的再次复活,再当场异变。
因而不是所有尸体都有机会,又或许只是时间问题,但他们能死后成为莽噬者的因素又是什么?
纪夏山垂眸思考间,被压在最底下的一具尸体发生了动弹。
就像纪夏山先前看见的那样,这具尸体的脸逐渐被黑水腐蚀,却因着被压住才没法爬出来,只能在底下扭曲着双手,梗着脖子咯咯吼着。
纪夏山掏出手枪,走到它跟前,对着其后脑开了一枪,准确射穿了延髓。
才异变的怪物登时抖动了下身子,逐渐瘫下不动,一张黑洞嘴僵硬在脸上,暴露出沾满口水的尖锐牙齿。
纪夏山看着它,慢慢蹲下,低头打量,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些时间,又被第二只异变的莽噬者打断思路,只能再度开枪送其上路。
然而之后就再没有新的情况出现,直到踏步而来的淮爻一把将东西丢在她脚边。
那是纪夏山身上破损的拘束服和扯下的止咬器,还有一套精神病服。
“所有的监控储存都被销毁了。”
淮爻一开口,嗓音略显沙哑,压得极低,脸色也难看至极。
她盯着纪夏山,一个字一个字咬牙道:“我回到房间,门依旧是被反锁的,但里头没有涂菲的尸体,只有一个被打出弹孔的枕头。”
“你说她不见了?”
一时之间,那白大褂女人所说的话和武器库门上发现的血痕,轮回闪现在纪夏山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