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旖旎[先婚后爱](29)
这么说着,用一种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求证似的目光注视着游凛肃,像是想从他那里获得自己方才不是错觉的认可。
游凛肃伸手揽过她的腰身。
得到了某种力量般,温篱一颗杂乱的心渐渐平缓下来,在脑海中理着思路。
“不如我们先去画室看看?”凡尔森提议。
温篱同游凛肃和靳啸文对望了一圈,没有异议。
一行人动身,沿着一个出口的方向往外去,却听到一楼倏地传来一道响亮的哭声。
哄闹骤起,惹得人下意识看去。
只见展厅中央坐着一个大约八九岁的小男孩。
小男孩脸上脏兮兮的,衣服却还算干净,此刻正哭得厉害,有好心的游客围过去哄劝,左右不见他身边有人,不禁问:“小朋友,你是跟谁一起来的,你们家大人呢。”
几个人同时将这一幕看了去。
靳啸文显得格外惊诧:“明明。”
又补充了一句:“那是我们家之前一个园艺工人刘三的儿子。”
刘三的儿子?
温篱眼底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靳啸文已经朝小男孩所在的位置而去。
温篱同游凛肃对望了一眼,找到主心骨一样,紧跟其后。
“不好意思,我跟这位小朋友家的大人认识,麻烦大家让一让。”靳啸文穿过前来围观者的包围圈。
那些人让出空间来,靳啸文慢慢走向小男孩,叫了声他的名字:“明明。”
刘明明哭声顿住,泪眼模糊地朝他看了过来,忽然开始尖叫,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一头扎进了随之而至的温篱怀中。
温篱看着眼前的情形,虽然不习惯,但还是伸手轻轻拍着刘明明的后背,安抚着他。
靳啸文也在试图抚慰:“明明,别怕,我认识你爸爸。”
他再次试图走近:“他很担心你,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刘明明身体在颤抖,偏头看到他,抖动得越来越厉害,浑身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温篱接住了他,手上一时差点没承住。
游凛肃轻而易举地托住她的手背,给她借了力,看了眼随行的宋鹤。
宋鹤心领神会,将刘明明从她手中拨动过来,抱起:“先送医院吧。”
温篱点点头,此刻来不及过多犹疑。
医院。
经过检查,医生告诉他们,刘明明并无大碍,只是身上有些擦伤,并不严重,至于昏厥乃是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休息。
将其安置好,为了不吵到他,几个人从病房出来。
靳啸文道:“之前刘三在靳家闹了好几次,说明明在我们家不见了,我一直在派人帮他找,结果也没个头绪,真是奇怪了,这孩子怎么会自己跑到这里。哦,还有刘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明明的事对靳家有怨气,也联系不上。能不能麻烦游总和温小姐帮忙找找他,告诉他明明的事。我怕……我出面他会误会。”
温篱想起T说过刘三好像被人藏起来了,悄然审视着靳啸文,好一会儿,望向游凛肃,从他的眼神中得到答案,她点点头。
靳啸文说:“那就拜托二位了,有消息还请也告诉我一声,明明似乎挺怕见到我,我就先不留在这里了,等下我会找人来照顾他。”
温篱正在想着这一点。
没料到靳啸文倒是先说出来了。
刘明明为什么看到他会害怕?
和他有关,还是刚刚看到的那个人……
脑海中的思绪碰撞着,她状似无恙地应了应。
靳啸文微微颔首,径直离开。
周围恢复寂静。
默然的气息持续了足足一分钟,温篱欲言又止似地望着游凛肃。
游凛肃也在觑着她,眸光晦暗不明:“想说什么?”
温篱想了想:“你认识凡尔森先生?”
游凛肃说:“有点交集。”
温篱面上闪过一丝犹豫。
自然逃不过游凛肃的眼睛:“还有?”
温篱抿了抿唇。
游凛肃说:“我不值得信任吗?”
温篱忙道:“不是。”
游凛肃眸中喧嚣着一层复杂难解的东西,深深地看了她一会儿,并没有接着问下去:“走吧。”
温篱抓住了他的手。
缓了缓,终于开口:“你知道《殷蓝》吗?”
游凛肃落在她身上的眸光更为深沉:“刚知道。”
靳家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靳输当年把这幅画卖给凡尔森的事没有向外走露什么风声,即使几次闹出动静,除了内部的人,也没人知道“殷蓝的诅咒”。游凛肃察觉到异样后一直派人盯着靳家,不过距离上次“殷蓝的诅咒”事件时间间隔太长,也是这次再次出现,他才得到完整的消息。
所以当凡尔森找到他说想请他帮忙找这幅画时,他才会过来。
“靳啸文告诉我,我朋友曾经告诉过他见到过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没多久后她看到了这幅画,然后就……”温篱说,“我刚刚好像看到那个男人了。”
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谷山医院院长的电话却在这时打了过来。
猜测会不会是那个神秘人有了消息,温篱先放下了话,接通。
只听院长说。
夏虫虫醒了。
第16章 第二夜
这个消息出现的始料未及。
挂断电话,温篱出神地望着游凛肃,像是在确认所听内容的真假。
谁也没有开口,仅靠眼神交换便洞悉了彼此的意思。
将这边的事情安排好,温篱和游凛肃一起踏上了前往谷山医院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