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金丝雀是首富继承人(15)
虞琼努力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秦桑榆的身影忽近忽远,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原来是她来了。
“秦桑榆……”
喝醉的虞琼满脸通红,眼里却带着泪光,她伸手似乎想要拽住秦桑榆的衣领,最终却颓然放弃。
“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
她声音很小,似乎只是呢喃细语,但在安静的客厅当中却格外明显。
秦桑榆心口发涩,却没回答。
虞琼没有得到答案,并不甘心,她用手臂撑起身体,又道:
“我们之间就只是协议的关系吗?”
秦桑榆看着她醉酒模样,脑海中划过往日种种,可她却咬牙吐出了一个最残忍的答案:“是。”
虞琼一怔,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她的表情变得凄然:
“秦桑榆。”
“嗯。”
“你有没有爱过我?”
明知结果,依旧飞蛾扑火,秦桑榆心里很不是滋味,可她如今只能快刀斩乱麻。
在虞琼一双漂亮的泪眼中,秦桑榆再次道:“没有。”
虞琼猛得捂住了脸,又一次惨笑出了声。
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秦桑榆。
秦桑榆担心她喝醉了之后出什么意外,便就站在原地,沉默着像一根木头桩子。
虞琼放下捂着脸的手,定定地盯着眼前人。
那是秦桑榆从未见过的眼神。
燃烧着怒火和绝望,充斥着极端的狠厉,这只从前被她娇养在怀的金丝雀,用那样冷漠而又恨之入骨的语气:
“好啊,秦桑榆,你给我等着。”
她的声音并不大,但一字一顿,仿佛要刻入血肉当中。
秦桑榆怔怔地望着她,心中惊讶至极。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阿蛮。
虞琼不想再多说一个字,扶着沙发站稳,用力推开门口的秦桑榆,踉跄着,直接消失在了房门外。
秦桑榆忍住自己想要关心对方的欲望,苦笑一声,转身走进二人同居的卧室。
这里面,承载了两人这三年的回忆。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秦桑榆缓缓吐出一口气,将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东西慢慢收进了行李箱。
她相信阿蛮会走出来的,只要时间够长。
毕竟这个世界上,谁又真的离不开谁呢。
空气中还残留着两人一起挑选的香薰味道,秦桑榆并不是真的铁石心肠,如今整理东西,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而,她并不知道的是,虞琼一出门,便拨通了一个两年没打过的电话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
虞琼捂住胸口,努力辨认方向,脑袋一阵闷痛,眼前影影绰绰……
“好,现在深呼吸,用尽你所有的力气深呼吸!”
虞琼一边听医生的话,一边深呼吸。
脑袋中针刺一般的疼痛和胸口的窒息感,随着深呼吸逐渐消解。
“现在还想伤害自己吗?”
“嗯。”
虞琼心情很差,她看着路边的碎玻璃,正在努力压制自己捡起来割开手臂的欲望。
“没关系的,放轻松,想象你自己正站在一片广阔无际的草原上……”
“呵。”
虞琼忽然冷笑了一声。
心理医生听出了虞琼的抗拒,微微叹了口气。
听到心理医生的叹气声,虞琼略微清醒了几分,看着手臂上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痕,有些疲惫地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喂,陈叔,我要去白医生那里。”
虞琼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正常。
十岁那年,妈妈因为母亲出轨而抑郁自杀,就死在她的眼前,鲜血染红了瓷白的地面,
那时候的她,个头还不到成年人的胸口,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救不了一心自杀的妈妈。
她守着妈妈的尸体,坐了不知多久。
那可真是一段煎熬的回忆。
后来,虞琼被大人从尸体旁带走,却再也回不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她的性格开始扭曲,变得阴郁偏执,在外人眼里,几乎成了一条不服管的恶犬。
因为总是在失去,所以占有欲格外的强,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甚至,她开始自残。
为了能够保持清醒,不继续堕入深渊,虞琼一直都有定时看心理医生。
就这样一直熬到成年。
虞琼与家中闹翻,干脆离家出走,歪打正着,认识了秦桑榆被她捡回了家。
和秦桑榆待在一起后,她的病情逐渐稳定并好转,已经有两年没有去心理医生那里报道了。
今日倒是破戒了。
陈叔很快将车开了过来,虞琼上车后,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小虞总……”
虞琼睁眼,透过后视镜与陈叔对视。
看到她眼中的红血丝,陈叔识趣地没再说话。
很快,车便抵达了心理医生所在的医院。
“陈叔,你回去吧,一会儿我会自己开车。”
走进医院,迎面一位早已等候多时的护士立刻上前,要为虞琼带路。
“虞小姐,您这边请,白医生已经在诊疗室等您了。”
虞琼点点头,跟着她上了楼。
诊疗室里的陈设与两年前没什么区别,虞琼倒是不会近乡情怯,熟练地坐在沙发椅上,看向白医生。
“好久不见,虞小姐。”
“好久不见。”
“这两年,虞小姐都不曾来做咨询和治疗,怎么忽然这么严重?”
白医生扶了扶眼镜,目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虞琼的手臂上。
她的手臂露在外面,上面还有新鲜的掐痕。
“她不要我了。”
“哦?”白医生立刻做出了倾听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