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室友他人设崩了(70)
林间蔫巴巴地垂下脑袋,似霜打的茄子。
许嘉澍宽慰道:“既然阿间已经努力过了,提交后也不能再更改,那就顺其自然等最后的结果就好。”
林间点点头,不再去想,笑道:“反正年后就出复赛结果啦,这段时间先玩开心再说!”
时间转瞬即逝,到了去往海岛的那日。
私人航班飞了十来小时,终于落地,一下飞机,迎面是滚滚而来的热浪,烈日当空,耀眼灼热。
机场停了几辆专车,专门负责接送他们去往别墅。
林间和许嘉澍上了其中一辆车的后排。
林间坐在窗边,向外看去,路旁的椰子树高大挺拔,叶片硕大,顶端结着累累硕果,沙滩洁白,蓝宝石般的海面粼粼闪光,刺眼的烈日悬在最高空。
林间扒着车窗直勾勾地盯着外面看,许嘉澍拿手给他挡光,无奈道:“直接盯外面,不晃眼睛吗?”
“是有点晃眼,但是大海的颜色很漂亮。”林间有些不好意思道,“就忍不住一直盯着了。”
许嘉澍笑了下,将他拉回来,道:“我们要住小半个月呢,以后天天看。”
林间又望了望周围:“这边好安静哦,都没见到人。”
“嗯,这边只有我们住。”许嘉澍道。
许父和许母住在另外一片街区,和许家其他亲戚当左邻右舍,许嘉澍提前打过招呼自己带了朋友过来,住其他地方。
待车辆终于到达目的地,停在一栋带花园的别墅前,门口停一辆勃艮第红敞篷跑车,供他们出行用。
进了别墅后,林间刚把行李放下,就跃跃欲试准备要走,带着憧憬发问:“我们现在就去海边玩吗?”
“不行。”许嘉澍拎着林间的后颈将人拉回来,无奈道,“现在正是晒的时候,休息一会儿,等我们吃过了晚饭,日落的时候再出去。”
林间神色失落:“好吧。”
他平时有午睡的习惯,觉也不睡了,开始眼巴巴地等日落。
等到太阳终于下山,橘红晚霞绵延千里,金色夕阳融化了一半在蔚蓝海水中,两人终于出门,来到了海岸边的沙滩上。
目光所及是一望无际的宝蓝海洋,尽头隐约坐落几座小岛,几只海鸥盘旋低飞,鸣叫清脆。
宝蓝色的海面上偶有银鱼跃起一道弧线,翻卷的波浪自远方涌来,簇拥着扑向白色沙滩边缘,漫过他们的脚踝,又缓慢退去。
林间穿着简单的白T,短裤下两条长腿光.裸,手里提着鞋,同许嘉澍并肩走在沙滩上。
海风吹拂颊边的发丝,送来一阵阵惬意的凉爽,舒服得林间眼眸微眯。
他低着头,专注地看海浪裹挟着细碎的泡沫不断涌上雪白的足背又缓缓褪去,边走边踢水,自己玩得起劲儿。
倏地,一只举着小钳子的橙红小螃蟹嗖地从沙粒间冒了出来,在他的脚背上飞快爬过,吓得林间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仓促间,林间清瘦的身形晃了晃,没站稳,一个屁股墩噗叽一声坐进了涌来的冰凉海水里。
他跌坐得太快,许嘉澍没拉住人,短暂愣了几秒,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间呆愣地坐在浅浅一层海水里,回了神,脸颊迅速漫上一层窘迫的绯色。
他被许嘉澍攥着手腕重新站起,短袖和短裤的后面被浸湿一大片,黏糊糊地贴着肌肤,两只手在刚才慌乱地撑了地,掌心沾满了湿漉漉的白色细沙。
“没事,天气热。”许嘉澍压着上扬的唇角,安慰他,“湿了的衣服很快就能干。”
林间从鼻尖里难为情地嗯了声,道:“想笑就笑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在你面前丢脸了。”
金色落日彻底融进了海面,藏起了光亮,辽阔天色晕染着深深浅浅的墨蓝,挂上几颗疏星。
许嘉澍闻言轻笑出声:“不算丢脸。”
“那算什么?”
“算可爱。”
林间的胸腔中又有只小鹿在莽里莽撞地乱蹦乱跳,无论听多少次,依旧抵抗不住许嘉澍含着笑意似打趣似认真的玩笑话语。
他拿赤.裸的脚尖踢了下水花,小声地含糊嘟哝:“……花言巧语。”
周围实在太安静,只有风声、涌动的海浪声和天边的海鸥鸣叫声,许嘉澍听了个全,眉宇微微一挑,问:“只对你一个人说这种话,也算花言巧语吗?”
林间哼哼:“那就是只捉弄我。”
“这就算捉弄,会不会程度太低了点?”
林间一边往前走,一边正要接话,柔软的足掌踩进海水碰到尖锐硬物,蹿来一阵刺痛,痛苦地轻呼一声,踉跄往后倒去,被许嘉澍眼疾手快地接住。
海浪退去,浮现一块被冲上沙滩边缘的尖棱碎石。
“我看看,严重吗?”
许嘉澍抱起林间几步走上沙滩,寻了个平坦地方将他放下,捉起林间纤细的脚踝,面色猛地一沉。
白生生的脚掌底下横着一小道红痕,渗着血丝,腥红刺目。
“看样子我今天运气不大好。”林间突发奇想,“嘉澍你说,会不会刚才那只小螃蟹是想提醒我不要往前走了?可惜我没领会到他的好意。”
许嘉澍没接话,蹲下身,道:“我背你回去涂药。”
林间攀上许嘉澍的宽阔脊背,纤长的手臂环在他的颈项间,被稳稳地背了起来。
视线骤然拔高一截,带来额外不同的体验,能看到更远的风景。
“原来嘉澍眼里的景色是这样的,高一点,感觉看世界的整个角度都不一样了——”
林间左顾右盼,兴趣盎然说了好几句,却只听见许嘉澍简单的嗯声,低眸一看,许嘉澍侧脸下颌线条紧绷,神色沉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