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106)
“在我得知这个秘密的瞬间,程亭华一定有让我消失的planB,只是进程问题。”
温弥彦哭得打嗝。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留下来。”
程淮之耐心地安抚,“小彦,我是哥哥,你要听话。”
温弥彦直接推开程淮之,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你不是我哥哥,谢熠才是我哥哥,我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他耳朵上摇晃的星星耳垂打在脸颊处,微红一片。
车内回荡着他急促的喘息,“程淮之,我才不要当胆小鬼!”
被甩了一巴掌的程淮之,偏着头半晌没回过神来。
温弥彦趁势反手捏着他的下颌吼道:“我不需要你保护我!”
“我要和你,和谢熠,亲手把那群畜生送到法庭上!”
程淮之凝视着腿上的少年,温弥彦真的很可爱。
他第一次见到温弥彦,少年躺在医院雪白的床上,只有脸部轻微的擦伤,瞪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好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兔子。
温弥彦有些戒备地说:你是谁,我哥哥呢?”
“谁是你哥哥?”
温弥彦摇晃着脑袋,拽掉手背上的针头下床,光着脚跑到了走廊上。
他一边跑一边喊,“哥哥,熠哥哥。”
急切的模样让人看着心疼,他跑遍了一层楼都没找到谢熠,程淮之就这样跟着,忽然想到了谢熠小时候。
谢熠小时候找不到他,就是这样跟着他。
也喜欢光着脚,磨破了皮一声也不吭,见到他就小声地喊着:“哥哥,淮之哥哥。”
他那时,温弥彦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一不留神,也是个成年人了。
“我当初带你走,只是因为你很像谢熠。”
程淮之有些抱歉地絮叨着:“后来,酒吧开业,但凡你认个错,讨个饶,我兴许都不去管了。”
“但你偏偏那么执拗,就是不肯低头。”
温弥彦听到后,思索了一会,气鼓鼓地说:“那群人就是很坏啊,一肚子脏水,熠哥只是生病了,他要找人治病,那群人就是纯粹来看笑话的。”
“酒吧里其实有几个不是去看笑话的?”
温弥彦仰着头想,“嗯——”,半晌后,双目炯炯有神地望过来,认真道:“你啊。”
一颗心好像被击中,程淮之有一瞬失神。
那是酒吧开业的第一天。
酒吧是为了谢熠开的,谢熠要一个开放的,能吸引当初跟谢氏有关的各种企业,还能名声大噪赚大钱的场所。
可那天,谢熠的病情开始反复。
温弥彦拖着人回到了休息室,找了个放心的保安看着。
场子里的人叫嚷着,温弥彦扬着笑脸,一桌一桌地坐过去。
酒就跟水一样,一瓶接着一瓶,揩油的手从未停歇,他只是顺从地凑上去,扰得人心里萌动,又用同样的方式吸引下一桌。
一点点地逃离每一双魔掌。
直到坐到中央的卡座时,留着寸头的壮硕男人直接将温弥彦整个人的头按在冰桶里,啤酒浇下来。
温弥彦不断地挣扎,却被人死死地按着后颈。
“先生……先……”
啤酒一瓶接着一瓶,很快将冰桶填满,温弥彦快要窒息,周围人的奚落声不停歇。
“呦,这就不行了,要不然换个玩法。”
不知道是谁将他扯了出来,头晕目眩,脚下发软还没回过神来,一瓶啤酒直接顺着嘴灌进来,五瓶过后,温弥彦觉得眼前一片模糊。
他站不稳,却不料身侧的人附耳道:“玩个刺激的,你去台上,把这些冰块吃进去,今天的全场消费我,我买单。”
温弥彦昏昏沉沉,硬撑着身体挤出一个笑容,“先生说的我没听懂。”
男人笑了笑,在一片嘈杂声戏谑道:“脱了衣服,用XX把这些都吃进去,给大家看个爽,我就让你今晚发大财。”
“先生,您喝醉了,我——!”
温弥彦挣扎着要走,却被拽回来,按着头一次又一次在满是冰块和酒液的桶里抬起又沉下。
“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温弥彦一声不吭,他宁可被灌死在这里,也不可能去台上当众卖。
“陈总,好久不见。”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隔着铁桶,听起来有些费劲。
“陈总何必跟这个小毛孩计较,伺候不好就换个人,这场子里这么多好孩子,选个谁都行。”
程淮之的声音抽丝剥茧地贴着耳廓传来,慢慢扩散,成为昏胀大脑里的唯一旋律。
按着脖子的手松了。
温弥彦撑着铁桶抬起头,发丝坠在脸上,眼睛完全睁不开。
“程律师是要替这个孩子出头。”
男人散漫地坐着,眼神自上而下地打量程淮之,随后爽快笑起来,“行啊,程律师也是好眼光,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能玩的好苗子。”
“要不一起?”
温弥彦心下一沉,他勉强睁开眼睛,酒液刺得眼球酸痛。
坐在卡座上的程淮之跷着腿,在旖旎的灯光下格外妖冶,他眼波流转笑意盈盈,素手轻抬敲打着扶手。
“不如今晚这场算我的,别为难他。”
姓陈的咧着嘴嗤笑,起身叉着腰往铁桶里吐一口痰,白色的胶状物在酒液上漂浮。
“喝了它,我答应你,不为难他。”
酒吧的气氛正浓,有人注意到这里纷纷探头望过来,七嘴八舌的议论,“呦,这还有戏看呢。”
程淮之瞥了眼,轻笑道:“陈金,你喝醉了。”
陈金哈哈大笑,站在沙发上高声喊道:“程律师要英雄救美,不付出些代价怎么说呢,多少没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