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114)
“这里是病房,昨晚哥哥就有点过分了,腿根不疼了?”纪聿南深吸了一口气。
谢熠被汗水浸湿的发丝蹭着他的脖颈,被咬破的地方还在出血。
纪聿南毫无防备,只觉得温热混着潮湿贴了上来。
被一片暖意包裹,纪聿南嗓子不自觉收紧,他心头刚才弥漫的钝痛还没消退。
复杂的情感杂糅在一起,他脑子里有些乱。
谢熠好像一根藤蔓绕着他不断地攀爬,他想要躲避,却难以自持地差点拧过他的头,吻上那张柔软湿润的唇瓣。
好不容易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纪聿南把人放在床上后,立刻捡起地上的被子,将人彻底地包起来。
隔着被子,他再次抱住了谢熠。
“要不要睡一会儿?”
谢熠安安静静地被裹在被子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前方。
他的瞳孔依旧无神,连面部的肌肉也只有嘴角在微微地颤栗,纪聿南的心始终悬着,他想要叫医生进来看看,却又害怕再次刺激到谢熠。
“纪聿南,我想回家了。”
谢熠突然开了口,声音一如刚才微弱。
冰凉的手指摸索着抓上纪聿南的胳膊,晃了晃:“哥哥,带我回家吧。”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午间的风吹起搭在垂在地上的帘子,阳光顺着缝隙明晃晃地落进来,照亮了谢熠左手的指尖。
谢熠转身将自己的脸贴着纪聿南的胳膊,感受那和记忆里池春和不同的炙热。
他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和兰濯说到了编号。
但记忆时而清楚,时而模糊,他抓着纪聿南的手在意识逐渐脱离自己前开了口。
“编号,编号是身份,就跟身份证一样。”
“有等级,在全球。”
谢熠的意识小沉,大脑忽然变得空白。
“怎么跟小猫儿一样。”
耳朵隐约听到这句话,脸颊被轻轻地捏起,谢熠也不闪躲,反而是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双作乱的手。
张嘴轻轻地将那根手指含住。
感受到纪聿南猛地一颤,他吮吸得更加轻柔,时不时发出啧啧的水声。
越是炙热,越让他安心。
眼前的人似乎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被攥住的手翻过来,垫着他的脸颊。
声音低沉,喑哑。
“好,哥哥带你回家。”
收到肯定的话,谢熠浑身都卸了力气,门被推开,有人走进来,不止一个。
谢熠累得不想去听,索性将整张脸都埋在纪聿南的手掌里。
手臂被人攥住,手背传来刺痛,他只是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在那双陌生的手离开身体时,重新把脸埋在被子里。
他好累,哪怕只有回忆,都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但睡过去前,他仍还记得,自己好像刚才咬伤了纪聿南。
“哥哥,脖子找医生,找医生。”
“别担心我,谢熠,我很好的。”纪聿南轻声回应,手掌拍打着谢熠的身体。
一下一下,轻柔有节奏。
米莱轻拍着纪聿南的肩膀道:“让他睡会。”
纪聿南回头看着睡着的谢熠,他知道门外有人在等他,可又放不下谢熠。
安定的时间很长。
“他睡了,会是个好梦的。”米莱安抚道,随后将床帘彻底拉上,回头小声自言自语地嘟囔:“春天可不是个什么好季节。”
“纪聿南,出来一下。”
兰濯站在门口探着头,纪聿南俯身将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了谢熠精巧的面容。
虽然哭得有些狼狈。
“谢熠,做个好梦。”
纪聿南转身走出了病房,门关上的瞬间,他抬手抓着兰濯的衣领,不由分说的将人抵在墙上。
“老子告诉过你,他的情况非常不稳定,案子比一个活生生的人重要对吗?”
纪聿南的声音压在嗓子里,但脸上的神情却极度愤怒,“兰濯,我对你那个案子一点都不在意。”
“这是最后一次!”
远处传来脚步声,纪聿南和兰濯齐刷刷地看向走廊。
肖飞正等人早就被赶下了楼。
而此时昏黄的走廊上一道身影逐渐靠近,那人穿着黑色的风衣,里面透出来一抹蓝色。
他的身影被光晕拉长,步子沉重。
兰濯的神情逐渐变得窘迫。
纪聿南撒开了手,负气往后一退,轻嗤一声:“你的克星来了。”
江年肩头落了一朵黄色的迎春花,他步伐匆匆,短发凌乱,满眼都是血丝,看上去像是好几天都没睡觉了。
他的脚步在距离两人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江年啊,我真的是被逼无奈,上头的命令我不能耳旁风就给他放过去了啊,这件事你听我——”
“嗷!!!”
兰濯蜷缩着身体捂着肚子,直叫唤。
纪聿南端着胳膊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不忘提醒,“兰大队长,这可是医院,小声点。”
这一层的vip病房其实就没住几位,一个月30W还是住院费,没算上医药费,这哪是普通人民能承担得起的。
江年站在门口,冷声说着:“回答我,谢熠的口供能作为证据吗?”
兰濯道:“不能。”
纪聿南闻言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江年倏然转身,“的确是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了,但兰濯,谢熠先是人民,后是病人,最后才是你案子的相关人员。”
“400条人命是命,谢熠的命就是草芥吗?”
兰濯被吼得有些懵,纪聿南看得有点烦了,插着兜走到兰濯面前戏谑道:“谢熠真特么的好,这辈子你都遇不到这样好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