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127)

“我怎么选！”

“我选个屁啊！”

纪聿南悄声走到他的身侧，用沙哑的声音问：“选什么？”

阳光落下，却只照亮了胡同口，程淮之和纪聿南两人被暗色笼罩。

“没什么，你赶紧去照顾谢熠吧，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那边的事情……别太伤心了。”

程淮之茫然地跪在地上，声音却骤然变得冷淡。

纪聿南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

他攥紧了拳头，又问了一次，“我问你，选什么！”

纪聿南以为自己是很平静地说出了一句话。

但整个胡同里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程淮之才颓然地转了个身，坐在地上，呆呆看着对面的墙壁。

墙壁上还写着，携手共建平安，让生活更美好。

他嗤笑一声，“选是把谢熠送回去，还是让温弥彦代替谢熠，你选吧。”

“纪聿南，你选吧。”

程淮之转过头来，盯着纪聿南。

第91章 林峰说：“纪聿南这不是你的错。”

纪聿南怔在原地，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纪聿南，社会是有规则的，有些规则，在看不见的地方。”程淮之轻笑道：“比如，我和罗斯对视的那一眼，我就知道，温弥彦就在他手里。”

“但他在哪里呢？”

纪聿南沉声道：“你告诉兰濯他们了吗？”

“你信吗？”程淮之的脸色阴沉，“我告诉警察的那一刻，温弥彦就死了。”

纪聿南后背凉飕飕的。

程淮之撑着墙壁站起来，他的身上满是泥泞，“纪聿南，你选吧，你怎么选？”

“我……”

纪聿南尝试了几次，最后哑口无言。

“如果这个城市是看得见的，那就有无数个看不见的城市。”程淮之耸了耸肩，他眉梢遍布寒意，“在互联网里。”

“你抓不到他们，你甚至拿不到证据，因为没有人会给你作证。”

程淮之眼神看向墙上的文字，“公理？”，他笑了，继续道：“蚍蜉撼树。”

纪聿南感觉自己被撞开，程淮之随手打了辆车，关上车门的瞬间。

砰——

纪聿南才回过神来。

他眼看着那辆车远去。

回到警局，推开江年办公室的门，纪聿南思绪还非常的混乱，可躺在行军床上睡得正香的谢熠。

在一侧守着他的是林峰。

林峰的面色憔悴，看见纪聿南瞬间立刻起身，“你回来了。”

人是脆弱的，一如此刻。

见到林峰的瞬间，纪聿南像一个委屈的孩子，冲上去猛地抱住林峰。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砸在林峰的身上。

他不敢哭得大声，怕惊醒还在熟睡的谢熠。

可他心痛得难以承受。

林峰拍打着他的后背。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南南没关系的。”

林峰的声音战栗，但一字一句都非常的有力，攥着纪聿南肩膀的手死死地扣紧。

“南南，都会过去的昂。”

纪聿南听到林峰一遍一遍地安抚着自己，纪聿南心里的酸涩越发厚重，他哽咽地说：“师哥，教授和傅凯……教授和傅凯……师哥！”

“没事的，没事的！”

“教授和傅凯……教授和……傅凯一定会……”林峰声音越发颤抖，他话说得断断续续，“他们一定会，会……”

林峰说不下去，纪聿南第一次接不上他的话。

两个人抱在一起，窗外的日光落在两人的身上，一缕光顺着两人之间的缝隙，投射在谢熠的身上。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

眼泪好像止不住，但也只能这样流，他们束手无策，鞭长莫及。

“别哭了，师妹在隔壁接受调查，我等她出来，你带着谢熠先回医院吧。”林峰擦了擦眼泪。

“师哥，我想回去，我想——”

纪聿南的话没有说完，林峰首先摆了摆手，“你的学位已经下来了，教授和傅凯一定希望你的过得好，懂吗？”

“师妹应该会回去一趟，她不在的日子，估计要你回来主持一下大局，毕竟项目还要继续，用的是你留下的那套方案。”

“教授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他的学生都在为了这个世界的发展奋斗。”

林峰说完后坐在椅子上，看着昏睡的谢熠，语气沙哑：“回去吧，好好睡一觉。”

纪聿南缓步走到林峰身前，豆大的眼泪坠下来。

“师哥，我刚才在想，是不是我害死了他们。”

纪聿南啜泣着，是不是他把这些往事挑出来，教授和傅凯才会——

“不是的，南南。”

林峰泪眼婆娑，但抬头时眸光坚定，“纪聿南，和谢熠分手不是你的错。”

“谢熠跳楼不是你的错。”

“教授和傅凯也不是你的错。”

他伸手拍了拍纪聿南的胳膊，抽了抽鼻子，“你没错。”

“错的是，让谢熠必须跟你分手的人。”

“错的是，害谢熠变成这样人。”

“错的是，害死……害死教授和傅凯的人。”林峰每一个字都说得异常诚恳，“你是救了谢熠的人。”

“是傅凯和教授爱护和在意的人。”

林峰的话让纪聿南颤栗的心平稳下来，他在一片泪水中看向林峰，“我没错，错的是他们，做错的人要付出代价。”

“是，做了错事的人，要付出代价。”林峰重复道。

但他紧跟着叮嘱，“要在法律的制度下，得到惩罚。”

“南南，你不是罪人，不要用别人的罪来惩罚自己。”

他说完后起身整理着纪聿南额头的碎发，随后拉着人的手站在谢熠身边，“回家吧，曹主任说，你可以今天带谢熠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