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147)

“你怎么回来了，你不会是明天就滚蛋了嘛。”

同事打趣的声音还在耳畔，江年却瞄到了门口两道一闪而过的身影。

那是个很年轻的身影，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小孩！

那个电话。

“叔叔，您不用再送了。”

声音响起的瞬间，江年几乎是下意识冲了出去，他跌撞的脚步声和走廊上安静的风声格外突兀。

他和那个少年面面相觑。

那是一张纯洁又病态的面容，一眼望过去，那双眼睛好像静谧的深潭，望不到底。

二十岁的江年，被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盯得毛骨悚然。

“刚才是你说话吗？”

江年望着少年轻声发问，少年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叔叔，我先走了。”

那个少年是谢熠。

还处于少年时期的谢熠。

那天之后他离开了沪洲。

再次见到谢熠，是在1917的火灾案中。

“江年警官，你在想什么？”

江年回神，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他当年见到的那个少年，真是谢熠吗？

如果他当年见到的那个人从始至终都是姜春生呢？

想到这里，他毛骨悚然。

“我们以前见过吗？”江年直白地发问。

他死死地盯着沈确，不想错过任何细微的变化，却什么都没发现。

沈确淡淡道：“没有。”

窗外的风景急速变化，车辆在径直驶过CAM的大楼，沈确突然朝着CAM的方向看了一眼。

江年跟着他的眼神望过去。

只见到一抹身影，却剎那间瞪大了双眸。

那是……

可惜他还没来及得喊话，只听到沈确沉着声音道：“您一直以来看见的都是谢熠。”

“除了那次火灾。”

江年猛地回头，他声音颤栗：“那肖晨呢？我问过，他不止见过一次谢熠，他这些年见过很多次谢熠。”

“明里暗里的。”

沈确的眼神变得晦涩，垂下头不言语了。

江年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或许，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一个可以追溯到最初的案件。

那个跟肖晨有关的拐卖案，那个让肖晨一辈子都不肯放过自己的案子。

“有些人，是不擅长自己原谅自己的。

沈确喃喃自语，他仰躺在座椅上，眼神望向了沈确，低声道：“也许，从一开始没有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牺牲，你们永远也抓不到他。”

江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沉寂许久，转身望着窗外。

半晌过后，江年沉声道：“不。”

“那是他身为警察的良心和尊严。”

第107章 拿东西来换谢熠

CAM全公司里一片暗色，沈确这几天给CAM放了假，公司里空无一人。

黄昏的光芒从窗户外投射进来，在谢熠的脸上划过一道一道光斑。

寂静的长廊上，谢熠拖沓的脚步声回荡在耳畔。

“程亭华昨天晚上连夜出国了，我们的人在机场等他，不会放他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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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侧的阿米卡搀扶着谢熠，谢熠却突然在办公室的门前停了下来。

“到了。”

阿米卡脸上带着担忧，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谢熠，你确定要自己进去吗？”

但谢熠的脸上却噙着一抹笑。

“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

阿米卡坦然道：“请问。”

“为什么选择背叛罗斯呢？”谢熠缓缓地转过头，他顺着阿米卡的胳膊一点点摸索上去，手掌贴着他的脸颊：“你是他很出色的作品。”

“听说，他养了你很多年。”

阿米拉那张妩媚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鸷的冷笑，“他是个疯子，但我是个正常人。”

谢熠扯动嘴角：“沈确跟我说，你愿意帮助我的时候，我以为你疯了。”

“我那时候很佩服你。”

阿米卡的声音低沉，他的中文很好，“你那时候只有14岁，你说你想要让罗斯去死，我被你吓到了。”

“但沈确告诉我，你是认真的，我就答应了他。”

谢熠转身手摩挲着找到了门把手，扭开的时候才开口：“为什么？我要是做不到呢。”

“你做得到，因为沈确告诉我，你知道那个医生是谁的人。”

谢熠的手唰地扭开了门把手，声音飘忽，“他是该死的。”

“谢熠等等。”

阿米卡弯下腰帮谢熠把脚上拖鞋穿好，“你很勇敢，也很聪明，跟你母亲真的很像，都很坚韧。”

谢熠砰一声关上了门，隔着厚重的门板，他一字一句道：“我和她不一样的。”

他长舒了一口气，“我比她更值得被爱啊。”

谢熠对这里的每一寸都很熟悉，像是眼睛从来没有坏过一样，他径直走到了办公桌前，准确地找到了椅子坐下。

转动着皮质的座椅，来回转动，感受一切都在旋转的感觉。

最后在第七圈的时候停了下来。

他的手抓着桌板的一角，将自己猛地拽过去，弯腰正准备打开电脑，感受到了主机上的热量。

谢熠的动作一晃。

他想要喊人，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下一秒，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谢熠只记得的耳畔有人低声说：“当年，我确实该早点掐死你。”

市公安局。

“江年，你说你在哪里看见谢熠了？”

江年将一整瓶矿泉水一饮而尽后道：“只是看见一个很像他的身影出现在CAM门口，我也是根据沈确的反应来判断的，不准确。”

“那我还是派人去看一眼吧。”

兰濯说着往外走，又突然转身看向江年，“你和谢熠那天在办公室里，究竟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