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172)
“我问你,七年前,他跟你说分手的时候,你真的一点怀疑都没有吗?但你宁可相信谢熠是个耍着你玩的烂人,因为你不愿意承受是你的无能让你自己陷入这样艰难的处境。”
“七年后你回来,你真的没有看见他眼底的不舍和愧疚吗?真的没有发觉有哪里太过合理吗?但你却自欺欺人说巧合。”
“你永远不愿意面对自己,永远蠢得令人发指。”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程淮之和温弥彦离开安全通道时,纪聿南听到了一声再清晰不过的话。
沉得好像要将他整个人都压垮。
“七年,又或者是十年的时间,熠哥坚信,在距离自己7000多公里的地方有一个人,他会因为爱自己而回来,而成为这个局里不可取代的一环。”
“纪聿南,你说,这是不是爱呢。”
窗外的月光落在谢熠的身上,他伸手挡着,光却从他的指尖穿梭,落在眼睛里一片雾色。
这双眼睛,是谁的?
谢熠心知肚明,但他没有说。
门外的争执声一直在继续,谢熠随手拿过了桌上的一本书,他屏蔽了门外的争执。
就像是那年,他待在家里。
门外是父母的争执声,他却在门内捧着一本书看得入迷。
每翻一页,他的心都在颤抖,书页擦着指尖,书上的字在一瞬模糊又在下一秒清晰。
好像藏在时间里的往事一样。
一点点流逝,一点点地泛黄。
但总会在某个记忆模糊的节点,书页纷飞,往事在记忆里倒转模糊了时间,人呢分不清自己到底会在哪一刻。
争吵声停下,谢熠的翻动书页的手也顿住,他从床上下来打开门。
一个清脆的巴掌落下来,他被一脚踹倒地上,眼前的人面容狰狞,双目猩红,披头散发。
“谢熠,你为什么没有死在那里,你这么好的基因,死了也算是为科学做贡献了。”
“他是你父亲啊,是你爸爸啊!”
身体在地上被拖行,谢熠余光瞄着床上的书,风轻柔地将书页翻到了尽头,是开端,还是结尾呢?
被甩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他的头撞在台阶,谢熠眼前一花,耳边风声阵阵。
眼睛好疼。
季佩慈的声音宛若惊雷,“你滚,你给我滚!”
黄昏时分,谢熠抬起手触碰落下来的阳光,他不禁失笑,原来余晖是没有温度的。
那么明亮的光,那么温暖的光,原来是没有温度的。
楼上争执声不断,谢熠抬起头想要看清楚这个将他困住的牢笼,却只见到两抹身影在不断地推搡。
“妈妈。”
第126章 熠熠,我对你没有附加条件,永远都没有
谢熠喃喃自语,眼睛越来越模糊。
“谢震添,你就算是个石头,你就算是不爱我,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他是你儿子啊!”
“疯子!季佩慈你真的是疯了!”
“我不爱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不爱你,这不会改变!”
“你把他送到那里去的,你怎么想的?我是不爱他,但是他也是个孩子,你怎么忍得下心!”
“我说很多次,不要跟罗斯来往了,你为什么不听,你会被他害死的!!”
季佩慈的声音高亢,她尖叫着:“我生下他只是为了证明我没错,我不会有错的!”
好无趣啊,脑子里好像闪过很多东西。
他小时候怕黑,季佩慈抱着他说——“妈妈在,妈妈最爱你了,熠熠是妈妈最重要的宝贝,别害怕。”
得了奖,季佩慈会亲吻他的额头,温声细语道:“我们家熠熠真的好棒,妈妈爱你。”
他过生日时,谢震添打来很多电话,送来很多礼物,季佩慈会给他定一个好的草莓蛋糕。
他闭着眼睛许愿,季佩慈在他的身后笑得温柔:“熠熠,要健健康康地好好长大。”
“我当初也是疯了才任凭你这么胡闹,最一开始,我就该拒绝你,而不是逃到国外!”
眼前的两个人针锋相对,谢熠拖着浑身都泛着剧痛的身体一步一步向前走。
季佩慈好像看见了他。
她快步走到了阳台上,低吼着:“滚,你给我现在就滚,该死的贱货!”
“我当初真是疯了,生下你。”
季佩慈眼底的恨意那么赤裸,谢熠却一点都不觉得心酸。
好像本该如此。
他怕黑缠着季佩慈很久,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季佩慈将他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厉声道:“把毛病改了再出来,丢人。”
那个心理老师走后,第二天上学肚子疼得写不了题,满地都是血。
他不敢告诉老师,只能自己擦干净,却还是晕了过去。
季佩慈赶来学校,到家找医生打了点滴,医生走后,季佩慈一个耳光扇过来。
“别在外边给我丢人,这是最后一次,真恶心。”
他过生日时,谢震添从没回来过,季佩慈的蛋糕很大,很好吃,但她不知道,自己草莓过敏。
季佩慈站在他身后许的愿望除了健康长大,还有一句,“谢熠,要好好听我的话,不要让妈妈失望,你是妈妈最重要的作品。”
作品吗?
那这个作品算是失败了吧。
谢熠笑了,他低声对着季佩慈道:“妈妈,爸爸各方面都很厉害,尤其是……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妈妈难道不记得了?可熠熠记得很清楚啊。”
一颗雷被引爆,没有一个幸存者能活着。
他笑得癫狂,季佩慈抓狂地嘶吼。
谢震添抓着栏杆呵斥:“谢熠,你先去找程淮之,一会天黑了,外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