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落魄少爷又疯又爱演(39)
很奇怪,从重逢到现在,他见过很多样子的谢熠。
但却偏生,只有刚才的谢熠让他觉得真实。
却也没有那么真,总像是隔着什么,虚得像一场戏。
纪聿南看着浴室的门,思绪逐渐飘远,等谢熠站在他身前,衬衫只象征性地系了扣子。
沉睡的灵魂苏醒,将谢熠推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指尖还在酥麻。
谢熠脸上的红痕,消了不少。
他本来就没使劲,肿点,有几道印子,但明天一准看不出来。
时钟咔哒一声,指针指向了12点。
谢熠眨了眨眼睛,“纪聿南,第二天了。”
他被水打湿的发丝柔软地堆在一起,漂过的头发格外软,伸手轻轻一捏,像是捏到了一手的沁水面线。
“嗯,你也该挨揍了。”
纪聿南轻轻敲了敲谢熠的额头。
说着手指搭在谢熠的腰上,轻拍了拍。
谢熠不情不愿地起身,眼神递过来,“我困了,能先欠着吗?”
“呵。”
纪聿南冷笑了一声。
谢熠拿捏他像是上瘾一样,从前的纪聿南很喜欢这样,就好像谢熠是他人生的一个坐标系。
只要拥有这个坐标系,他的人生就好像能看到光亮。
但谢熠消失了。
并且毫无良心地和他断绝了一切的联系。
纪聿南伸手扼住谢熠的脖颈,将人按在怀里,下巴抵着自己的肩膀。
“我是死人?”
……(不可描述)
“你就不会喊点我喜欢听的?”
谢熠声音微弱:“那是什么?”
“自己想。”纪聿南不留情面地没给任何提示。
他心里是有答案的,但怀着点作弄人的意思。
怀里人好像犯了难,半天也不说话,纪聿南索性加了加筹码:“你要是想出来了,我们现在就睡觉。”
“我想想。”
窗外的风见缝插针,发出可怖的呼啸声,干枯的树枝被风卷的不断撞击窗户,枝干被揉搓的七扭八歪。
“纪聿南,我想不起来了!”
“真想不起来了?”
在月光的笼罩下反倒衬得地面树枝的影子纵横交错,密密集集。
“纪聿南!”
肩膀处一片湿润。
充斥着哭腔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响起。
谢熠把头埋得更深了,“你给我点时间!”
谢熠发丝在脖颈间留下一层汗。
“嗯,行,我一贯脾气很好。”
纪聿南掰过谢熠的头:“所以大少爷,在那种地方工作,是缺钱吗?你要钱做什么?”
“别问没用的。”
纪聿南不想这么轻易地放过谢熠,索性加了砝码。“那要不今晚别睡了,你自己决定。”
话没说完,谢熠像是脱水的鱼,手指死命地抓着纪聿南的肩膀。
纪聿南感觉他给自己肩膀,掐破了。
“别掐我。”
“纪聿南!”谢熠的手松开,声音里明显带着哽咽,“你故意的!”
“又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就是问问你要钱做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大少爷到底有什么难处,作为大少爷的前男友,真有难处,我就帮一手了……”
谢熠不说话。
纪聿南也不着急。
纪聿南贴着谢熠的耳朵道:“乖,答一下,我告诉你喊什么。”
他觉得自己好像一只灰狼,不断地引诱一个已经有些不清醒的小孩子,去敲响外婆的房门。
“我爸妈需要钱。”
纪聿南的手轻轻抚摸:“撒谎。”
“我没撒谎。”
谢氏集团的情况,他了解并不多。
只知道21年以后,谢震添和季老师昏迷之后,谢氏就迎来了收购。
国外因为这件事也有些风云,大多数都是合作的机构和企业。
但当时关于谢熠的传言几乎没有,就好像他这个人消失了一样。
他回国之后也打听过,但曾经同学和朋友都对此一无所知。
谢熠就像是被人藏起来了一样。
“爱信不信。”
纪聿南听到这话,狠狠地在谢熠的肩头咬了一口。
“我说我不信了吗?”
第30章 第六天(中)
谢熠疼哭了,他抱着纪聿南喊道:“我叔叔把股份卖了,他就跑了,我家里的钱他都转走了。”
“我不能看着我爸妈死。”
他哭得太大声,纪聿南听不清他话里的情绪。
“好了好了,你哭成这样,隔壁邻居还以为我家\暴呢。”
纪聿南伸手揉着谢熠潮湿的发丝,“真话?”
谢熠点了点头……
“哦,那回到老问题,换个我喜欢的称呼。”
谢熠不满地抬起头:“你!”
纪聿南顺势手指捏着谢熠的下巴,“再想想。”
两个人僵持了好一会,谢熠抬起了头,纪聿南象征性地嗯了一声。
月光落在两人身上,谢熠浅色的头发被照得发光,被泪水点缀的脸颊格外惹人怜惜。
窗外响起一声尖锐的鸣笛声,划破了寒雾笼罩的天空。
一瞬,皎洁的夜光在谢熠湿润的眼眸里宛若搁浅。
“哥哥。”
纪聿南感觉周遭的一切迅速地褪色,连谢熠的面容都变得模糊,最后逐渐勾勒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年轻面容。
尚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纪聿南趴在咖啡店的桌上看着身侧谢熠窸窸窣窣地动笔。
桌上的纸张迅速被黑色的字填满,谢熠端详了一会才收了笔。
“大学霸,写完了?”
谢熠点了头,纪聿南抱着谢熠的包又抽过他拿在手里的本子准备塞进去。
一张体检表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