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疯批少爷的听话宠(40)

因为他本可以直接带走宋湾，解开记忆，简单粗暴地废了他，但他并没有选择这么做。

宋正德要让0918，这个宋湾的老相识，亲自揭开宋湾的记忆，让他明白他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因为宋行止。

宋湾必须主动离开宋行止，这是他所期望的。

他渴望目睹自己那似乎对一切漠不关心的儿子，在失去“治愈剂”后露出惊愕的表情。 彻底摧毁自己。

当杜灼君再次出现在宋正德面前时，他整个人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知道那些人对他施加了什么样的手段。

衣着依旧，但他的眼神中已不再流露出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深藏已久的凶暴。

他可能想要揪住宋正德的衣领，质问为什么要唤起他的记忆。

但在那种如同狼窝般的环境中生存下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愚笨之人？

杜灼君只能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他的人生自从回忆起那些事情后就已经毁了。

他无法像普通人一样隐匿在社会的角落，他将时刻被那些噩梦般的记忆缠绕，缠绕到几乎窒息。

但那又怎样？

在宋正德眼中，即便是使用幼体活药这种道德沦丧的行为，也不过是他通往成功之路的踏脚石。

他怎会关心一个既无背景也无家世的试验品心中所想。

但那些强烈的情绪总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看着被扔在他面前的宋湾的资料。

杜灼君想，他或许知道那个出口在哪里了。

按照宋正德的指示，他顺利地在宋行止的公司找到了工作，虽然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但这已经足够。

杜灼君开始留意宋湾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一个完美的时机，插话告诉他：“好久不见，0927。”

然后目睹他和自己一样，陷入无法自拔的困境，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挣扎。

但观察得越久，他心中的怒火就越盛。

明明都是从黑暗中爬出来的人，为什么宋湾能够活得如此潇洒自在，而自己却活得如同一只在阴沟里偷窥他人幸福的老鼠？

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养父母。

那两位老人含辛茹苦抚养长大的孩子，在十岁之前就已经是杀人犯了，根本不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正直的形象。

杜灼君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种矛盾和痛苦逼疯了。

实验赋予了他生存的本能，而他的养父母教会了他如何生活。

因此，他无法像儿时那样，对所做的事情毫无愧疚。

那些被他害死的人如影随形，将缠绕他一生，令他永远无法安宁。

他心中充满了怨恨。

为什么只有他被唤醒了记忆？

为什么宋湾不必承受这份痛苦？

最初在电影院偶遇时，他还没有如此失衡，毕竟宋湾身边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并非善类。

然而，为什么？

为什么宋湾能在那样的人身边安然无恙？

而自己却要面对人生被毁的现实？

杜灼君清楚自己已经被发现，被那个疯子发现了。

但这并不重要，只要能将宋湾拖入同样的深渊，即便被发现又如何？

毕竟，他是宋行止父亲的人，任何有理智的人都不会对他过分残忍。

他原本是这样认为的。

但假期过后的工作日，在前往电梯、人潮汹涌的路上，杜灼君看到了电梯里对他露出诡异微笑的宋行止。

那是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他真的能在宋正德的庇护下，从这场暗流涌动的棋局中安全退出吗？

宋正德可能还在观望形势，尚未指示他采取行动。

但杜灼君已经等不下去了。

如果不先发制人，他很快就会被那个疯子摧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和宋湾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极度的不公充满了他的脑海。

杜灼君拿起磁卡，刷开了主管专用的电梯，下到了1层。

幸好是人来人往的下班时间，没有太多人注意到他的行为。

走出电梯没几步，宋湾就朝他迎面走来。

宋湾身边没有那个碍事的疯子。

得出这个结论的杜灼君松了口气，加快脚步向宋湾走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今天是个绝佳的机会，如果不好好把握又怎能行？

宋湾和他目光相对，似乎在疑惑这里怎么还会有其他人。

他没有变。

杜灼君看见他的眼，心想。

这确实是那个0927。

那个行事不顾他人死活的0927。

第36章 昏迷

试验品们的情感通常都较为淡漠，毕竟他们争夺的是生存的机会，更不用说在残酷竞争中存活下来的他们俩了。

然而，人类是天生的社交动物。

多年后杜灼君再次遇到旧识时，曾经为了生存不择手段的狠辣已经消失无踪。

满腔的怒火在这一刻凝结，如同堵塞在胸口，让人难以呼吸。

面对宋湾疑惑的目光，杜灼君并没有忘记自己此行的目的。

他凝视着他，心中纠结的情绪最终化作了一句简单的问候。

“好久不见，0927。”

只有共同经历过那段过往的人，才能理解这四个数字组成的编号背后的沉重。

它们唤起了那段如泥潭般黏稠、令人窒息的黑暗记忆，这就足够了。

0927的反应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并不比当初得知真相的杜灼君好多少。

在儿时的无数次较量中，他很少赢过他，但现在却意外地占了上风，杜灼君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