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疯批少爷的听话宠(44)
即便隔着铁栏,也能感受到宋行止那几乎要杀人的可怕气息。
这是说中了要害?
反正沉默也难逃一死,不如畅所欲言,顺便看看他儿子难得一见的失控。
“我就说嘛,哪会有人愿意永远待在像你这样的疯子身边。”
宋正德嘲讽道:“更何况,当他知道自己所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因为你,他肯定恨透你了。”
父子之间或许有相似之处,否则也不会出现这样不顾生死的场面。
宋行止望着他的父亲,眼神深邃。
他不确定那句话中有多少是真实的,有多少是虚构的。
宋湾会……
恨他吗?
他不知道。
宋正德还在继续:“呦,这是心乱了?”
是心乱了吗?
这个不懂情感的疯子无法回答。
他只能强行抛开那些混乱的思绪,抛到脑后。
“小湾是否会恨我并不重要。”他像是在对宋正德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现在重要的是在小湾醒来前准备好礼物。”
0918蜷缩在角落,没有参与这对父子之间的争斗。
宋行止走进屋内,抓住宋正德的头发,粗鲁地给他灌下了一瓶未知的药剂,正如0918所期待的那样,并没有留意他。
不过是个附赠品,不值得过多关注。
0918并不是宋正德那种不识好歹的人,他静静地待在一旁,如同已经失去了生命一般。
“还有八十种方法呢。”
宋行止语气中带着一丝遗憾:“就这样让你死了,我该怎么向小湾解释?”
“咳咳……”
宋正德被刺激得强烈咳嗽了几声,但嘴上依旧不肯示弱:“解释又有何用?反正你已经失去了他。”
他的样子就像是一个一旦发现机会就急切进攻的狡猾之人。
谁知道这个疯子好不好骗呢。
宋行止冷冷地瞥了宋正德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或许他会上当吧。
第39章 小湾
离开那座废弃的实验楼之后,宋行止如常前往公司。
从他的外表完全看不出,不久前他才做出了威胁自己父亲这种疯狂的举动。
但他的内心是否如表面一般平静,这就无从得知了。
宋行止清楚,他父亲口中吐露的无意义之词,大多数只是为了扰乱他而编造的虚假之言。
但万一呢。
万一,宋湾真的如他所说,在发现所受的苦难都是因为自己后,真的对他产生了恨意怎么办?
他已经无法承受失去他的治愈剂了。
不过——
宋湾是他的治愈剂,但他对宋湾来说又是什么呢?
不久前还试图逃离他去寻找所谓的真相的人,在真正找回记忆后,还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隔阂地待在自己身边、一味地纵容自己吗?
如果是在两天前问他,他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是。
现在他做不到了。
本就不擅长分辨情绪的疯子,在这样简单的挑拨下,不出所料地开始动摇了,脸上露出了少见的迷茫。
他知道宋湾是爱他的,但如果这份爱是建立在得知一切的宋湾身上,所以他又变得犹豫不决。
宋行止垂下眼眸,不理解这种仿佛被紧紧揪住的情绪是什么,只能不断地否定自己的想法。
那可是小湾啊。
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一个人呢。
他这样想。
仿佛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在空想,宋行止早早地结束了工作,这种打破日常节奏的行为并不常见,显然他确实被宋正德的几句话影响了。
停好车,他悠闲地在书架前挑选了一本书,像多年前常做的那样,坐在宋湾的床尾静静地阅读,等他醒来。
虽然这次有些不同,他不知道宋湾何时才会恢复意识,他只能带着他所未知的情绪等待他的治愈剂为他解惑。
宋行止没有翻动书页,或许也没有真正读进去多少内容。
因为他的目光始终落在宋湾的身上。
换作一个正常人来看,不会不明白这种仿若压迫的窒息情绪由何而来。
他在感到不安。
他在忧虑宋湾的反应,他在忧虑宋湾接下来的行动,他在忧虑……
他的治愈剂真的离他而去。
宋行止凝视着宋湾,凝视了许久许久。
他似乎在对宋湾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小湾,是时候醒来了吧。”
窗外的夕阳被窗帘遮挡,光芒无法穿透,屋内显得昏暗。
宋湾果然还是关心他的。
看着他突然惊醒、下意识寻找自己的身影,那股令人烦躁的情绪突然间消散了。
“醒了?”
宋行止合上书本,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真诚笑容,向宋湾问道。
躺了三天的宋湾喉咙干痛,没有多说话,只是轻声回答:“嗯。”
医生很快过来给我做了个身体检查,确认没有大碍后又匆匆离开。
可能是因为宋行止一直站在那里,让医生感到了压力。
宋行止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但我现在不打算询问——如果问下去可能又是一番长谈,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
当前最重要的是满足饿了三天的肚子,然后洗个澡。
除了那句“醒了”之后,宋行止便没有再说话。
这样也好,给了我这个思绪混乱的人一些整理思路的时间。
我没有下楼,就有人把食物送上来了,我安心地吃着,没有与他交谈。
如我所料,我确实没有在慈善机构待过,那个模糊的身影也的确是我的旧识。
用“旧友”这个词有些夸张了,毕竟在争夺生存机会的人之间,哪有什么真正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