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103)
不过才听过迟渊掷地有声地那句“我信他”,转眼就“刀刃相向”还是泠泠冷光、不动声色那种......
成晔胆颤了下,依然觉得有几分割裂。他暗忖,该不是又发生什么了吧?
瞧着王涛几条拨过来的语音,他漫不经心地点开。
[迟渊手段可以啊,简直兵不血刃就让陆淮这几个月白忙活了!兄弟我佩服佩服!]
[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他们在谈么?现在感情变质这么快?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陆淮还有个白月光来着?]
[成晔,你说这算不算是恼羞成怒?陆淮骗迟渊感情,迟渊夺陆淮事业?这可是出好戏啊!]
成晔越听脸色越沉,隐约间觉得不对。若真就是这件事,迟渊也不至于一点消息也不跟他透,白白让他费口舌劝人回头......
而且,这么大动作,迟渊要真是知道“自己是被陆淮玩了”才准备,是不是太过仓促了?
心思动不停,成晔直接拨过去电话。
“成晔......”
迟渊神色淡淡,唇线紧抿着,唯有那双凤眸锐利明亮。
“你这么秀,不准备和兄弟们出来庆功么?”
成晔的声音透过手机,十足得不着调,腔调也故意做作,迟渊沉默了会,他明白成晔可能是有话要问他。
但......和旁人说,倒是不必。
于是他单单接过话头,挑起眉道:
“可以,确实应该......好好庆祝,毕竟褪了晦气......”
“行,那老地方见。”
他们俩都是聪明人,三言两语,成晔便明了迟渊不愿多说,他顺着台阶下,况且这句“褪晦气”明明白白说清不愿和陆淮继续牵扯,他再问便不礼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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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挂断,迟渊仍旧麻木着,说实话,除却让陆淮难受时有点零星快感,此时便什么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滋味。
曾经胜负输赢摆在眼前,在这场对弈里,所有人都好似知道了他是胜利者。
他却好似......没那么高兴......
陆淮哑声对他说“你真当我在意陆氏么?”
他不信,甚至讥讽相迎。
现在他却有点想问问自己——
迟渊,你呢,你真的在意输赢么?
还是在意对弈场上的那个对手,唯一而又全神贯注地面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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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眉睫微垂,掩住眸色深深,半晌他笑了,翘起的唇角似乎带有血腥的狠厉。
他当然,只在意,输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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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周围人曲意逢迎,几个认不得的生面孔,唯恐落后地参与到这场临时起意的庆功宴里。
迟渊噙起笑一一接过酒,虚伪至极地同人应付着。
他觉得无趣,却又觉得周遭吵吵闹闹地,即使叫嚷得他头疼,却比......一个人要好上太多......
他躺在皮质沙发上,酒意将凤眸醺得慵懒,他透过并不明显的水光,看着周遭形形色色的人。
成晔本一步步往迟渊这边挪,却因为他是号召人,被团团围住,好不容易应付完波见利就往上扑的笑面虎,他掀起眼,却见着迟渊略显落寞的神色。
成晔微微捻了下指尖,笑道,到底还是不一样了。想当年某位迟姓人氏连联考高过陆淮一分都请了全班喝“一点点”②,现在算得上是......前所未有的胜利?这人半点不见当时喜悦。
他几个跨步到迟渊面前,万般嫌弃地推了把人。
“真特么矫情!”
猝不及防被骂,迟渊倒是没生气,可能今日种种的确令他精疲力尽,他笑笑应和道。
“确实是。”
成晔张嘴准备再说几句,却见迟渊皱眉拎出手机。
一个陌生号码“声嘶力竭”地强调自己的存在感,酒精麻痹的大脑迟缓瞬,迟渊朝成晔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缓步走到外面露台上。
却是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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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你他妈真不是个东西!”
凌秩手机没电,想着迟渊这厮会心虚,干脆用的工作号,他今不出这口气,怕是会被憋死过去。
“你昨晚还在假意关心呢?今天怎么就演不下去了?是畜生本性暴露了吧,你怎么这么狠呢?!腌臜手段用得这么溜,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
凌秩缓口气,想到陆淮仍在昏迷,还有糟糕透顶的那张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陆淮脖颈处的伤是不是你弄的?他还是个病人啊,你偏要当他的面下这么狠的手?你们好说歹说这二十几年形影不离的,就算有矛盾,也不必拿彼此当仇人对待吧?迟渊,你能不能当个人啊!”
仍然有太多的话不能说,凌秩忍了再忍,也就只能说到这地步,却没料到迟渊听完全程,仍没挂断。
迟渊五官笼在黑夜下,眸若点漆地凝于虚无一点,他归纳凌秩难听的话,追根究底似乎也没什么价值。
“我和陆淮两人较量,似乎也容不得别人来插手吧......”迟渊眯起眼,神色有些莫名,他轻轻笑了,却泛起凉意,“还有啊......我不正是体谅陆总身体不好么,所以才让他‘量力而行’,有些耗费心神的东西,我便替他分担了,这不好么?”
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迟渊似乎仍然觉得不够,他垂眸打量了会指尖,仿若那脖颈处血的温热还残留其上,令人心神震颤。
“我也不要陆淮的感谢,毕竟,这将近三月,他给我的体验还是不错的,确实是令人.....百般回味......”
迟渊意味不明地轻啧了声,宛如是思考到某种情形,眸色里尽是狠厉。
“当然,要是陆总实在是难以支持下去,或许可以来求求我。说不定,我会欣赏他那副情深意浓的演技,考虑帮帮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