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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123)

作者: 渡慈 阅读记录

陆淮那从未承认过的真心。

究竟何时同他坦诚过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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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默然地捻动指尖,他开始觉得难受了,然而迟渊却依然杵在在面前,像是被他斟酌字句品味出的“恨”惊到而手足无措般,他隐隐嗤笑,掰扯词句,把真心抖落出来,瞧了个干净。

“......其实我今天......”迟渊凤眸染上颓色,他好像极为不舒坦地眨了下眼,才拖着嘶哑调子缓缓继续,“翻到个木匣子......”

陆淮瞬间蜷起指尖,淡然的神色悉数散尽,难以置信地抬起眸。

迟渊轻扯起唇角,没敢瞧陆淮的反应,他吐出口气,像是要缓解胸口沉闷的钝痛。

“我觉得眼熟,和几年前从未有过的大雨里,你扔出车窗外的木匣子如出一辙,只是这次它挂了把锁......”说到此处,他不安地掐紧指尖,他瞧见手背上红点,明晃晃地闪眼,“我想,我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陆淮,你说我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迟渊终于抬起头,陆淮不知自己脸色惨白,他就这么目睹迟渊嘶哑着喉咙发问,眉睫簌簌颤动,全然无法应答。

“你的东西,与我有关......”迟渊可能也觉得讽刺,他低如蚊吶地锥心剖白,“我做梦都未曾想过......”

“我的生日是密码呢......”他似乎只在叙述,眼底却细微流动着光,难耐地扬起头,把话语一点点从瘀滞已久的胸口挤出,“然后我看到了摔碎的录像带和......日记本......”

“够了!”

陆淮终于无法忍受,他恨声打断,所有情绪波动起伏,化作无比尖锐的长矛,抵在他心脏搏动处。

“所以呢?你想逼我承认些什么呢......”

他声线都在发抖,最为隐秘的角落被人窥探得彻底,就像是赖以信任地围成倾塌,陆淮只觉得理智的那根弦此刻近乎绷断,让他死死咬住牙,才不让气势颓落,那样不堪一击:

“是我现在还不够你奚落么,迟渊?到底要多难堪,你才如愿?”

陆淮听到自己嘶哑的笑声,凄惶无比又因为撑着那么口气,而在五脏六腑撕扯出血腥气,他眉目泠然,如夜深霜雪冷到极点:

“还是,你终于清楚明了,所以自觉有了不败的底气,想要告诉我,你现在......非常在乎我了?”

“陆淮......”

可能十指连心确实是真,迟渊用力克制,然而捏紧成拳的手还是不可抑制地颤抖,他摇头。

“不是这样,我是真的......”

“真的?”陆淮眼尾上扬,戾气成刃弧度陡升,他失笑,“好轻佻啊,迟渊......”

“你的在乎和喜欢,是否太轻易了些......”

陆淮捂住抽痛的小腹,侧头避开迟渊伸出的手。

“上次骗我时既然说过,同样的话,三番五次就没意思了吧?”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迟渊,撑直脊背,如过往每一次对峙般,锋芒毕露。

·

迟渊因这些话语被定在原地,再难移动分毫。

他知道此时如果不再说些什么,更难以表明心意,于是急切地想要解释。

“陆淮,你再信我一次,我知道我错了......”他舔着发干的唇瓣,急声道,“我在乎你,无关于我是否发现那本日记本,也无关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或是这么些年你......”

十几年隐而不发的爱意,连说出口都觉得心疼,迟渊顿了下,弯下的眉目近乎是在恳求。

“我喜欢你。”

“这句话本早就该说,是我,是我懦弱又想求个干干净净,所以一直拖着,我以为你真的只是玩玩,我......”

即使平常再伶牙俐齿,此时却只剩下语无伦次。

迟渊想要说清楚,和陆淮同样的挣扎和顾虑,他的犹豫与退后,结果只成为磕磕绊绊的词句,和愈发低落的声音。

确实......太没说服力了点......

·

陆淮说不清此刻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忍着疼,神色几不可察地掠过一丝落寞,却也只是剎那,他轻轻说道:

“你的爱,好像在施舍......”

胸口闷窒,他要用力才能喘得上气,却还是固执地要说清楚。

“你觉得我骗你,做的一切只是为了那会让你一败涂地的合同......所以轻易地收回爱,甚至在我面前装作在乎的样子蒙骗我,要我在最相信你时背叛我,看我最狼狈才尽兴,对吗?”

陆淮笑哑了嗓子,他眼尾红了,咬牙厉声道:

“现在呢,可能是被事实砸懵,你一定很惊讶吧,惊讶忌惮的对手多年之前就可以被拿捏在手里,随后反应过来更多可能是愧疚?所以你装作大度地表示你不再计较迟氏被坑骗注资,于是决定回应我感情,你多傲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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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围堵他后路,迟渊半阖上眼,只能勉强维持站姿,想要全数反驳回去,偏偏陆淮扭转过头......

良久。

“我不信了。”

陆淮唇色近乎透明,他低头挑起眉。

“我也不该信。”

·

确实,只语片言,拿什么取信?

迟渊明白陆淮的意思,他心口抽痛,半跪在地上,眉睫垂落着。

所有模糊暧昧的词句,没有前因后果的爱意,着实傲慢。

他确实无法解释,为什么当初在意至极的哄骗在此时变得不重要,究其根本,陆淮说得何尝不对呢?

不过是看到陆淮的真心,横亘十几年的暗恋,于是愧疚和那么点喜欢交织在一起,让他急切地想要确认,想要回应。

实际上呢?他一定在心里洋洋自得过吧,觉得自己大度得要将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傲慢地把陆淮放在弱势的一侧,却未曾问过陆淮接受不接受,便直白要求信任,而陆淮的骄傲,何尝弱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