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了死对头情敌的崽(99)
“怎么?”他听到自己含着笑意问,嗓音松散又平和,“有什么事要跟我交代么?”
“迟渊。”
陆淮仗着还有段距离,眸色柔和得像是染上雾色,心口沉沉压着只有自己知晓的郑重,说道,“你要和我一起进去么?”
还是会在会议中途摆足胜利者的姿态推门而入呢?
抑或者,全数都是我多想......
·
雨……
傒……
迟渊滞了一瞬,随即笑了,扬眉间是熟稔的肆意:“你是在试探我吗?”
他摇摇头,手指却与表现完全相反般攥紧:“陆总你好重的疑心啊,合着我昨日的在乎和......心意,你是一字未信?”
陆淮挑挑唇,声音沉沉听不出情绪,自顾自地说道:“会议结束后......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好。”
迟渊对陆淮的避开回答并不意外,实际上,他都嫌自己所说的恶心,只怕勉强陆淮做出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太难,他不是不能理解。
于是不再纠缠,顺手递上台阶。
“我在旁边休息室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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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处理事情向来效率极高,这回陈亦依旧没有出现,他坐在中心位上,看着两排熟悉的脸,淡漠道:
“可以开始了。”
提案即使三天过去,依然是没有任何改进,而眼前是习以为常地争执不休和无法推进的进度。
陆淮缄默得如同观众,那双又清又冷的眸子凝视着各种“啼笑皆非”的表演,指尖轻轻敲击桌面默数节拍。
直到耳边聒噪的声响如退潮的海水偃旗息鼓,陆淮抬眸看了眼表。
“你们结束了么?”
可能是陆淮的气势过于骇人,即使是笑着,也无人敢在此刻接他的话,于是面面相觑后低下头,就好似方才的争吵与他们无关般。
陆淮噙着笑,然而好比浓墨般的眼睫下是淡淡的青影,彰显着主人此时倦惫至极,他视线从每人身上扫过,甚至留出片刻看向会议室的门——
无事发生。
“那好。”陆淮嗓音低沉,他此前因为试探方霆以及调查星河,并未把精力集中在项目上,甚至由着星河的这群废物拖延进度,现在是时候一并解决了。
“诸位,今日起,你们就此出局。”
冷淡得不容置疑,陆淮气势迫人,宛若裹着霜雪,于近乎凝滞到死寂的空间里,他缓缓从主位上直起身:
“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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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凤眸内敛。
他了解陆淮,对方有不亚于自己的多疑,既然如此,在对方防备极高时给予打击似乎没什么意义,所以他也不介意陆淮再多得意那么一会。
冷眸望向文件上那枚章印,象征着陆氏的标记在落款处无比张扬。
这是陆淮亲手递给他的刀,他当然得礼尚往来。
迟渊拨通秘书的电话,方才的关切与担忧悉数匿了踪影,卸下皮囊之后的神情仿若淬冰。
“一切准备好了么?”
“随时听您吩咐。”
听到对方传来肯定的回答,迟渊下压的眼尾染上讥诮,他牙尖狠狠抵住厮磨:“那就让我们献上大礼吧......”
当解决完所有棘手的问题,发觉事情都预料自己想象的发展时,陆淮一定相当放松吧......
哪里会有比这更好的时机?
狠厉混杂着不知名的暗色从迟渊眸中一闪而过,直至趋于无声。
去他妈的心疼,他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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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付完所有,陆淮有些筋疲力尽,但眼中缀着明亮笑意,让他唇角不自觉地上扬。
所有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这是否意味着,他麻痹自己的一字一句有实现的可能?
想到迟渊掷地有声的“当然”,陆淮微微蜷起指尖,像是要把这无形的东西捧住,捂于心尖。
他抽出那份掩去真实姓名的检查报告,“妊娠”二字在结论一栏无比显眼,陆淮摩挲着纸页,终是放下那么点惴惴不安。
深吸一口气,陆淮拉开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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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听到声响,稍抬了下眸,与陆淮略带喜色的眸子恰好对视。
他解开袖扣,意味深长地笑道:“看来陆总一切顺利?”
“......嗯......”
零星雀跃转瞬不见踪影,陆淮抿紧唇线,心口微滞,勉强忍受那么点不安应道。
迟渊俯在他身上,替他关好车门,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陆淮才觉察到车里过分安静。
“司机呢?!”
地下室阴沉,就算大排的灯照着,也无丝毫暖意。
陆淮眨眨眼,自嘲宛若浮光蹁跹跃于眉睫,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将身后的纸攥起皱褶。
“我让他先回去了。”
迟渊低声而笑,又倏而止声。
“毕竟,与陆总这样好的相处时光,我怎么能浪费呢?”
陆淮被掰过脸,迟渊的掌心抚过,动作说不上轻柔,他下意识抚住小腹,难言的痛处从心脏处逐渐蔓延开,令他张开嘴,却艰涩得一声未发。
瞧见陆淮的痛楚,迟渊指尖轻颤,他却未松开,而是就着这个姿势缓缓贴近,他那样温柔又蛮横地把陆淮圈到怀里,唇畔蹭过对方的耳朵。
亲昵得不容逃脱。
“陆淮,真是难为你虚与委蛇地为我演戏......每一次这样的接触,你一定很恶心吧?”
“还好呢......还好......”迟渊声音低得宛若呢喃,但他贴在陆淮耳边,使得那些话在对方面前阴冷如毒蛇般避无可避。
他恶意地低声笑笑。
“你算计我时,有没有想到过今天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