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反派只想摸鱼[穿书](19)
季尧……梁白想叫季尧睁眼看看,于是抬眼看向他平常打坐那处,人确实是坐在那儿,却俨然入定,不高声叫他,轻易不会醒来。
梁白伸手护住蜡烛顶端微弱的火苗,开口叫他:“季尧?大师兄?”
感觉到空气中灵力的异常波动,又听到梁白叫他,季尧这才睁开眼来,梁白正趴在罗汉床上,青色外衫铺了满床,姿势小心地护着蜡烛的火。
“你快来呀。”
见季尧睁开眼了,梁白立刻催他,要他靠近看这搓他成功点燃的火焰。
季尧沉默了片刻。
梁白扭头看他:“你在做什么?快来呀!”
季尧这才起身靠近。
“这可是我点的火,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器能把它收起来的?真想让它永远不灭。”梁白说着幼稚的话。不是有永生花么,他想弄个永生火苗也不过分吧。
季尧没有取笑他的异想天开。
他伸手搭上梁白手腕,把他护着蜡烛的手拉开,道:“我有个法阵,大概能做到你要的效果。”
梁白诶了一声,用被他拉开的那只手反过来拽住他的,仰着头看他,像小孩一样满是依赖:“那你帮我收着它,好不好?”
“求求你。”梁白甚至不惜对着他装可怜。
他常用这招对付亲近的人,却是第一次对季尧这样。
烛火在梁白黝黑瞳孔里一跳一跳的,很是灵动,季尧对上他的目光,无法拒绝。
“好。”他答应。
来者不善
季尧从自己的介纳中取出一个小型阵法,将法阵罗盘放在掌心,催动灵力开启阵法,蓝色法阵悬浮在罗盘之上。
“把它放到这里。”季尧示意梁白把手中的蜡烛放到自己掌心。
梁白小心翼翼拿起蜡烛,放到罗盘上。
蜡烛没有真正落到罗盘上,而是被法阵中的灵力托起,悬浮着。
梁白看着季尧两指并拢,在虚空点了几下,一层蓝色屏障罩住了他的蜡烛。
季尧翻了手掌,让掌心向下,罗盘却依旧黏在他手里,法阵中的火苗也没有因为上下颠倒改变方向,似乎法阵中的空间跟外面的空间并不一样。
“这样就可以了。”季尧说道,把罗盘递给他,“你可以收进你的白玉戒指中。每隔一段时间喂它一块灵石,就可以维持法阵运转。“
梁白从他手中接过,冰凉的手指拂过干燥的指尖,梁白不由看了季尧一眼,季尧也正看着他,却似乎没有觉察出任何异常。
“谢谢。”从他手中接过罗盘放入自己的白玉戒指中,梁白笑着跟他道谢,眼里是抑制不住的开心。
季尧:“举手之劳。”
实际上,他给梁白的法阵是几年前在无量城外的一处秘境搜刮到的一件上古宝物,法阵之内,时空凝固,就算是濒死之人被放到法阵之中,也能一直维持生机,但法阵只有冻结时间的效果,并没有治愈效果,所以就算濒死之人被放到法阵之中,至多只能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
这样一件宝物若是使用妥当,可能会发挥意想不到的大效用,但季尧甚至一丝犹豫也没有,只用它来满足梁白的愿望。就算梁白这个愿望极其幼稚可笑。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一定会说季尧这是暴殄天物。
梁白不知道这个法阵的独特,只觉得季尧实在靠谱。
“今天便先到这里吧,早点休息。”季尧说。
梁白:“嗯好,你也快回去休息吧。”
季尧离开梁白的房间,却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梁白房间门口设了个禁制,只要有人出入房门都会提示他,随后才离开了新弟子们居住的这个山谷,往青鱼山更深处掠去。
沧澜秘境入口在剑宗戒律堂所在的那处悬崖,上一世他被梁白陷害,戒律堂判他逐出宗门,他在离开的途中,不慎落崖,才误闯了沧澜秘境。后来因为在沧澜秘境收获颇丰,他甚至都不那么憎恨陷害自己的梁白。若是没有梁白的陷害,他可能就错失了沧澜秘境这个机缘,更不会自立宗门,求索自己真正的道。
那时的他隐隐地不喜欢剑宗的氛围,却不知道原因。
后来才发现,剑宗门内虽都是修仙者,但大多是追名逐利的小人,这些人用自己的那套所谓“规矩”,拉拢同道,排除异己,把剑宗搞得乌烟瘴气。
他终究是会离开剑宗。
只是离开前,要先去沧澜秘境拿到自己上一世拿到的那些东西。
但或许,今晚不是合适的时机……
在季尧抵达崖底的同时,他在梁白房前设下的禁制发来示警。
有人进入了梁白的房间。
几乎是立刻,季尧停下触动秘境入口法阵的动作,扭头朝来处看去。
感应到他设下的禁制被毁去。
季尧眉眼冷了几分,这是……来者不善。
而此时梁白房门前,一道身影踩碎脚下禁制的同时,咦了一声。
“禁制?有趣。”
有人想害他?
季尧赶回的时候,梁白在屋里睡得不省人事,周围也没有任何异常。除了他设下的禁制被破坏了,一切跟平常没有差别。
那人为何深夜前来?什么都没做是因为发现了自己的禁制吗?还是做了什么只是他看不出来?季尧走到房间角落里自己平常打坐的位置站定,安静思索着。五感敏锐的他能听到床上梁白睡熟了的平缓呼吸,心底一时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来人既然是想夜探梁白的房间,那梁白自然有知情权,季尧决定把人叫醒,总不能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烦恼,而当事人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