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太轻瞪了女儿一眼, 训道：“她什么她！没礼貌, 叫张老板。”

“哦。”

萱萱问张蔻蔻：“张老板，后来李明娜有继续找你吗？”

“暂时没有。”

“好, 她要是找你麻烦，你就告诉我。我替你收拾那朵白莲花，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

张蔻蔻扑哧一笑, 有点喜欢她的性格：“行。”

小白围着萱萱转了几圈, 上下打量。

他问她：“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自己不对劲？”

萱萱回忆道：“应该半年前。”

张蔻蔻有些惊讶：“半年？那挺久了，你之前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或者做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她诚实回道：“说实话，我有点忘了。”

小白淡淡说：“回想一下。”

萱萱沉思片刻, 开始一件一件汇报自己遇见的怪人怪事。终于在听到纹身的时候，小白面无表情的脸有了变化。

“纹在哪里？长什么样？”

“我原本打算去洗掉的。”萱萱把袖子挽上去, 露出胳膊上的纹身。

张蔻蔻和小白一起俯身看, 纹身是一朵小小的渐变色玫瑰花，不是那种葬爱家族的非主流画风, 所以粗看并不觉得奇怪, 张蔻蔻甚至还觉得蛮艺术，挺好看的。

她见小白专心致志盯着纹身看, 好奇问道：“纹身有什么问题吗？”

小白拿出手机对着纹身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指着花瓣的边缘，还有藤蔓处提示说：“老板，你再仔细看看这里。”

张蔻蔻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终于看到藤蔓上有一条很细的银蛇，顺着藤蔓缠绕而上，探头进玫瑰花瓣里。花瓣一角还有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组成类似简易图腾又或是符号的形状。

她询问：“是一条蛇，还有看不懂的符号？”

“没错。”

“厉害啊！”张蔻蔻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你什么眼神，这都能被你发现。”

小白咧嘴一笑，得意洋洋道：“虎眼金睛。”

“哦。”张蔻蔻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小白啊，作为张记的员工，在外面要时刻注意维护公司形象好吧？”

小白：“啊？”

“既然没文化，就不要乱用成语哈。”

小白：“......”

张蔻蔻：“还有别的要问或者要看的吗？”

“没有了。”

张蔻蔻用眼神示意他到一边说话。

她问得干脆：“所以，萱萱的确被蛇妖还是蛇怪的附身了？通过那个纹身？”

小白点头。

张蔻蔻花了好几秒，消化新的认知：“动物真能成精啊？”

他继续点头。

“那是不是还有狐貍精？兔妖？老虎怪？”

小白轻咳了声，决定提前给老板打预防针：“人有修行，动物也有修行，说不定老板以后也能见到妖怪。”

张蔻蔻大惊：“为什么？？？你想被扣工资是吧？不要诅咒我！！！”

小白：“......”

张蔻蔻：“先不说这些了，你能解决残害花季少女的贪吃蛇吗？”

小白有些犹豫：“问题不大，不过还是得请家主出面。”

“圻胤？为什么？”张蔻蔻不解。

“我没有权利私自处理。”

“这样啊，所以还是得圻胤亲自过来处理？”

“对。”

晚上回去之后，张蔻蔻拖着小白找到圻胤，说明李太太委托的请求。小白把纹身的照片给圻胤看，顺便详细复述了一遍，下午李太太说的那些症状。

对此，旁听的张蔻蔻十分惊讶。她还以为小白全程喝茶开小差，没想到一字不拉全记下来了。但他也是呆，李太太说什么他就复述什么，像一台毫无感情的复读机。

圻胤淡淡瞥了眼照片，听完小白的长篇大论，看向张蔻蔻确认道：“之前就是这条贪吃蛇把你脖子弄伤了？”

张蔻蔻：“额，算是吧。其实我也不确定，毕竟我没看到蛇，是萱萱动的手，也许是误伤？”

圻胤沉着脸点头：“委托可以接。”

看来又有大进账。

张蔻蔻笑逐颜开：“那明天可以吗？”

“可以。”

“好，我去和李太太谈。”

临走之前，张蔻蔻问出心里的疑惑：“贪吃蛇是不是很厉害？为什么靠纹身就能附身在萱萱身上？”

圻胤淡然一笑，耐心解释：“与其说贪吃蛇厉害，更不如说纹身师厉害，通过纹身让双方缔结供养契约，手法隐蔽有点本事。玫瑰花的形状被纹身师特殊设计过，藤蔓上有刺，蛇有毒牙，上面还刺了符咒，再加上血液的加持，以此完成契约缔结。”

张蔻蔻张大嘴巴：“还可以这样？那不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害了？”

小白补充说：“不一定，大多时候缔结契约并不容易，需要双方主动同意才行。如果是两边你情我愿，那就沾了因果，最后遭受反噬，也只能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张蔻蔻惊喜道：“诶，这回竟然用对了成语，真棒！”

小白：“......”

张蔻蔻给李太太打了个电话，表示明天可以上门处理，李太太激动地抓着丈夫的手，一个劲儿说谢谢。

做生意么，先谈好价格。

张蔻蔻说：“是这样的，我们经过评估过后，您这个委托处理起来比较麻烦。明天我会带我这边业务能力最强的员工上门，所以价格上......”

李太太会意，忙不迭点头说：“可以可以！张老板，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把萱萱的怪病治好，多少钱我都愿意！”

“那好，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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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白开着车进小区，门卫见到又是昨天那辆商务车，主动笑着招呼：“又来给李太太做家宴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