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不谈情(33)

季皆宜是个很专一的人，喜欢的人或者物，在同一个时间段，数量是永恒的一，哪怕她只是喜欢她的肉.体，那也是喜欢，独一无二的喜欢。

迟文瑾知道自己执着地问为什么，无非只是想听季皆宜亲口说一句喜欢。

看着眼前人又一次转身，她终归没能得到想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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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永远比想象更快，一公结束，迟文瑾也没能在进一次季皆宜的房间。

焦躁、不安、忐忑，轮番在心上轰炸。

她想做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再去敲一次门吗，这个想法蠢蠢欲动。

第一次公演结束，也就代表着要有人淘汰。

D班的镜头算不上多，能被观众看到的人很少，淘汰的比例很大。

将要离开的选手们都红了眼圈，发表自己的立场宣言。

“…季老师，迟老师，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你们。”

哭得抽搐的选手断断续续地说着话：“好想看你们…复刻一次，成团夜的名场面。”

第 25 章

成团夜的名场面？

心脏怦然一动，迟文瑾目光不自觉移向季皆宜，露出些微不可查的希冀，很快又垂下眸，唇畔勉强挤出点自嘲的笑意。

她思忖，季皆宜应当是不会答应的，那样的暧昧的行为，她现在讨厌她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同意复刻。

但理性和感性，像是天秤的两端，明明头脑在给理性加码，天秤还是无可避免地倒向另一端，因为，心脏扑通一声，直接跳上了感性那一端。

她骗不过自己，于是认输地掀起眼帘，一双眼里满是期待，一瞬不瞬等待季皆宜的判决。

“可以。”

声音平淡，听不出语调的起伏和情绪的喜怒，但，季皆宜同意了。

迟文瑾耳边像是骤然放起烟花，怔愣片刻，才后知后觉，是心跳的声音太大，振聋发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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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团夜的氛围很奇妙，哪怕是每次都稳居出道位的选手，也会被这种氛围带动，变得忐忑又激动。

主持人从后往前揭示着名次，等到司忱站上第三的位置，又故意顿了顿，挑事一样先问迟文瑾：“文瑾，你要不要先猜猜谁是第一名？”

迟文瑾温柔得体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很官方，一点也挑不出错。

主持人有些失望，换了个更犀利的问法，瞄准季皆宜：“皆宜呢，你觉得你会是第一吗？”

季皆宜瞥一眼台上的主持人，而后一眨不眨地盯着迟文瑾，她不在乎谁是第一，只要能一起出道就好。

拇指在话筒上摩挲一下，季皆宜真诚答：“如果是并列就好了。”

主持人瞳孔微微放大，季皆宜握着话筒的手指紧了紧，有些期待，不会真的是并列吧？

她真的很想很想和迟文瑾并肩而立。

主持人：“按以往来说，选秀从来没有出现过并列的情况。”

他顿住，全场跟着大喘气，季皆宜快忘了呼吸这件事，脸涨的通红，身侧的司忱拍她一下，她才大口大口吸着气。

主持人轻笑一声：“我们这档选秀，当然也没有啦。”

“嘘”声在整个场地此起彼伏。

季皆宜：……

她横了一眼主持人，心下难免失望。

主持人眼见观众情绪不对，慌忙找补，宣布结果。

季皆宜拿了第一，但她心里五味杂陈，站在最高的位置，没忍住往下看，视线黏在迟文瑾身上。

随着倒计时，露天场地的烟花即将绽放。

季皆宜的心跳在倒数声中越跳越快，还剩三秒，她飞速下了几步台阶，拽住迟文瑾的手，十指紧扣拉着她往上。

烟花绽放的瞬间，她们一起站在全场最高处。

主题曲随着烟花响彻全场，季皆宜附到迟文瑾耳测，两手聚拢放在唇前，低低说着：“我爱你”。

人声鼎沸，烟花四散。

事后，总有人问，那天季皆宜到底说了什么，各种各样的猜想都有。

迄今为止，除她们之外，无人知晓，只是一句“我爱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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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季皆宜答应了，赵春雨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撮合的好机会，以极快的速度凑齐了需要用到的东西。

季皆宜静静坐在导师的位置上，偶尔抬眸看一眼周遭的忙碌，细密的眼睫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她眼里的神色。

细细想，其实颇有些后悔。

后悔一开始对迟文瑾提这样的要求，后悔放她进房间，后悔那晚的失控。

她家根正苗红，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要是让宋女士知道她和迟文瑾发展成这样不正当的关系，估计会拿鸡毛掸子追着她揍一顿，还会边打边说：“长本事了季皆宜。”

她没长本事，还是会怕疼，既怕身上疼，也怕心里疼。

既然后悔了，就应该想办法弥补，季皆宜暗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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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下意识去找季皆宜，一看见人，脚步就下意识往那个方向迈。

艰难地控制住，迟文瑾凝神去看季皆宜，她一个人坐在那，像是自成一个世界，和周围的热切格格不入。

迟文瑾想上前，不太敢，只心中隐隐不安，却不愿意多想，但愿沉醉不复醒。

烟花绽放的时候，她愣愣出神，想起一句话。

相比起意外，已知的东西向来不怎么能提起人们的期待。

迟文瑾现在觉得这话不对，比起成团夜的意外，今晚的一切明明她都知晓，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一下一下地鼓动。

灯光聚焦处，视线汇集在她们身上。

十指紧扣，严丝合缝，极快地向上走，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私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