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绵绵无绝期·雾层卷(140)
“现在看来此事确实蹊跷。但既不是你,你跑什么?”
吴寒震惊辩解。
“我一回头就看见你手持长戟朝我杀过来了。我又打不过你,不跑不死定了?”
“......”
也对。
“行了。”
槐序淡定插话,看向柳庭风。
“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庭风手指吴寒,言简意赅。
“有人借狼蛇夺笛之势混进柏岱山,变成他的样子,抱走了茕茕。”
吴寒听见这个名字浑身一抖,激动问。
“茕茕。是只白色的兔子吗?谁给它起的名字!?”
槐序和柳庭风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反应。槐序问。
“你认识它?”
吴寒心跳剧烈,说。
“我曾经也养过一只叫茕茕的兔子...不过已经死了。”
槐序见他眼底溢出悲痛,也跟着心疼起来。
很明显,这次陷害吴寒的伎俩,与之前诬陷他盗取秘宝相同。不出意外,是一人所为没错。就是茕茕这名字...
会那么巧吗?
槐序不敢肯定,毕竟吴寒没见过,万一并非同一只,就是空欢了。
“庭风,你先回去吧。”
槐序说。
“这个人是冲吴寒来的,他抱走茕茕,势必还会有下一步动作。柏宁因修复悬音笛神力有损,苍月身边不能没人。”
“好。”
柳庭风应声,也是心急,迅速走了。
此时鸡鸣乃丑,不少早点铺子开始燃灯准备。吴寒低头未语,忽觉有人紧紧扣住了他的手。
“!”
吴寒抬眸,不见长辈,只有卿卿。
“我们也回去吧。”
那人既引柳庭风来了这里,就必定知道吴寒住在卫宅,他们远走无用,万一再被调虎离山让白羽遥出个什么意外,可太得不偿失了。
时辰尚早。
他们原欲小心些回去,别扰到人,却不想离卫宅还有一段距离呢,就看白羽遥穿得暖呼呼的,送凌墨安上了马车。
“羽遥别担心,我处理好事情就回。”
白羽遥点点头道。
“我等你。”
马车逐渐远去。白羽遥视线随之拉长,也没怎么留意后方。
槐序快走两步,同时唤了声“羽遥”。
“?舅舅吴寒?”
三人汇聚在宅门灯笼的光亮下。白羽遥瞧着他们十指相扣的手,不解地问。
“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还有,大晚上出门幽会是什么癖好?”
正常不都该在房间里...这样那样...吗?
“咳。”
吴寒轻咳。发现只要事关这种,那白羽遥的心思真是藏不住一点儿,全写脸上了。
“这不是睡不着嘛。”
白羽遥听此,看吴寒的眼神里写满了——
怎么,都住一块了我舅舅还不让你碰?
吴寒同样用眼神回——
啧,想什么呢,我是那种弦儿急的人吗?必须要等上神心里完全准备好啊。
这是实话。虽说自槐序承认心悦吴寒后,吴寒被准予同了几日床。但他能感觉得到,槐序多少有些不习惯。
慢慢来嘛,现在能牵手睡觉就很满足了。
白羽遥就笑。
他可没忘那几天吴寒兴奋成啥样,恨不能逢人就说。
槐序无奈看着他们挤眉弄眼,后又问道。
“羽遥,恒王殿下星夜而出,是何急事?”
白羽遥说。
“竹巳拿着承祈的传信来报,说李盛,死了。”
小壁虎
“死了?”
槐序小小惊讶一下。
这段时日他对白羽遥和凌墨安的谈话带听不听,也多少入耳了些,知道李盛是水利案中最明面易控的棋子,怎么就...
“嗯。”
白羽遥抱起手臂,在暖色的灯笼光下应声解释。
“据说是前日李盛府上的丫鬟叫他起床时,发现人嘴唇深紫,身体都凉了。仵作验尸后给出的死因是饮酒过度,导致心脉衰竭。”
槐序听罢明了几分,道。
“面上的事真真假假,旁人不便深言,相信恒王殿下会做出一个准确的判断。”
“我也相信墨安。”
白羽遥浅浅打了个哈欠,说。
“不讲这些了舅舅,现在天还没亮,我想回房再睡一会儿。你们是进宅来,还是去外面继续玩?”
吴寒抢先道。
“进宅进宅,逛了半宿,上神累了。”
“那走吧。”
白羽遥上前挽住槐序空闲的胳膊,拉着人跨进卫宅门槛。
夜风扫过秃树枝头,偷偷摸摸的。三人安静地走,忽见一团黑影从左侧屋顶上滚下来,在空中借力翻身,眨眼又稳稳站在了地上。
“......”
八目相对,静得连尘土落地都能听见。
“竹亥,你...”
不等白羽遥发问,竹亥便果断跪下去,尴尬开口。
“公子,属下...脚滑。”
槐序目光深邃地望向房顶,听吴寒打趣说。
“啊,原来是脚滑啊,我还以为有什么节目呢。这寒冬腊月的,小失误可以理解,是吧羽遥?”
吴寒笑得没心没肺。白羽遥戏接得好,走过去扶起竹亥,担忧道。
“竹亥,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这夜你别守了,回房休息吧,等墨安回来我跟他说。”
竹亥赶忙后退,义正言辞道。
“不行,巳哥随王爷去查案,我留守宅中没有不当值的道理。多谢白公子好意。”
白羽遥闻言也不再坚持,说。
“那你小心一点。”
“是。”
竹亥颔首,利落翻回了屋顶。待白羽遥三人走出前院,一条手腕粗的灰褐色乌梢蛇就从瓦片下抬头,慢慢爬上了竹亥盘坐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