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爱绵绵无绝期·雾层卷(151)
他是半句话都不再接了。
只喝酒。
终于,白羽遥听见身旁发出“咚”的一声。
“人颐?”
他推了推醉倒下去的解人颐。
“人颐,你别睡啊,我还没说完呢。”
“...人颐?”
白羽遥几番确认后站起来。声音褪去醉意,满是清醒,说。
“进来吧。”
槐序和吴寒闻声推开门。
吴寒什么也没说,默默给白羽遥竖起一个大拇指。
槐序摇着头感慨。
“真有你的。”
白羽遥笑着抱过吴寒怀中的茕茕,道。
“这多好啊,想看哪儿看哪儿。而且进不伤吴寒与他的情谊,退亦不打草惊蛇。”
他挠着茕茕下巴问它。
“是不是呀茕茕。”
小兔子亲昵蹭了蹭白羽遥。槐序问说。
“茕茕,你咬的是他哪条腿?”
“右侧小腿。”
吴寒听罢走向解人颐,瞧着师弟醉红的侧脸,内心仍有几分负疚。
他一言不发地将解人颐扶上了床。之后开始脱他的鞋袜。动作很轻,他怕人醒。
右腿裤脚被慢慢推了上去,连带提着所有人的心。
大家都不愿意相信。
但当真的亲眼看见那紫红色的扁圆疤痕时,吴寒心中歉疚陡然化成了一腔怒火,冲垮理智,莽撞想把人叫醒。
“不行吴寒。”
槐序赶紧拦住他。
“不能在这儿。”
事情谜团重重,审问过程中保不准会发生什么,万一打起来,岂不伤及无辜?
吴寒呼吸里泛着失望和恨意,直勾勾盯着解人颐。
槐序捧上他的脸,让吴寒看向自己。
倾心眸,抚心药。
槐序想了想,道。
“我们去城西。”
真凶
凶手承认茕茕假死是他搞得鬼,但茕茕却一口咬定,是解人颐抓的它。
这太相悖了。
西城荒村中某个废旧房屋里。槐序端着手,来回踱步。
他在想,若解人颐当真拐走了茕茕,那他与凶手的关系就绝不简单。尽管如今刀剑相向,也不排除有二人曾经合谋,后又决裂的可能。
只是,解人颐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吴寒百思不得其解,颓然坐在床边,背对着尚还醉酒昏睡的解人颐。
自那股冲劲儿褪去,他就没勇气再主动叫醒他了。
怎么可能是他呢...
吴寒不敢面对。
拖着拖着,又是一日黄昏。
解人颐难耐翻了个身,睡眼惺忪间见旁边有人,便撑着坐起来,晃晃头。
“大师兄,你回来啦。”
他嗓音沙哑,正欲穿鞋下床,可视线一扫却发现这儿根本不是卫宅。
“这是哪儿啊?”
“平岚城西。”
吴寒回头,淡淡地说。
“你追凶手追到的村子里。”
解人颐的表情有一息空白,后又被急迫取代。
“大师兄我梦游了吗?”
他迅速去穿靴子,自语道。
“不能啊,我没这习性,难道是喝得太多...”
“人颐。”
吴寒目光复杂,径直问。
“你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解人颐动作忽顿,眨眼又像回答寻常问题一样,说。
“嗐,别提了,没招没惹,就被个疯婆子给咬了。”
谁是疯婆子!?
吴寒倏地暴起!薅住他衣领把人抵在床柱上呵斥。
“你撒谎!”
解人颐没防备,犹如惊弓之鸟般看着吴寒。
吴寒努力克制自己,声调降低,说。
“我再问你一遍,你腿上的伤,是谁咬的?”
解人颐确凿道。
“真是被一个疯婆子咬的。”
“是吗?”
槐序站在几步之外追问。
“可今日茕茕告诉我们,它曾在你受伤的同一位置,咬过拐走它的凶手一口。”
解人颐不可思议道。
“茕茕恢复人形了?”
“没有,但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
槐序说。
“茕茕脖子上挂有闪雷珠,不会是谎。现在,就听你如何解释了。”
解人颐心脏砰砰巨跳。
他回看向吴寒那双近在咫尺的眼,握上他胳膊,对师兄叫屈说。
“真的不是我。茕茕在门派时和我多亲啊,我怎会害他?”
“那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解人颐慌乱思索着,忽然道。
“会不会是凶手变成我的样子时被茕茕咬了,为栽赃嫁祸,才搞出个疯婆子来也咬我一口。”
他越说越笃定。
“对,一定是这样!大师兄我们马上去抓他,只要抓住他,一切就都明白了。”
吴寒到底心软。刚松开手,门外乍然响起了白羽遥的声音——
“你是要抓他吗?”
屋门敞开。
白羽遥以胜利者的姿态将一个男人押跪在地,用二指夹起了解人颐给的纸符,对他说。
“指引符在,不会错。不过很可惜,你方才的理由并不成立。”
白羽遥一早便怀疑过这种算计,所以提前检查了。
凶手的两条小腿上干干净净,压根没有伤痕,所以自不会存栽赃陷害一说。
槐序行事谨慎,手刀一挥割掉了男人膝下衣物,走近一瞧果真干净。
“把头抬起来。”
男人双手被束魔弦当绳子捆着,嚣张的气焰还没完全消尽。
白羽遥踹他一脚。
“聋了?!”
凶手吃痛,不情不愿地抬起头。
“!!!”
吴寒本还想着不管解人颐犯错如何,都先审问凶手呢。谁料碰上“熟人”了!
“你不是已经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