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医生诱捕苏警官成功了吗(132)
在眼下的困局里,需要有人站出来充当被人唾弃憎恶的角色,那也只能是她来做。
“为什么?”池珏扶在胳膊上的手缓缓收紧,除了苍白的质问为什么,似乎一切因果都没了太大的意义。
“也许她怕见到你以后,好不容易决然的心又会动摇吧...你是她的软肋,软肋是需要被藏起来的。”
江查很会洞悉人心,在车里凝视苏桥时,她已然猜透了原因,以至于此刻的解释是游刃有余的。
池珏何尝不是害怕的?
眼睁睁的看着爱人离开,看她只身一人闯入深渊,自己除了站在原地什么都不能做。
那势单力薄的无助让她失了最后的体面,她用尽所有力气推开江查,步伐凌乱地跑向想要见到的人。
江查欲要再次将池珏拦下时,另一只手钳住了她的胳膊。
收住步伐,她回头看向纪南星,也认可了这样的行为。
纪南星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出手的力道很强劲,似无声的警告不容许她再参与二人的纠缠。
当看着心心念念的人不顾一切奔向自己时,苏桥扶着门把的手,她恍然无措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直到车窗发出啪嗒的动静。
隔着一层玻璃,池珏拼命地拍打着,她发了疯的祈求:“出来...求求你出来...哪怕只是见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说...你出来啊!”
看着被自己逼到撕心裂肺的爱人,苏桥痛苦彷徨地捂着脸。
能说什么呢,说你愿意等我吗,还是说外婆就这么交给你了?可是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分离的事实。
站在远处的纪南星趁着江查不注意,一把抢走她手里的车钥匙摁了解锁。
门倏而被拉开。
池珏几乎是扑到苏桥怀里的,她不再顾及外人投来的目光,也丢弃了所有的得体。
她揪住苏桥的衣领,失态地推搡着:“你这样做算什么,丢下所有的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这样看起来很伟大吗?”
“对不起...对不起...”苏桥抓住那胡乱拍打自己的手,一把抱住失控的池珏,“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
池珏在一遍遍的道歉声里恢复一丝理智,她挣脱苏桥的胳膊,双手捧那张被泪水染透的面庞。
漆黑的空间里,怎么做才能深刻的烙住爱人的模样?
悲从中来,她只能用力抵住苏桥的额头,反反复复的叮嘱着:“你说过我是你的牵绊,有了牵绊就不会再拼命的,我什么都不求,唯一能求的就是你要保护好自己...别拼命...别拼命...我什么都可以失去,唯独你不行。”
“我不在的日子里,要按时吃饭,要早早的睡觉,要学会照顾自己...外婆拜托你了...”苏桥圈紧爱人的脖子,她皱紧了眉头,努力汲取着令她贪恋的气息。
在缓足了劲后,湿红的眸里重新浮起强大到不会再被动摇的冷漠。
她心底一横的将池珏推到了车外,狠狠将门关上后手动上了锁。
池珏无力地贴在玻璃上,她除了透过那阻碍去看清爱人的模样已经别无他法。
苏桥同样也扶着车窗,她红着鼻子努力抑制抽泣,湿热的呼吸扑出一片朦胧。
还能用什么方法去逗爱人片刻的开心?
她就着微颤的指尖,对着池珏的唇角画出一个笑脸,同时也让自己苦不堪言的笑容没入爱人的眼底。
“等我...一定要等我...”
她比着口型哀然的祈求,继而难耐的将自己隐没在黑暗的虚影里。
......
午夜淅淅沥沥的绵雨,在一剎紫红色的电闪雷鸣后骤然倾盆,整片天际像是一场大型的水幕秀。
陷入水幕绵延的景致里,霓虹摇曳的城市像被洗去妖艳的红妆,处处都是汹涌之后的彷徨。
江查驶着polo车在中心大道上疾驰而过,轮胎飞过深深浅浅的坑洼溅起四散的水花,微妙的倾述着她按捺的焦急。
狭窄的车厢里,除了雨刮器小有节奏的摩擦声,没人愿意开口捣毁最后的片刻安宁。
苏桥失神的将脑袋抵在车窗边,那双幽邃的眸无法再住进温柔,便也失去了光的润泽。
她看见躲雨的路人护着脑袋匆匆跑过,也看见水雾蒸腾的世界只剩茫茫的白。
沉重的孤独感攥紧她的心,拼了命的往深渊里拉扯。
雨水在玻璃上形成新旧交替的一股股水柱,在昏黄路灯的映衬下,就像是流不尽的泪水顺过她的脸颊滑落。
【春天啊暖阳啊,你快些来吧,保全她一路上无风无浪。】
*
翌日。
顾氏云兴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顾时念慵懒地靠在桌边,端在手上的咖啡杯散着馥郁的气息。
如海藻浓密的长卷发松散的搭在肩口,一袭高定剪裁的披肩式套装托出她妖娆灵柔。
她轻佻地将头靠在肩口,目光戏谑地凝视着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的人。
“你是要我亲自走到门口恭迎你的到来吗?纪大队长。”
纪南星绷紧了背脊也抿直了唇角,她没有心思和眼前的疯女人拌嘴。
若不是为了专案组的事,她根本不会主动来招惹最讨厌的人。
沉闷的迈开脚步,她径直走到会客椅前坐定,但也没有立马道明来意,似乎在等疯女人主动打开话题。
顾时念早有预判,如今的局势她一直站在高处纵观。
尽管军火案跟自己没太多关联,不过看在她要叫池珏一声姐姐的情分上,自然是要暗中帮忙的。
放下杯子,她坐回到老板椅里,懒懒地摇摆着椅身。
瞅见闷葫芦不说话,她挑起眉头打趣:“哑巴了吗?是你来找我的,总要说说你的来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