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之舟(54)

他静坐着，想着等他洗完出来，但是坐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四处找着干净的擦头毛巾，最后找着了就坐在那里等着。

淮南，江涟都有些羡慕你了。

江涟这个身份也真的是可恨。

也不知道昭如还记不记得小春，应该不记得了吧。

江涟一个人胡思乱想着，眉头也越皱越紧。

司马昭如泡在热水里面，连整个脸都没了进去。

四周安静，什么都听不到了。

许久，快坚持不住的时候他就坐起来，刚抹开脸上的水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全身赤红的蛇。

！！！司马昭如呼吸一滞，艰难地张开双唇从喉咙里面挤出一点声音：“淮南......”

很细微，但是江涟却捕捉到了，拿着毛巾连忙进去，然而他也是身体一僵，但是很快，他从来僵硬中抽身，从腰间拔出匕首，对准那条不速之客。

掉在地上变成了两截。

江涟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整个身体都已经变得十分僵硬冰冷，迟钝地来到桶边蹲下：“没伤到哪里吧？”

司马昭如摇摇头，这条红色真的太吓人的，是司马昭如不曾见过的品种。

“还要再洗吗？我在旁边等着。”

“麻烦了。”

“没事。”

好像刚才两个人都变得僵硬，司马昭如应该，没有看见他那一瞬的样子吧，江涟背对着司马昭如站在桶边。

司马昭如也没了细细梳洗的心情了，匆匆洗完就起身，拿起衣架上的衣服穿好。

“我们出去吧。”

“好。”江涟这才转身跟他出去。

司马昭如坐下，伸出手想要他手里拿着的毛巾来擦头发，江涟却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手上。

“？我需要毛巾。”司马昭如放下杯子。

“我来帮您擦吧。”江涟说完就钻到司马昭如身后。

刚开始擦，门就被打开了，先进来的人是小淘，她说：“在调情？抱歉多有打扰，您们的吃食已经准备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司马昭如自动忽略上一句，很平静地说到：“没有，屏风后面有一条蛇，帮我处理了吧。”

小淘表现得有一些惊讶：“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奴家这就让人收了。”

说完她抬起烟斗，正在摆放餐具的两人有一个就放下朝屏风走去，一脸平静的拿着那两截蛇出来，走到小淘身后。

“那如此便就不打扰两位了。”

房间里面重归寂静，江涟依旧细心地帮司马昭如擦着头发。

不久司马昭如就说：“可以了，你也快些洗洗吧，一会儿我们一起吃饭。”

“嗯。”

江涟速度很快，生怕在自己没有任何武器的时候突然窜出一条蛇，这个根深蒂固的恐惧依旧能够让他全身发冷。

吃完饭就该睡觉了，江涟从柜子里面重新拿出一床被子铺到地上。

“你干嘛？”司马昭如躺到床上，看见江涟熟练地把被子铺好，赶到有些疑惑。

“我打地铺，你放心你睡觉吧。”江涟把挂在腰间的饰品取下，正要准备把外衣脱下时，江涟的动作明显顿了顿，放下手来到桌边：“时候不早了，快些休息吧。”说完就就弯腰把蜡烛吹熄了。

房间里面陷入黑暗。

江涟知道，司马昭如肯定能认出自己的身形和脖子后面的两颗痣。

司马昭如皱眉，摸黑躺下把被子盖好。

江涟脱下衣服的时候带起一阵沙沙声，没过多久就重新恢复沉寂。

江涟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在隐隐约约之中，司马昭如翻身，好像和黑暗中的人对上了眼睛。

啊，司马昭如暗暗惊了一下，感觉有一股很炽热的目光在锁定着自己。

江涟闭上双眼，翻身躺平：“大人。”

黑暗中响起了低沉的声音，好似带着浅浅的疲惫的感觉，但是在寂静中听着又是那么地温柔。

“嗯？怎么了？”司马昭如回应的时候忍不住勾起唇角，带起手枕着脸。

“也没什么，只是想知道大人此行只是简单地去往大漠吗？”

司马昭如情圣答：“并不是，要去找一个人。”

“到底是什么人，大漠这个凶险之地您还想着找他。”

司马昭如心里突然就软上了一点：“我的救世主，可能对一个人有愧，但是这个人更加重要。”

江涟没有再说话，此时他竟然有些想扑到他怀里痛哭的冲动。

都说世事无常，怎么老天爷就偏偏挑了两个最无能为力的人下手，以至于他们只会渐行渐远。

“嗯，大人早些睡吧。”江涟很平静地说。

封闭的窗户阻断了外面皎洁的月光，深陷黑暗的人早就已经迷了方向。

我爱你

深夜，早就没了人息，江涟久久不能入睡，想着自己曾经做过的种种，可能真的已经足够让司马昭如刻苦铭心了吧，他坐起来，从胸口之中摸索出火折子，重新点亮油灯。

司马昭如睡得很安静，呼吸很均匀，肩膀微微起伏，江涟轻笑，抬手曲起手指轻抚了一下司马昭如的睫毛。

就这样吧，要越界了。

江涟刚直起身，听见了外面那格格不入的打斗的声音，江涟匆忙套上衣服推开门。

小淘的脚下踩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

开门的声响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甜甜一笑：“客官，我已经定住过您晚上的时候不要出来，您怎么就不听话呢？”

江涟皱眉：“你这是在干什么？”

“清理门户！”小淘收住笑容，抬手指尖就飞出一根银针，划过江涟的身前，精准地刺中了想趁机偷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