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之舟(68)

“好吧，那去吧，我明天再问你。”

“嗯。”就此没了下文。

江涟更加怀疑了，他木头人似的站着看司马昭如脱下外衣躺到里面。

今天既没有亲吻有没有晚安。

蜡烛的光亮逐渐变得灰暗，就像是江涟的心情，跟被开水烫过的死猪一样。

周遭都安静下来，江涟抬脚缓缓靠近床边，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上床，半躺着看着司马昭如安静的睡脸。

“昭如，”江涟的声音很轻很轻，就像是一阵风拂过发梢：“你要是有了另一个喜欢的人也不要把我丢掉好吗？我真的很怕。”刚说完就自我感动。

司马昭如翻了个身，江涟挂在睫毛上的眼泪还没落下就十分隐情地给司马昭如掖被子。

这一个晚上注定无眠。

早晨明晃晃的阳光照进来，江涟睁开眼睛，下意识去摸床边的人，发现那个位置已经凉了。

“昭如！”江涟着急忙慌地坐起来，但是一抬头就看到了司马昭如正坐在餐桌前端着粥喝。

“你怎么了？”

江涟看着这么美的人，笑着摇摇头。

“那快点穿上衣服来吃饭吧，我一会儿要出去。”司马昭如放下碗起身，走过去扶起江涟。

吃到一半江涟才想起来自己要干嘛：“昭如，就是你平日里和大嫂二嫂待在一起吗？”

司马昭如点点头：“每天都待在一起。”

“你们做什么啊，能跟我说说吗？最近大哥二哥跑我这边跑得勤，一直想要了解情况来着。”

“这个啊，秘密。”司马昭如神秘一笑。

江涟被这个笑容给迷的分不清南北，笑着说：“真的吗？藏那么深，是什么好东西？”

“一个很好很好的东西。”司马昭如还是不说，这次他给江涟喂完了那半碗粥就放下起身：“好了，我要去忙了，你慢慢吃，我们今天晚上再见吧。”司马昭如为了让他放心，还特地地摸了摸他的头和耳垂。

迷魂夺魄在江涟身上得到了完美体现。

我的昭如就是好看，连背影都那么迷人，说话声音又那么好听，对我还那么温柔。

殊不知这个在别人看来无疑是断头饭。

最后一餐罢了。

现在正好是秋天，江涟跟着呼延鹤处理着部落里面秋猎的事情，事无巨细，导致一天下来头都是晕晕的。

回到家的那一刻发现肩膀上的天还是塌了。

“大单于，大于氏说今天晚上他就不回来了，让我转达您让您早些休息。”

那个晚上江涟饭都没吃就躺到床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碎碎念。

司马昭如过了夜半才赶回来，轻手轻脚地靠近，发现江涟做了噩梦。

“昭如......昭如......”江涟的眼尾还挂着泪痕，睫毛都被打湿了一片，司马昭如借着昏黄的烛光，心里莫名有点疼，抬手抚了抚他的眼睛。

“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嗯，抱歉让你担心了。”司马昭如弯腰轻吻他的眉心。

那个梦江涟没记得。

司马昭如深知自己对江涟的重要性，这次不仅仅只是又江涟一个人心痛，司马昭如又何尝不是？

那场护国之战，江涟侥幸活了下来，失去了爱将失去了近身侍卫，孑然一身地拖着满身伤痕的时候，司马昭如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鼻尖一酸。

纸上那句“我必保你家国无恙”又深深刺痛着司马昭如心上那处柔软得不堪一击的地方。

别人都说江涟死了，可是司马昭如却不会信，江涟之前是那么的讨人厌，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死去，当初又是怎么带着大军快速打入江南，如此有勇有谋的一个人又怎么会那么死去。

别人不论说了多少，司马昭如依旧不会改变这个想法，只是信念更加坚定了。

如今家国无恙，天下太平，没有了任何要操心的地方，明明这个时候应该是成亲的时候，奈何等来的只有一匹老马和死讯。

“江涟，之前是你对我穷追不舍，现在换我对你死皮赖脸吧。”这是司马昭如暗自许下的承诺。

一直到了现在。

江涟醒来的时候闻到的是鼻尖上甜的发腻的味道，但是他却把司马昭如的腰抱得更紧了。

司马昭如抱着江涟，此刻江涟的头正抵在司马昭如的胸口上，能闻到的是浓郁到发甜发腻的桂花香，但是江涟就是很喜欢。

江涟笑着享受这个早晨满怀的香气。

司马昭如总觉得怀里又什么东西一直在蹭着，缓缓睁开了眼睛。

江涟的鼻尖在衣服上磨蹭，跟一直小狗一样。

司马昭如浅笑，抬手轻轻把江涟落在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捏捏他的耳垂：“该起来了。”

“好！”

江涟已经做好司马昭如吃完早饭就走的准备了，没想到司马昭如耐心地喂江涟吃完了一大碗粥，又哄着江涟吃了一大堆东西，江涟甚至都感觉这是在梦里。

“你今天不走吗？”

“走去哪里？”司马昭如拿了一个江涟特别不喜欢吃的葡萄，说话的时候就放进他的嘴里。

江涟嚼嚼嚼，咽下去之后说说：“那你今天能一天都陪着我吗？”

司马昭如笑着点头：“可以。”又拿了一个放进江涟的嘴里。

江涟看着司马昭如的脸，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吃什么，张嘴就对了，直到吃完了整整一盘司马昭如才停止投喂，起身让人收拾下去。

“接下来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

江涟的眼睛都闪着光。

梦里

收拾碗筷的人动作迅速，不丝毫拖泥带水，司马昭如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有种危机感。